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整整三輛車,說多也多,說少也少,畢竟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蘇鳶被嚴少洐抱在懷中,略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
想來晚上,他就能知道了吧。
會暴跳如雷?還是急著跟杜靜琳一起慶祝?
思及此,蘇鳶是不甘的,堅守了這麼多年“嚴太太”的頭銜,終究,還是被她自己拱手相讓。
她痴痴的望著二樓的某個視窗,眼眶有薄薄的紅意。
陸夜白跟著回頭望了一眼,歐式的宅院,富麗堂皇,可在裡面一天,就跟金絲雀沒什麼兩樣,她知道,她的人生不該被他們干涉,但她還是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走,又或者留......
還是走吧。
畢竟嚴有倫不足以配上她。
汪嫂知道老宅出了事兒,所以一直安撫著大寶兒,到兩點,眼看著大寶兒又坐不住,隱約傳來一陣吵雜聲。
她匆匆往外走,大寶兒卻比她更快,先一步出現在門口,嬉笑著,“肯定是小白回來了!”
如他所願,不過,回來的人中,有他怎麼都沒想到的。
咦~~~
陶瓷奶奶怎麼也來了?
是做客?
不怪大寶兒這麼想,因為連汪嫂都這麼以為的,畢竟他們以前勸說過無數次,她都不肯來,又怎麼會想到這次有了改變呢。
直到大包小包一個勁兒往裡堆,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
“鳶兒......”
“我以後就住在這兒了。”
笑靨如花,除去面上的一點點蒼白,簡直唯美的不像話。
汪嫂險些喜極而泣,唇瓣哆哆嗦嗦的,好半響才點頭,“好好好,以後又可以伺候你了!”
她自告奮勇的去收拾房間,最大的嚴少洐住著,只能給她最朝陽的了。
陸夜白也跟了上去,坐在沙發上的蘇鳶不禁逗了句,“賢惠的跟個小娘子似的。”
視線順著樓梯口往上,嚴少洐看著她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小娘子......
“嗯。”
聲音裡透露著愉悅,很淺顯,還是被蘇鳶捕捉到了。
“阿洐,結婚的事情你們還沒商量好?”
嚴少洐坐到她旁邊,心情頗好道,“要不,您來幫我支個招?”
“......”
真是會奴役人。
“想娶老婆就得多努力,靠我能有什麼效果,再者說,汪嫂不說你們早就睡在同一個房間了麼,怎麼她還不同意嫁給你!”
“......”
汪嫂你個大嘴巴!
樓上,汪嫂忽然感覺一陣冷,看了眼外面的天氣,沒有要變天的意思,她抱著被子曬到陽臺,暖洋洋的,毛孔盡數舒張,又精神抖擻了些。
大寶兒站在一旁,伸手跟嚴少洐要抱抱,順便笑眯眯道,“爹地,要不我給你助攻一下吧!”
嘖嘖嘖,連助攻都懂!
“你有把握讓白白嫁給你爹地?”蘇鳶質疑道。
大寶兒點點頭,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往旁邊移了移,他把拖鞋甩了,光著小腳丫踩在沙發上。
如此一來,比兩個坐著的人高了些許,他像是很滿意這樣的姿勢,笑的更愉悅了些,“我有的是注意啊,你們要不要聽?”
“你還賣關子!”
“當然,楚禮叔叔說了,不能讓人知道我太聰慧,要懂得遮掩自己的萬丈光輝。”
“......”
兩人目瞪口呆。
請問,這是遮掩麼?
是炫耀吧!
嚴少洐打定主意不讓他在跟楚禮單獨出去,比席顯還騷氣的存在,遲早把大寶兒給汙染咯。
此刻,正在奮力批評下屬的楚禮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擺在他面前的文稿上有星星點點的唾液,看起來非常之有違和感。
搓搓鼻子,楚禮繼續對著前面的人怒呵道,“你是不是煞筆,這特麼的什麼玩意,三教九流的訊息也能讓咱們配合宣傳,我看你是出門忘了帶智商了吧你!”
下屬連連道歉,點頭哈腰的,稍作停頓,他苦哈哈道,“老闆,主要是這人有靠山啊。”
“她靠到誰?”
“是嚴二少。”
蝦米?
楚禮靜心看了眼照片上的女人,原本還想細細欣賞下,結果差點兒乾嘔出來。
靠之,這種貨色,嚴少鈞也真能下的去口。
果然是能人!
他好一陣雞皮疙瘩,把稿子往前一推,“嚴少鈞怎麼了,都要訂婚......”
思緒戛然而止,他想到老黑之前苦惱的事情,忽然有了笑容,把稿子從頭到尾看了眼,內容不說出彩,卻也不是平平無奇的,這個女人在圈裡黑料不少,或許稍作利用也是說不定啊。
哈哈!
老黑啊老黑,哥們兒送你個大禮!
“這樣,你按我的要求,把稿子重新寫一遍,千萬要寫的精彩,不然,你就收拾東西回家啃自己去吧。”
“......”
好委屈有木有!
BOSS多刁鑽他是知道的,所以,前途渺茫啊~~~
另一面。
大寶兒還在沾沾自喜著,得到類似崇拜的眼神,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爹地,你們可以奉子成婚啊,反正我不介意自己有個弟弟或者妹妹的!”
反正他現在孤獨的很,有一個小的陪他玩兒,也是極好的。
不過,他更希望是妹妹呢,最好比杜慕笙長的還好看,這樣他以後就能娶妹妹做老婆了!
大寶兒做著美夢。
一席話,全然驚呆了兩個人。
瑪德!
這小子是欠收拾了,屁大點兒的年紀,怎麼懂的“道理”還不少,還奉子成婚,他這是早熟跡象,該管,實在該管管了!
“爹地,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笑著邀功。
嚴少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半怒著,儘量控制不讓自己嚇到他,同時又展現出威懾力來,“大人的事兒,以後你少摻和!”
餿主意!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大寶兒立刻扁嘴,委屈到要哭,正準備跟奶奶撒嬌,結果,這次蘇鳶全無保留的支援嚴少洐,朝他伸手,“你爹地說的對,以後要對你嚴加管教了,省的你被帶壞。”
“哼,我才沒被帶壞呢!”他傲嬌著,然後指了指嚴少洐,“是爹地壞,總是把小白帶走,怎麼說來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險些讓兩人吐血。
“......”
欠揍。
十足欠揍。
有這樣說自己爹的?
嚴少洐一把將他夾在懷中,大寶兒最近瘦了,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愈發不舒服,就好似骨頭被人掐著,他來回嚷著,“虐待啊,欺負人啊,爹地太殘忍了,對我這麼可愛的人兒下毒手。”
聲音響徹的很,樓上樓下的穿梭著,陸夜白隱約聽見,唇際浮現出笑意來。
這下,就熱鬧多了。
汪嫂往外看了眼,回來就跟她說,“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少先生帶著他回了臥室,估計要好好訓斥一番。”
陸夜白動作一頓,下意識問了句,“他打過大寶兒沒?”
“沒有!”汪嫂笑著,“少先生懂得不能體罰,每次大寶兒犯錯誤都是被說教的。”
奧~~~
多說道一會兒吧。
此刻,大寶兒還把陸夜白當救兵呢,衝著樓道大吼,“小白,爹地要揍我了!”
一連好多句,可是沒人回應。
他耳朵貼在牆上,略自暴自棄了些,怎麼好似自己被拋棄了呢!
一個勁兒往後靠,生怕爹地手段會慘無人道,雖然記憶中爹地從沒打過自己,但是架不住他以後要做老大了啊,以後爹地再管教弟弟妹妹,總是要拿他做榜樣的。
想著,似乎也不是那麼煎熬了,他希望自己在妹妹的眼裡是個英雄,就像他崇拜爹地那樣。
嚴少洐不理會他心思的百轉千回,一把將人拉到自己面前。
大寶兒倏然閉眼,小身板繃的筆直。
嘛呀!
要捱打了。
久久,都沒有巴掌落下來,他狐疑著,偷偷掀起右眼皮,很小的一個縫隙,他瞄了眼嚴少洐的表情,比他想象中好很多,根本沒有要打人的意思。
是他誤會了麼?
他繼而笑眯眯的貼上去,跟他撒嬌,“爹地,就知道你不捨得打我。”
“是麼?”
凜然的兩個字。
嚴肅被驚到了,難不成,是自己誤會了?
猛地往後,捂住自己的小屁股,生怕這一巴掌下來,自己會兩天下不了地,就更別提吃好吃的了。
嚴少洐一把將他拉回,將他死死的控制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繼而道,“誰告訴你‘奉子成婚’的?”
誰告訴的......
想到某人苦口婆心的囑託,他小眼珠兒來迴轉。
不能說,他們可是革命友誼!
“沒有誰告訴我啊,電視上演的。”
“是麼?”眼底有濃濃的懷疑。
嚴肅來回兒點頭,生怕他不相信,差點兒就要發誓,只是想著自己本就說的是謊話,便作罷了,“真的,我才不會說謊呢!”
嚴少洐相信才怪,板著臉色,“不管誰告訴你的,以後這種話不能亂說!”
他還小,不懂的事情太多。
一個詞語或許簡單,他心思更是澄澈,然而這四個字對女孩子名聲多少還是不好的。
嚴肅嘟唇,一個字都沒吭。
“奉子成婚”的意思,他又不能跟他說的太透徹,只能苦口婆心的教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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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
汪嫂和陸夜白負責臥室,都是生活必需品,兩個男人負責重的,東西太多,汪嫂張羅他們整理到一旁的儲物間,裡面的東西本就不多,是大寶兒的玩具,一會兒收拾到樓下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