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小冰歇斯底里地吼了一聲,然後嘶啞道:“你不能丟掉我,更不能和我離婚,你如果非要這樣不可,那我就把夏正楠昏迷不醒的真相告訴夏小雨!”
葉銘跨出去的腳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停了下來,他轉過身,面色剎白。
“你說什麼?”
“沒聽清楚?”夏小冰直起了身子,咬牙啟齒道,“那我就再說一遍。”
“你!葉銘!今生今世都只能是我的丈夫,你要是敢離婚,丟下我,或者揹著我再去找夏小雨,我就把夏正楠為什麼昏迷不醒的原因告訴她!”
“你威脅我?”葉銘的眼睛裡頓時竄出怒火的火花,他快步上前,一下子就把夏小冰給提了起來,“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說十遍都是一樣!只要你敢去找她,敢和我離婚,我就和你來個魚死網破!”
“你!!!”
葉銘氣的額頭青筋直跳,他憤怒地揚起了手,可是還未落下,就被一旁的季美鳳給攔了下來。
“葉銘!你敢打我女兒試試!”
季美鳳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了自己無敵的母愛,於是攔住葉銘的手後就立馬把夏小冰抱在了懷裡。
“小冰,你沒事吧!”
“沒事!媽!”夏小冰虛弱地抬起頭然後伸手推了推季美鳳,“你鬆開我,我要坐起來!”
季美鳳猶豫了下,但還是依了夏小冰的話。
她再一次地扶著夏小冰坐起,直到調到她滿意的高度,才鬆開了手。
此刻夏小冰的眼睛是紅的,夾雜著病態的蒼白。
這會看過去,夏小冰平日的囂張跋扈瞬間都不見了。
其實在葉銘的面前,夏小冰從來沒有囂張跋扈過,她可以對任何人都充滿了刺,可唯獨葉銘,對她來說就是難以靠近的一抹陽光。
“我和小雨是同時認識的你,可你的眼裡卻只有她沒有我,大學的時候,為了能看到你,我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舞蹈專業,毅然決然地報考了你的學校,可你看見我的時候,卻一丁點都不開心。
我到現在都記得你那個眼神,直接跳過我,看向了夏小雨。
迎新生會,你是學生幹部,負責搭建舞臺,結果鐵架子砸下來把你的腿給劃傷了,是我二話不說跑去藥店給你買藥,你在朋友圈發說說,說自己喜歡生巧,於是我就讓人從德國帶了兩萬多的生巧,可你全部又都轉送給了夏小雨。
還有,大二那會聖誕,我約你在操場見面,結果你沒來,而我,從晚上八點一直等到了十點,那天的雪有多大你知道嗎?我全身都淋溼了,後來實在受不了了才跑回宿舍,結果就看見你抱著一大束的花站在夏小雨的的樓下和她擁抱!
葉銘,你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我,也未曾看過我,就連你和我結婚後,哪怕你和我躺在一張床上,你睡夢中都是喊得她的名字!”
“既然你知道也都清楚,那就不要再阻擾我了,夏小冰,夫妻一場,我也不想太過狠心,我會給你足夠的錢,保你和你媽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至於其他的,你休想!”
“其他的?哈哈哈!”夏小雨一聲冷笑直接把自己的眼淚給震了出來,“我又何曾指望你給過我其他,葉銘,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拿身子撞上去來阻止你嗎?”
“你還有臉說?”
“哈哈哈,是,我沒臉說,可我這麼做都是你逼的!”
此刻的夏小冰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直以來壓抑在她心裡的那種惱火和羞怒硬生生地在她的身體裡竄了開來。
“我還懷著孕,可做為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夏小雨一和你見面,你渾身的細胞都彷彿開啟了一般,今天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是不是又要直接撲上去了?然後直接在辦公室裡來一發?”
“住嘴!小雨不是這種人!”
“她不是這種人?那她是哪種人?”
葉銘惡狠狠地剮了夏小冰一眼,然後大聲道:“總之她和你不是一類人!”
心裡最後的一絲不捨和期翼在聽到葉銘的這句話後徹底消逝了。
總之她和你不是一類人?
不是一類人?
這一句話就是像是被復刻進了腦子,一遍又一遍地自動重複起來。
夏小冰終於死心了,徹徹底底那種,她只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劃開了一樣,然後硬生生地被人用手把心臟給拉扯了出來。
“是呀,我和她不是一種人,她在你眼裡單純、善良、就是天仙下凡,可我呢?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毒婦,可葉銘,當初丟掉她選擇我的人也是你,為什麼現在你卻又要這樣的傷我心!”
“當初我也無奈!”
葉銘的目光微微渙散了一下,因為現在回想起過往的種種,他所擁有的只有悔恨。
“無奈?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你很後悔和我在一起?”
“要聽實話嗎?”
“說!”
“是的!!很後悔!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葉銘你……”
“媽!”夏小冰伸手拽住了差一點撲出去的季美鳳,她乞求似得看了季美鳳一眼,然後喑啞道:“這是我和葉銘的事,你讓我自己來處理好嗎?”
“小冰,他這是在欺負你,媽是要給你討個公道!”
“媽!讓我自己來處理,求你了,別管了好嗎?”
夏小冰梨花帶雨的淚水讓季美鳳終究是收回了邁出去的一隻腳。
她惆悵萬分地鬆開了手,然後哀嚎道:“我不知道你這丫頭腦子裡想的什麼,有錢什麼日子不好過,你還捨不得他幹什麼?他現在什麼都有了,就不記得你的好了,要甩了你,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夏小冰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握了握季美鳳的手,“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我不會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