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清妹妹,你不是梅雪谷出來的醫者嗎?那你瞧見這個東西的第一瞬間,應該就能認出來它是什麼了吧?你看,那女人體內的這東西是不是特別噁心,特別低賤骯髒?”
蘭淑兒的臉上笑意張狂,看起來陰戾而又扭曲,完全失去了平日裡那仙氣柔美的模樣。
蘭芷清捂住口鼻,喘息了好一陣,將那木盒猛地扣上,讓她無法再看見裡面那團血腥的東西。
蘭芷清臉色蒼白,顫抖指向蘭淑兒:
“蘭淑兒,你簡直太殘忍!越寧郡主又不是故意要跟你搶宇文元棋,你為何要把她的子宮都給挖出來?”
沒錯。
那禮盒裡裝的不是別的,正是女人用來生育後代的子宮。那一團血汙的東西在盒子裡浸泡著,腥氣都要衝破了汀蘭殿。
春棠都被嚇傻了,蘭芷清往後跌退一步,不可置信道:
“蘭淑兒,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把越寧郡主給殺了?”
蘭芷清的確不喜歡越寧郡主。
尤其是上次從慕容府回來,她們兩個人鬧了個不歡而散,蘭芷清就再也沒和越寧郡主有過任何聯絡。
她知道蘭淑兒肯定會把越寧郡主視為眼中釘,但她沒想到蘭淑兒瘋狂若此,居然會做出如此血腥殘忍的事情。
“哈哈哈,芷清妹妹你怕了?”
看到蘭芷清面色發白,蘭淑兒猖狂大笑,反而步步向前逼近:
“你放心,我沒殺那個賤人!我只是把她的子宮挖出來,讓她無法為殿下綿延子嗣!雖然我不能阻止這場婚約,但是只要她不能生育,她便坐不穩這太子妃之位,遲早要被我取而代之!”
“於是越寧郡主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蘭芷清的額頭上有縝密的汗珠,“她不知道是你下的手嗎?”
“她就算猜到了,又能拿我怎樣?”
蘭淑兒笑著把玩指尖,明明是那麼如月光般柔美的容貌,此刻卻說著比蛇蠍還要歹毒的話語。
“那日,趁她去寺裡上香祈福,我就在荒僻的小路上設了埋伏,隨便找幾個街頭無賴給她下了藥,先把她好好伺候一頓,再趁她昏睡的時候悄悄割了她的子宮。她醒來以後,發現身下血流不止,清白全失,即使明知是被人暗算,可她羞於啟齒,當然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
“所以……”蘭芷清的聲音帶著微微顫抖,“越寧郡主到現在只以為她是被玷汙了,卻不知道你還割了她的……”
“正是。”
蘭淑兒的笑聲非常猖狂,“她現在應該還在苦惱著今晚要怎樣才能糊弄過去太子殿下,估計對自己已經不能生育的事情,還一無所知呢!”
蘭芷清皺了眉,臉色已經漸漸冷靜下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不久不久,大概也就前幾天的事情。”
“蘭淑兒,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遭天譴的……”
蘭芷清簡直無法想象,當時遭遇到這種事情的慕容萱,心情得有多麼崩潰。
可慕容萱崩潰完了,還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默默自己癒合傷口,還要打碎牙活血吞,為了不讓任何人看出她的異常,她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出嫁。
蘭芷清雖然不喜歡慕容萱這個人,但她也不忍心看到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就這麼被人給糟踐了。
“蘭淑兒。”
蘭芷清秀眉緊蹙,她不解問道:
“你為什麼要送這樣的一個禮物給我?這算是哪門子的賀禮,你是在殺雞儆猴,想用它來威懾我嗎?”
“當然不是。”
蘭淑兒聳聳肩膀,從那顫抖不止的宮女身邊越過,來到蘭芷清的面前,與她四目相對:
“芷清妹妹,我知道你很喜歡太子殿下。慕容萱這個女人出現的太不合時宜了,而她又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非要搶了這門婚事。芷清妹妹,你應該跟我一樣恨她吧?”
蘭淑兒撇撇唇,“所以啊……我想著你收到這份賀禮,一定會覺得很高興!雖然咱們姐妹早就撕破臉皮,但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你我的立場卻是統一的。慕容萱她搶走了太子殿下,讓你我姐妹成為京城裡的笑話!你難道不覺得收到這個禮物,會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嗎?”
聞言,蘭芷清的臉色冰冷,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裙,頭頂步搖晃動,一雙杏眼裡彷彿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不覺得!一點也不覺得!蘭淑兒,別把我跟你這種人混為一談!”
真是太可笑了。
蘭淑兒居然會覺得她們兩個人是應該站在同一個陣營裡的?
開什麼玩笑!
先不說蘭芷清現在早就已經恨透了宇文元棋,就算她真的還愛著宇文元棋,也不可能因為別人即將成為宇文元棋的妻子,就喪心病狂的去做出這種傷害他人的事情!
“蘭淑兒,你真是噁心透了。”
蘭芷清皺著好看的秀眉,一張嬌俏的臉蛋上寫滿了厭惡,“你送給我這樣的賀禮,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去告訴慕容萱事情的真相,並在陛下的面前告發你的惡行嗎?”
“不,你不會的。”
蘭淑兒的語氣很篤定,“芷清妹妹,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件事情口說無憑,你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我指使,跑去告狀只會適得其反。”
“而且,皇上欽定的太子妃被人玷汙,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家醜,是天大的醜聞!就算皇帝知道了真相,到時候也會把給皇家丟了顏面的慕容萱秘密處死!大不了我一命換一命,有什麼好怕的?”
沒錯。
蘭芷清知道蘭淑兒說的都是事實。
就算她現在跑去揭發,而且證據確鑿,越寧郡主被核實失身,慕容萱最後的結局也是逃不掉一個死字。
可是如果她不揭發,越寧郡主雖然失身受辱,日後還無法生育,但越寧郡主卻可以活著。
“卑鄙……無恥……”
蘭芷清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她強壓住心中的憤怒,冷冷看向蘭淑兒:
“說吧,你大費周章的選擇在我出嫁的日子送我這種血腥的東西,到底是想跟我提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