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說著說著，眼眶居然微微紅了起來。她又抹了抹眼眶，笑道：“瞧我，盡說些沒用的。”
唐宛央笑了笑，沒說什麼。
她看向門外，“綠萼她們呢？”
紅袖的神色忽地一變，又很快恢復笑容，道：“她們，她們守了姑娘幾日，覺得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那也不可能三個人都一起去休息，只留下你一個人吧？”唐宛央立時察覺到了不對。
紅袖忙道：“就是這樣的，她們三人一起照顧的姑娘，所以才會一起去休息。”
這話說來她自己都不信，何況眼神裡的閃躲已經暴露了紅袖心裡的不安。
唐宛央收起了笑，直視著紅袖，“紅袖，到底發生了什麼，綠萼她們在哪裡？”
“她們……”
“我是你們的主子，難不成知道實情的權利也沒有了嗎？”唐宛央的聲音冷了冷。
紅袖急的快要哭出來，這才嗚咽著道：“姑娘，奴婢也不是故意想要隱瞞的，只是，只是害怕姑娘擔心罷了。”
唐宛央皺起了眉：“怎麼回事？”
“大夫人，大夫人因為姑娘受寒的事情大發雷霆，責怪奴婢幾個沒有照顧好姑娘，”紅袖咬了咬唇，“綠萼她們三個被一人打了二十板子，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因為姑娘身邊不能沒有照顧的人，奴婢這才免受了皮肉之苦。只是可憐了幾位姐姐，後背被打得血肉模糊，想動也動不了……”
紅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眼淚從眼角滑落，竟是哭了。
唐宛央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她對紅袖道：“別哭了，扶我起來。”
“姑娘？”紅袖愣住。
唐宛央嘆息著道：“我去看看綠萼她們。”
紅袖擦了擦眼淚，有些遲疑，但還是依言伺候唐宛央更衣洗漱，領著她往居所過去。
剛打開門，唐宛央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地上還殘留著換藥後染血的棉布，沒點燈，顯得有些灰暗。
裡面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紅袖？你怎麼回來了，姑娘那邊怎麼樣？”
唐宛央聽出了是綠萼的聲音。
紅袖看了眼唐宛央，咬唇道：“姑娘醒了，過來看你們了。”
“啊？”裡面頓時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唐宛央走了進去，看見綠萼，硃砂和白雪三人，都趴在床上。
沒來得及隱藏的一角，露出了斑駁血跡。
唐宛央的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綠萼強笑著道：“姑娘您醒了可真是太好了，恕奴婢幾個身體不便，這幾天不能照顧您了。”
綠萼的聲音依舊是溫溫柔柔的，像是一汪春水，卻虛弱了不少。
硃砂也跟著道：“姑娘，這裡髒，不該是您來的地方。紅袖，還愣著幹什麼，快將姑娘帶回去！”
紅袖連忙上前，唐宛央卻搖了搖頭，長長一嘆，道：“是我連累你們了。”
這件事，分明和她們沒有關係。卻因為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蕭憐秋這次舉動，無非是在敲山震虎，藉此向著唐宛央警告和炫耀——唐家的當家主母還是她蕭憐秋，她打了這幾個丫鬟，唐宛央也沒有辦法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