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夜很顯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嘖嘖搖頭道:“小宛兒你還真是夠絕情的。”
他眼巴巴地看著唐宛央,一副受到了欺負的模樣。
唐宛央別開臉不看他,只問道:“所以,門主大人到底有何貴幹?”
姬雲夜撐了個懶腰,“行吧,不逗你了。”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古樸令牌,遞給唐宛央,“諾,給你的。”
“這是什麼?”唐宛央下意識地接過,入手清涼平滑。
她拿著那令牌湊近了些看,令牌通身雪白,在月光之下顯得很是漂亮。
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的玉料製作而成,但很明顯不是凡物。四周雕刻著細小的花紋,在正中間的位置,鏤空刻著一個大大的“乾”字。
姬雲夜懶洋洋地撐著頭,回答道:“這可是件大寶貝。”
“你大概還不清楚,白玉京以接令為生。”
“下者魚龍令,可為之盜取錢財。
中者山河令,可為之滋事擾生。
上者乾坤令,可為之弒仇殺人。”
他眼角帶笑,看著唐宛央道:“我給你的這一枚,正是乾坤令。有了這令牌,以後便多了一個防身的準備。”
唐宛央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
她捏著手中的玉牌,只覺得絲絲涼意從指尖浸入到了心底。
可以號令白玉京殺人的令牌,無疑確實是一件寶物。
雖然她現在應該還用不上,但說不準以後會有用呢。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很感謝姬雲夜。唐宛央朝著姬雲夜露出了一抹真摯的笑容:“謝謝你。”
姬雲夜見她笑了,也跟著笑,撓了撓頭,似有些赧然地道:“我只有每月這日才能出現,因此沒什麼好東西在身上,下次我給你找個更好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一個小心翼翼獻寶後,等待著大人誇讚的孩童。
唐宛央不知怎的,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
薛敏之的眼裡總是蒙著一層朦朧的薄霧,叫人看不清楚。可姬雲夜不同,他的眼裡清清亮亮,輕易就叫人看穿心思。
大概因此,唐宛央便更不想和她對視。
因為那眼神後的情緒太過厚重,她不想深究,也害怕承擔。
說到底,她始終都是個膽小慎微的人。
可能是因為前生太過慘烈,在面對這樣純粹的情愫的時候,唐宛央的第一反應不是欣然,而是逃避。
她害怕重蹈覆轍,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經歷一場虛幻的風花雪月。
“你怎麼不看我啊。”姬雲夜有些不滿地道。
唐宛央回過神,歉意地笑笑,“因為門主大人長得太好看了,宛央自慚形穢。”
姬雲夜便又重新高興起來。
他拉著唐宛央說話,一點枝微末節的東西也能問上半天,似乎是想要在這天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似的。
大概因為這些日子裡歇息得不錯,唐宛央也很有耐心地陪著他扯東扯西。
“小宛兒,你覺得是我好,還是薛敏之好?”姬雲夜支著兩手,眼巴巴地盯著她。
唐宛央愣了愣。
她順著這話認真地想了想。說實話,自然是對於薛敏之更為親近些,因為兩人相處時間較長,相處的時候也比較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