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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一場鬧劇,簫凝玉和南宮婉兒哪裡還有心情看戲?臉色一沉,一拂衣袖怒氣衝衝的走了,留下一眾千金貴女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待二人走遠了,終於忍不住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洛青鸞搖了搖頭,隨即也帶著黛月離開了。

不過她並沒有出宮,而是改道去了犀照宮,順便見見王皇後。

等王皇後知道洛青鸞來了,很高興的讓人將她請了進來。這會小皇子才幾個月大,正是貪睡猛長的時候,她也捨不得將乳孃帶小皇子,基本上都自己親力親為,可見對這個兒子是疼愛到心裡去了。

“青鸞,你來看看,小皇子睡的可乖了。”天下母親都一樣,總覺得自己孩子是最可愛的,王皇後也不例外,一見洛青鸞來了就忍不住獻寶。

不過王皇後本身端莊賢惠,秀外慧中,加之西楚帝長的也不差,從幾個兒子的相貌就能看的出來,小皇子雖然才幾個月大,也生的白白胖胖,大眼長睫毛,想來日後長大了必定是個美男子。

洛青鸞摸了摸小皇子的臉,和王皇後說了幾句,小皇子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睜眼玩了一會就張嘴哇哇哭了起來。

“想是餓了。”王皇後已經很有經驗,隨即讓乳孃將小皇子帶下去餵奶。

這會,王皇後和洛青鸞才有空坐下來,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會。對於洛青鸞的來訪,王皇後自然明白她的原因,對於端柔公主這事,她的確覺得洛青鸞委屈了,只不過後宮不得干政,她也不好直接給西楚帝表示,只能委婉勸告。

“青鸞,是不是端柔公主這事讓你心煩了?”王皇後慈愛的問著,想要讓她再等等。

洛青鸞卻沒說是,反而帶著一些歉疚的樣子,輕聲道:“皇后娘娘,我是來給你賠不是的,希望你不要怪罪我。”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賠不是,說起這個了?”王皇後很是驚訝,鬧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等洛青鸞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王皇後也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反應過來,王皇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只怕這件事又和婉兒拖不了關係,若不是她安排這些戲子,宮裡還有誰這麼膽大妄為?唉……也是我和陛下將她從小寵慣了,才讓她這般無法無天。青鸞,這事怪不得你,真要怪,婉兒第一個跑不掉!”

“多謝娘娘不怪之恩。”洛青鸞早就料定王皇後的態度,這麼說一聲也是尊重,有了心理準備,她就更不用擔心南宮婉兒會告狀了。

“謝什麼謝,本宮還要謝你不怪婉兒胡鬧呢。”王皇後微微一笑。

正說著,有宮女來報:“皇后娘娘,端柔公主來了。”

王皇後眸眼一挑:“她怎麼來了?”

洛青鸞淡淡一笑:“只怕端柔公主也是來找皇后娘娘你求情的。”

“哼,明知道楚王已經成親了,還要來西楚,還挑明了說要嫁給他,這不是讓楚王做負心漢,還讓陛下為難嗎?”王皇後臉色一沉:“就說本宮不舒服,不見,讓她回去吧。”

宮女正要離開,洛青鸞卻攔住了:“娘娘,還是見見吧。端柔公主擺明了要來,又是東宛公主,你身為皇后,今天不見,難道明天也不見?不要為了我而為難,不值當。”

聽洛青鸞這般深明大義,王皇後越發喜歡她了:“唉,青鸞,真是委屈了你。那好,讓端柔公主進來吧,本宮倒要聽聽她究竟要說什麼。”

洛青鸞點點頭,根本沒有半點委屈。

自從她從前線回來就做好心裡準備了,她從來就不是個忍讓怯弱的人,不管是誰,想搶走屬於她的的東西,絕對不可能!

很快,簫凝玉帶著侍女小紅來了,很明顯她已經換了一身宮裝,一襲淡藍色的紗裙,外面罩著一件杭綢繡荷花底的褙子,長髮披肩,頭上戴了一支飛鳳金簪,鳳嘴裡叼著的一枚紅寶石灼灼生輝,價值連城。

蓮步輕移,簫凝玉緩緩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不卑不亢的笑容,貴氣和容貌相得益彰,果真不愧是四國第一美人。只是,她正要給王皇後行禮的時候,才發現旁邊還坐了一個人,正是洛青鸞,簫凝玉保持的很好的儀態頓時化作驚訝,消散全無。

“你怎麼在這兒?”眼神一凜,簫凝玉張口就問了出來,渾然忘記了王皇後還在。

洛青鸞眸眼一抬,莞爾道:“我為什麼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好像不需要給端柔公主你報備吧?公主關心這個做什麼?”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簫凝玉顧不得和洛青鸞鬧,盈盈拜了下去:“娘娘恕罪,凝玉本來是來給娘娘請安的,順便想見見小皇子,卻不想娘娘還有客人,一時驚訝,請娘娘不要介意。”

就這麼一照面,王皇後本身就先入為主,這下更不喜歡簫凝玉了,但終究看在她東宛公主的身份上,也不好真的生氣。她笑了笑,溫和道:“不妨事,公主遠道而來,本來應該本宮給公主設宴款待的,不過好像婉兒已經替本宮做了,本宮也就省心了。這是青鸞,楚王的正妃,雖然是本宮的晚輩,不過本宮素來喜歡她,所以來陪陪本宮說話,沒想到端柔公主今天也來了,倒是巧。”

一番話說的淡淡的,既沒有怪罪簫凝玉,卻又說明了洛青鸞和她的親近,親疏關係顯露無疑。

簫凝玉還想來找王皇後說說情,動之以情曉之以利,誰知王皇後一開始就挑明了,說自己對洛青鸞很有好感,她就明白事情只怕沒這麼簡單了。

已經打定主意要嫁給納蘭夜,簫凝玉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並沒有沮喪,只是想起剛才洛青鸞的手段很是不爽,若非是在王皇後這裡見到她,只怕早就鬧起來了。

“是巧啊,剛才我才和洛二小姐一起聽了戲呢。”面不改色,簫凝玉笑道:“沒想到她也來給皇后娘娘你請安,的確是巧呢。”

“坐下說話吧。”王皇後讓侍女端來凳子,簫凝玉謝過後坐下,還朝洛青鸞笑笑,半點也看不出曾經和她有過節。

王皇後也表現出一國之母的氣度,和她隨意聊起來。什麼東宛的風土人情啊,東宛帝如何,太子蕭宇祁如何,但最終話題依舊免不了,還是提到了簫凝玉此行的目的上。

“聽陛下說,端柔公主帶來的國書裡,東莞陛下有意讓公主嫁到我西楚來?”王皇後有些驚訝的樣子:“我西楚雖然比不得東宛強盛,可也算不錯的地方,但對於公主金枝玉葉而言,終究不是家鄉,離的太遠了,東宛陛下怎麼捨得公主遠嫁?”

簫凝玉剛要回答,王皇後已經看著洛青鸞,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若是婉兒啊,本宮別說捨不得她遠嫁,就是一想到她快要嫁人了,不能在本宮膝下承歡,本宮都難過的不行,唉……”

“娘娘慈母之心,三公主自然明白,就算嫁了人也如在孃家一樣,會經常來看娘娘的,娘娘不用憂傷。”洛青鸞說道。

輕輕抹了抹眼淚,王皇後才看著端柔公主:“想來是我婦人之仁,不懂東宛陛下的心思。”

很明顯感受到了自己和洛青鸞在王皇後心中的地位,但簫凝玉並不在意。她本來就不是要討好王皇後,她喜不喜歡自己根本無所謂,若非是想著她能夠在西楚帝面前有點作用,簫凝玉才懶得來見她。

“娘娘誤會了,其實凝玉……”簫凝玉故作嬌羞的樣子低下了頭,手指攪著,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凝玉是真的想嫁來西楚,父皇也勸了我很多次,只是凝玉心意已定,父皇沒法才答應的。”

“哦,公主是真這麼喜歡西楚?”王皇後裝作不知內情的樣子:“能夠讓公主闊別故鄉遠嫁而來。”

“西楚風光秀麗,和東宛比起來的確別有一番風味,不過凝玉也不是完全為了西楚,而是……有一個人,他已經在凝玉心裡五年了,凝玉至今難忘,為了她,凝玉願意捨棄一切,遠嫁到西楚。”

看了一眼洛青鸞,王皇後非但沒有被簫凝玉感動,反而生出了一股厭惡之感。這女人,不但不以搶別人的丈夫為恥,反而厚顏無恥的說是為了真情。王皇後在後宮中看多了為了引起皇帝注意而用盡方法的嬪妃,對於這種不擇手段搶男人的女人最是厭惡,偏偏簫凝玉就犯了她忌諱,還不自知。

“哦,不知道是誰家的男兒這般優秀,還被公主喜歡上了。”王皇後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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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納蘭夜,人中龍鳳,赫赫戰功,乃當世戰神,無數少女心中的夢中人。”簫凝玉越發害羞了,臉都紅了,輕聲嬌羞道:“凝玉遠在東宛也聽說了楚王的英姿,一顆芳心就此落下,再也無法喜歡別人。若是這輩子能夠嫁給楚王,凝玉死而無憾。”

“竟然是楚王?”

沒有再掩飾自己的驚訝,王皇後失聲道:“公主,這可是不太好啊,楚王已經娶妃一年多了,難道公主不知此事?”

“知道,可是凝玉不介意。”

終於揚起頭,簫凝玉大膽看著王皇後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表白心跡:“求皇后娘娘看在凝玉一片痴心的份上,成全凝玉吧。只要凝玉能夠嫁給楚王為妻,我父皇不但奉上豐厚的嫁妝,還願意派出十萬大軍幫助西楚平定戰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