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謹向來不信這些東西，連帶著唐念清也不相信，因此一聽唐佳的話，她就立刻下意識地反駁。
唐佳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有些委屈地癟著嘴，道：“三姐姐，可現在這好像是唯一能解釋大姐姐的變化如此之大的原因了。”
唐念清皺了皺眉，不說話了。
唐佳一看，有戲，便越發地積極起來，獻計道：“不如這樣，我們找個機會和大姐姐一道去廣德寺裡上香。”
“廣德寺不是和清月庵離得很近嗎，到時候打發個丫鬟去問問庵裡的人，是否有人教過大姐姐六藝，或者庵堂裡是否有相關書籍。”
唐佳笑意漸盛，“這樣，不就可以知道大姐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嗎。”
唐念清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了眼唐佳，“沒想到，你還是挺聰明的。”
“三姐姐過獎了，只是些小聰明，上不得檯面，比不上三姐姐的蕙質蘭心，玲瓏七竅。”唐佳立刻笑道。
沒有人是不愛被人吹捧的。聽到唐佳的話，唐念清的心情也好了一些，連帶著看唐佳也順眼了不少。
何況唐佳剛剛給她貢獻了這麼一個好主意。
“比起唐笑，你很不錯。”唐念清露出驕矜的神色，宛如在誇獎一個懂事的丫鬟。
唐佳見狀，心裡暗罵了幾句，面上還是說著：“但求能為三姐姐排憂解難而已。”
“嗯，”唐念清點點頭，“以後你的婚事，我會在祖母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的。”
此話一出，唐佳頓時喜上眉梢，連忙道：“多謝三姐姐！”
“好了，這場賽馬會也快到尾聲了，等會兒小王爺要派人送唐宛央回府，我們也跟著一道回去。”
唐念清隨意地揮了揮手，“去告訴唐笑一聲。”
“是，三姐姐。”唐佳順從地轉身離開，去找唐笑的身影。
背過身，她臉上的笑容便沉下來，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天天對著我發號施令！”
唐佳不耐地四處張望。
唐笑呢？該死，又跑到哪裡去了。
周圍烏泱泱的一片，唐笑又很是不出眾，找起人來便很困難。
唐佳愈發不耐，但也只能順著人堆一個個找過去。
——
唐笑在幹什麼呢？
她什麼也沒有幹。
因為不喜歡人多，她便自顧自地找了個安靜地方待著。
唐笑蹲在石頭上，身下是一條涓細的河流。
她看著河裡遊得歡快的小魚，看著看著，忽地低低笑起來。
“二小姐看什麼呢，這麼高興？”身後，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唐笑嚇了一跳，差點沒踩穩從石頭上摔下去。
幸好身後的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
她慌慌忙忙地轉過頭，對上少年無奈的眉眼。李誠右輕聲嘆息：“上次不是就說了小心些嗎。”
“對，對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唐笑連連道歉，聲音也越來越小。
她低著頭，兩頰通紅，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雙手不知該放在什麼地方為好。
李誠右忽地笑了。
“二小姐道什麼歉？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是我唐突，驚擾了二小姐。”
唐笑連忙搖頭，仍然低著頭盯著腳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