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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並沒有停歇,洛青鸞很快換了一套衣服,恢復了本來的面容。只是稍稍做了掩飾,準備了一番,然後獨自一人去了吳紡記。

此時,吳紡記的老闆正在焦頭爛額呢。

本來以為好不容易接下郡守府小姐的這筆生意,能夠賺大錢,可沒想到已經連續趕工的兩套嫁衣都沒能讓她滿意。眼下只剩三天的時間,讓他要重新再趕製出一套更好的,這掌櫃簡直是要崩潰了。

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而且對方還明確說了,這款式也不行,繡工也不行,各種不行。掌櫃這下才明白,郡守府的生意並不好接,想要掙錢太難了。

正在他焦急的時候,外面的夥計進來說道:“掌櫃,外面來了一位客人,說是有成衣的樣式,想要賣給我們。”

掌櫃正著急呢,沒好氣的揮揮手:“沒看見我正有事嗎?那郡守小姐的嫁衣忙的我頭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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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有說完,那夥計已經忙不迭的說:“掌櫃,外面那客人就是來賣嫁衣款式圖的,小的雖然不懂,但看了一眼,也覺得很別緻,不如掌櫃瞧一瞧?”

“嫁衣款式?還有賣這個的?”一聽這話,掌櫃頓時眼睛一亮,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不管怎麼樣,先看看再說。

掌櫃連忙出去,就見一個穿著青衣,打扮很樸素的女子站在大堂中間。仔細打量她一眼,這女子雖然穿得樸素,身上也沒有什麼裝飾,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小門小戶,但渾身的氣質確實有點兒不同尋常。

雖然這種感覺他也說不出來,但就覺得不同一般。

掌櫃收起小覷之心,衝著那女子道:“姑娘可是有嫁衣的款式要出售?”

這個女子,自然就是洛青鸞了。他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取出來,遞給了掌櫃:“這是我我帶來的東西,想要找掌櫃你出售,如果價格合適,就賣給你們了。”

掌櫃接過來一看,發現紙上只畫了一套霞披的樣式,但這款式的確讓他眼前一亮。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款式的霞披,不但別緻新穎,而且端莊大氣中透著一股典雅。上面的花紋更是精細而繁複,但卻絲毫不顯雜亂。

僅僅是看了一眼,掌櫃就有一種強烈衝擊的視覺感覺,他暗想,若是能夠看到成品做出來,只怕效果還要好上一倍。

頓時就心跳起來,如此款式的嫁衣,若是做出來送給了郡守小姐,只怕她一定會滿意,再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當下,那掌櫃點點頭,看著洛青鸞道:“好,你這款嫁衣款式我們要了,多少兩銀子?”

掌櫃如此乾脆,也在洛青鸞預料之中。這嫁衣樣式是她精心設計的,如果還賣不出一個好價錢,那豈不是白費了她一番功夫?

縱然是分文不收,洛青鸞也願意將這嫁衣繡圖送給掌櫃,但做戲也要做足,否則被人稍微一打聽,露出了馬腳,那就前功盡棄了。

“如果就這一張,那我收五十兩。”洛青鸞看著掌櫃,淡淡說道。

“五十兩?那好。”

掌櫃剛想拍板定下來,忽的又反應過來,手中的這張圖僅僅是霞披的樣式,一套嫁衣可不止這些了。不但包括上衣下裙,還有鞋面,還有蓋頭這些,通通組合在一起,才是一套完整的嫁衣。現在手上只有一副霞披,那怎麼行?

頓時面色一正,掌櫃看著洛青鸞道:“這位姑娘,鄙人說的五十兩,可是給你買整套嫁衣的價錢呢,你總要將其他款式也給鄙人看看吧?”

洛青鸞微微一笑:“五十兩就想買整套嫁衣款式?掌櫃,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想要多少?”

“五百兩。”洛青鸞伸出五根修長的手指,在掌櫃面前晃了一晃。

掌櫃果然大吃一驚,臉皮都抽搐了一下:“姑娘,你說什麼?五百兩,你這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吧?鄙人就算賣一套成衣,也基本就五十兩,你這一開口就要五百兩?不行不行,太貴了。”

“掌櫃難道不知道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嗎?”

洛青鸞也不爭辯,直接將掌櫃手中的嫁衣款式圖拿了過來:“我也不勉強掌櫃,如果不是因為急需用錢,我也不願意隨便出售這套嫁衣圖。既然掌櫃嫌貴,那就算了吧,我再去別的店問一問。”

眼看著洛青鸞要走,那掌櫃頓時急了。

如果換了平時,大不了他不掙這點銀子也就是了。他吳紡記還不缺這點錢,可眼下確實不行,已經接了郡守府的生意,若是到時候交不出來讓郡守小姐滿意的東西,那他可沒法向郡守大人交代,而且吳紡記的聲譽也被砸了。

“等等,姑娘有話好說,不要急著走嘛,不如我們再談談。”

掌櫃嘿嘿笑著,將洛青鸞請進內室,這才道:“若是姑娘能夠讓鄙人看一看其他的款式,若是也是這般不錯,那鄙人也就答應你了,五百兩銀子,一口價。”

洛青鸞自然不會答應他,她哪有功夫再去畫那麼多的繡圖?手上的這一張繡圖已經廢了她一個時辰,若是再把全套嫁衣的樣式都弄出來,那還不得耽誤一兩天?

當下,洛青鸞只微微一笑,帶著一股高深莫測的神情,看著掌櫃:“那我直接給掌櫃明說了吧,這套嫁衣就是我畫的,既然我能夠設計出霞披的樣式,難道掌櫃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別的樣式自然已經畫出來了,只是不方便拿給掌櫃,若是你相信,那我們可以先立下合同,交付三成的定金。至於其他的,等我把所有都弄好了,掌櫃再付錢不遲。”

聽到這裡,掌櫃猶豫起來,他可是知道只有三天的時間,若是耽誤了,那就算對方再陪他一千兩銀子,也得不償失。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洛青鸞立即道:“這好辦,掌櫃。你只需要將做衣服的衣料子給我,並借給我一個繡娘,到時候三天之內我自然給你一套漂漂亮亮的嫁衣,包你滿意。”

“那……還是五百兩嗎?”掌櫃問道。

“繡娘是掌櫃的人,我自然不會多說,同樣五百兩,掌櫃覺得可好?”

聽到這裡,掌櫃終於放心了,心裡大喜:“好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姑娘這套嫁衣繡圖,鄙人買下了。”

很快,掌櫃就叫來了一個叫做芳姑的繡娘,讓她好好聽洛青鸞的吩咐,用心趕工。

出了吳紡記,洛青鸞一邊走一邊隨口跟芳姑閒談,大致知道了她的基本情況。

“姑娘,我們這兒要去哪裡呀?是去姑娘家裡嗎?”

這叫芳姑的繡娘顯然也是小門小戶出身,神情羞澀,一看就是個老實人,洛青鸞看了看她的雙手,卻是保養得甚好,沒有半點繭子,不愧是做繡娘的。

本來就要用芳姑當作擋箭牌,混入郡守府,洛青鸞也表現出了平時的性子,和芳姑隨意聊了起來。等到洛青鸞說,她現在就和芳姑回去,而且她就暫住在郡守府,方便平時隨時給郡守小姐修改衣裙,芳姑看著她,臉上很是羨慕。

“原來姑娘一直在幫郡守小姐呀,那能掙不少銀子吧?”

“還好啦,每月也有十多兩,貼補家用還是足夠了。”

芳姑並沒有懷疑,像洛青鸞這樣,雖然出生不高,但是卻憑著一門手藝,在一些富貴人家甚至官員家中幹活,這樣的人也並不少。就如她自己一般,也是因為繡功特別好,所以在吳紡記幹活,每月十兩到二十兩銀子,這也是很尋常的。

隨意閒聊著,等洛青鸞和芳姑走到郡守府時,兩人已經比較熟悉了。守門的人自然要照例詢問二人來幹什麼,因為最近郡守府忙碌著小姐出嫁的事,來往的人也特別多。就連賣菜的,賣瓜果的也會經常上門,所以這兩守衛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們倆怎麼能從正門進來呢?到那邊去,從那巷子進去,敲門,自然會有人放你們進去。”兩守衛很是不耐煩。

洛青鸞連忙拉著芳姑,從巷子口進去,到角門處敲了敲門,一個中年模樣的老婦探出頭來。當知道兩人是吳紡記來的,給郡守小姐繡嫁衣的,半點也沒有懷疑,立即開門,讓兩人進去了。

芳姑自然也沒有半點疑心,還以為洛青鸞本來就是住在這裡的,由此,洛青鸞就著芳姑的掩飾,帶著吳紡記的身份進了郡守府。

芳姑還是第一次進來郡守府,看著滿園子奢華的佈置,她不由得看花了眼。

“你在這裡先等等,我去給管事說一下,讓他給你安排一個住處。”

等到洛青鸞找到管事,直說他們是吳紡記派來給小姐修改嫁衣的,那管事自然不敢怠慢,知道小姐這兩天正因為嫁衣的事發火,二話沒說,連忙就帶著洛青鸞去見杜芊芊。

此時,杜芊芊正在自己的閨房裡百無聊賴,看著滿桌子的金銀首飾,她也打不起精神。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些東西已經不算什麼了,她馬上就要成為五皇子正妃,難道以後還沒有更好的嗎?聽到丫頭稟告,有吳紡記的人來了,她總算打起幾分精神。

看了一眼衣著樸素的洛青鸞,杜芊芊挑了挑眉:“你就是吳紡記的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