她不敢睜開眼睛,怕看到男人厭惡的神情,只能破罐子破摔,用笨拙的動作想引起男人的反應。
終於,她感覺男人的手爬上她的腰,她心裡一喜,正待起身,男人卻一個用力將她拉開,她身子一斜,被他推到地上。
李管家眼裡一抹咄笑,像是早己預料,陰陽怪氣:“走吧,還是給自己留點臉面吧。”
顧芷溪勉強站穩,眼眸攸的睜開看向面前的男人,卻只觸到一片冰冷。
她的心慢慢的下沉,最終沉到了深不見底的海里,她自嘲的一笑,卻也知道自己實在找不出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她緩緩直起身,面上換上一抹倨傲,躲開前來抓她的手:“別碰我,我自己走!”
她把裙襬理平,頭髮扎好,緩緩掃視這在場的眾人,將這一張張的臉都記在了心裡,然後她轉身,步伐不穩的向外走去。
腳步即將邁出門口,身後一道沉聲:“鬧什麼脾氣?”
顧芷溪的腳步猛的一停。
花流景站起身,面上己是一絲薄笑,他走到顧芷溪面前,將身形僵硬的女人攬到自己胸前,微一垂頭,吻上她的發頂,口氣親呢:“人不大,脾氣倒不小,不就是沒幫你擋幾杯酒。”
顧芷溪抬起頭,眼裡帶著一絲迷茫,但轉瞬,她就明過來男人的意思。
她暗叫了聲混蛋,才將臉貼上去,咬著牙發出嬌嗔:“花少不哄,有的是人想哄,本小姐還不陪了。”說完,她推開他就要走,手腕一熱,又被人扯住,花流景攬住她的細肩,看向神色難辨的顧青雲:“顧老爺,小溪這是在和我鬧脾氣,是我沒管好自己的女人,這些陪償就由我來擔吧。”
老太太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他叫她小溪?這兩個倒底是什麼關係?他之前不是說她們只是偶遇?那吾安怎麼辦?
眾人更是神色震驚,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這顧芷溪,該不會是真的傍上了花流景吧,這可是花流景啊,全X市女人的夢中情人啊!
況且花家這實力,十個顧家也比不上,顧芷溪若是真的成了花家的少奶奶,那還得了?
顧青雲看出花流景有意維護顧芷溪,心裡再生氣也是無可奈何,面上還得陪著笑:“哪裡,我怎麼能讓花少破費,那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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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景笑笑:“那就謝過顧老爺了,小溪醉了,我送她回房間休息。”
顧青雲只得招過管家:“老李,花少的房間準備好嗎?”
李管家這才回過神,笑容有些尷尬:“回老爺,早準備好了,是顧家最好的一間客房了。那……我送花少過去?”
顧青雲擺擺手,眼不見心不煩,也不想再看到顧芷溪這個人。
“那我和小溪就先告辭了。”花流景說完,攬著女人轉過身。
吾安望著他的背影出神,明知道他們之間己經再無可能,可還是抵不住心裡的傾慕。
猛的,卻見花流景的步伐一停,突然轉身看向吾安。
被他的目光看著,吾安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臉上,心跳的幾乎要飛出來。
“小安?”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
“……哦,哦,我在。”她慌不擇言,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我還有些事,晚一些再來找吾小姐。”
說完,他便踱步出了門。
門一關,吾安便靠向陽臺,手捂著胸口,面如火燒。
老太太有些拿不準花流景的意思:“他這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你這還不明白啊,花少是看上我們小安了。”吾安的母親喜不自勝,眼裡難掩激動。
老太太也想高興,可一想到顧芷溪眼裡就難提喜氣:“他不是說顧芷溪是他女人嗎?”
“老太太。”有人上前,笑容隱秘,“你怎麼還不明白,女人也分很多種,有的適合做情人,男人玩玩就罷了,有的呢,闢如我們小安,家勢好,人也乖巧懂事,男人自然願意娶回家了。”
她沒往下說,但大家都明白。
但凡有點權勢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更何況是花流景這樣的極品,就算他在外面有幾個女人,只要能成為花太太,這又算得了什麼?
老太太想了想,這才松了口氣:“也是,那女人沒了顧家的靠山,又是一個野種,哪個男人敢娶?花家那樣的家勢,兒媳自然也得是門當戶對的,小安,過來。”
等吾安走到面前,她讓人把床頭的一個盒子拿過來,開啟:“這是我年輕時用過的東西,成色還好,你今晚一定不能太矜持,把這個男人握住了,不只是你,整個顧家都會因你沾光的。”
吾安接過那玉吊墜,心裡浮起那張英俊的臉龐,唇角微微揚起。
……
興是剛剛太緊張,顧芷溪一走出房間整個人都軟下來,人依附在男人身上,腳步虛浮無力。
花流景索性將她一把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她的頭靠在男人的懷裡,耳邊是男人有力的心跳,腦子一會迷糊一會清醒,她慢慢仰起頭去看他。
觸目,是男人堅毅的下頜……
她的目光開始渙散,面前卻出現了另一個畫面。
男人坐在小小的矮凳上,昂著頭,由著她幫忙打理著新生的胡茬。
大寶一向對這些刮了又會長出來的東西厭煩不己,每每都要她哄著勸著,才肯坐下來讓她刮掉,刮完了,還要有獎勵,一個熱熱的剝了殼的雞蛋。
那個不值錢的東西,卻是他的珍寶,吃一半,留一半,免得第二天就沒有了,每次她翻出他偷藏起來的半個雞蛋,都要愧疚自己沒能給他更好的生活。
如今,她不用愧疚了,也永遠的失去了那個叫大寶的男人。
她的眼皮發沉,頭開始疼起來,聽著耳邊李管家的聲音:“花少,到了。”
……
花流景推開房門,將她放到就近的沙發上,她頭疼欲裂,又不想開口,只有將身子蜷在一起。
花流景走到陽臺,將窗簾拉開。
窗子正對著一個巨型的花園,雖是冬季,但玻璃花房裡卻是奼紫嫣紅,繁花似錦。
再往遠處看去,能看到一個人工湖,山巒疊嶂,美不勝收。
果然是顧家最好的一個房間。
他站了一會,轉過身。
女人蜷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安靜的有些詭異,倒有些讓人不習慣了。
他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長腿悠閒的交疊,表情閒適:“不奇怪我為什麼救你?”
她雙眼緊閉,睫毛微微的抖動,黑髮滑落在臉頰,襯得一張小臉剔透的白,她擰著眉,似乎不想說話,但終是礙不住男人犀利的目光:“……路邊撿了條狗,還要問他為什麼發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