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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突然打了個冷顫。這樣的唐宛央,好像比以前陰鬱的眼神還要恐怖。

唐念清不願再和她對視,移開了視線。

“對了,我聽母親說,明日稷下學宮就要開學了,”唐宛央忽而抬眸,兩頰微紅,似是有些羞澀,“我自從得到入學資格後,還一次也沒有去過。”

“明日,能和三妹妹一起去嗎?”她的眼裡閃著期待的光,好像鼓足了所有勇氣一般。

唐念清本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笑道:“當然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榮豐堂中一時顯得姊妹融洽,十分和睦。唐老夫人微笑,道:“你們是姐妹,就該這樣好好相處。”

唐宛央點頭微笑,“祖母說得對,我會好好地待三妹妹。”

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的笑容愈發真摯,唐念清沒由來地心頭一冷,強撐著道:“我也是。”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唐老夫人又對著唐宛央道,“這次宛丫頭回京的事情,還要多虧鎮國大將軍府上的柳夫人,否則我都不知道我們丞相府竟然有那樣的刁奴。你若得空,就去拜訪一下柳夫人。”

唐宛央點頭應是。

心念一轉便明白了,唐老夫人對她如今的態度,大都源於柳夫人。

鎮國大將軍位高權重,和她交好,對丞相府也不是壞事。

雖然對唐老夫人並沒有什麼孺慕之情,但她心底還是十分敬重這位朝廷親封一品誥命夫人的。

她也確實打算和鎮國大將軍府交好,至少要在赫連安之前,把他們拉到和自己一條戰線。

“不打擾祖母休息了,宛央先行告退。”唐宛央溫聲告退。

剛走到榮豐堂之外,唐念清就追了上來。她拍了拍唐宛央的肩膀,委屈地眨眨眼:“大姐姐,自從你回來,都沒有和我好好說過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清兒了?”

“二妹妹這是哪裡的話,”唐宛央淡聲道,“二妹妹生得漂亮,又冰雪聰明,在唐家眾多姐妹中,我最喜歡你了。”

喜歡到,恨不得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她笑容親和,聲音亦十分悅耳。唐念清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仍存了幾分疑慮,道:“是嗎。”

“二妹妹別多想了,還是好好準備明日稷下學宮的考試吧。”唐宛央溫聲道,也不再看她,轉身就走。

開學考試是稷下學宮的傳統,唐念清心頭微動,明明唐宛央才應該是最該擔心的那個人。

她死盯著唐宛央的背影,尚存幾分稚氣的面容上,再看不見半點少女的靈動單純,眼中盡是嘲諷不屑。

唐念清在原地,勾起一個惡意的笑容,小聲道:“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

真可惜啊。

走出了一陣,唐宛央抬起右手,纖細的手在眼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可惜不能現在就一把掐死唐念清,不然濃豔的鮮血沾在白皙的皮膚上的景象,一定十分漂亮。

但她才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讓他們死去,那也太便宜他們了。

唐宛央神色漠然地收回手,對著硃砂問道:“馬車準備好了嗎?”

硃砂恭聲回道:“已經和門房打過招呼了,就在宅門口候著。”

“嗯。”唐宛央看了一眼天色,還十分早。

想了想,她道:“硃砂,你把白雪叫來吧,讓她跟我現在便出門。”

硃砂愣住:“姑娘不用飯再走嗎?”

“不了,”唐宛央道,“既然剛剛祖母那麼說了,那我今日便順便去鎮國大將軍府上一趟,好好拜謝柳夫人。”

“好,我這就去。”硃砂點點頭,一溜煙跑回了亦求苑。

唐宛央百無聊賴地在原地等著,過了片刻,便看見了小跑而來的白雪。

白雪向她行禮,遞來了一項縫著白紗的斗笠:“姑娘,戴上這個吧。。”

“好,我們走吧。”唐宛央接過,也不多說什麼,就往著門外而去。

將白雪的身份戳穿之後,她倒是仍然一如往常,經常低著頭,話不多,但是做事倒是蠻有效率的。

唐府門外果然停著一輛馬車,裝飾並不華麗,簾子上繡著綠竹,透著幾分文人的風骨,只在車軲轆那裡篆著一個“唐”字。

白雪扶著唐宛央進了馬車裡,跟著坐下。

車伕的聲音從簾外傳來:“大小姐,去哪啊?”

唐宛央回憶了一下,道:“先去琳琅閣吧。”

琳琅閣是上京城裡最大的商貿場所,吃喝玩樂,應有盡有。裡面來往的貴人絡繹不絕,甚至不少皇室子弟也會去那裡,唐宛央準備去買點頭面送給柳夫人。

“好嘞!”車伕得令,一甩馬鞭,馬車平緩地駛動起來。

唐宛央不說話,白雪也不會多言,安靜地縮在一邊,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我怎麼覺得,”唐宛央目露思量,“你不適合丫鬟,倒適合做刺客。”

白雪身子微顫,低聲道:“姑娘說笑了。”

不過這樣善於隱藏自己的人,才適合做眼線吧。唐宛央心想,若不是自己從前見過白雪,也一定不會注意到她。

“你家主子……”唐宛央挑起車簾一角,望著車外的風光,似漫不經心地問,“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回姑娘,世子一切安好。”白雪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不過世子說了,從今以後,白雪的主子只有姑娘一個。”

唐宛央聽了,只是挑眉一笑,不置可否。

她放下車簾,閉目假寐,馬車上又安靜下來,伴著小香爐燃著的嫋嫋清香。

這樣安寧的氣氛,實在很容易讓人想起從前的事情。

唐宛央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她五歲跟隨生母進宮宴的那一年,初見薛敏之的那一年。

身量剛長的少年,眉目漂亮得不像話。滿身血汙地跑到她面前,緊緊拉著她的手腕,一雙眼深沉得好似沒有星星的夜空,“救我!”

當時年幼的自己嚇得半死,現在回想起來倒是覺得有幾分好笑。

細細來想,自此之後,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未見過。

前世,她和他的第二次相見,是在安國公府的靈堂之上。

隔著人海,隔著棺材,隔著生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