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唐宛央看來,父親若是不願出手,原因一定是這件事的背後還牽扯到了其他人。
唐修謹為官講究中庸之道,不願太早站隊,這麼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各個皇子間維持著平衡。
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赫連安,為了蘇家得罪赫連安這種事,以父親的謹慎來看,不一定會出手。
唐宛央點頭:“已經差人送出去了。”
蘇家人都驚訝的看著她,蘇杏兒喜道:“只希望姑父能夠幫忙。”
“你就不怕給你爹帶來麻煩?”蘇長風問,“你自作主張,回到上京城,你爹也不會饒過你。”
“不會,木已成舟,父親也拿我沒有辦法。”唐宛央微微一笑,“何況,他從來不會反駁我的決定。”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恍惚有些感傷的模樣,可再看取,又是一臉明媚而溫暖的笑了。
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姿態,著實讓蘇家眾人啞口無言。
唐宛央心中清楚,做這一切,除了有心想幫蘇家以外,她就是要讓赫連安和唐家斷絕結盟的可能。
赫連安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父親這次阻撓了他的計劃,他面上不顯,但心裡肯定會暗暗記恨,她就是想讓唐修謹和赫連安之間的裂痕不可修復。
自己的出現應當已經打亂了陳子由的計劃,他必然要寫信求助,但在這之前,唐宛央給唐修謹的信大概已經到了上京。
在陳子由得到具體的對策之前,想必織室令的人已經到達安陽,這一切就不是陳子由說了算了。
“所以放心,”唐宛央笑道,“我想陳子由最近不會輕舉妄動,倒是那些收回來的流香錦,務必好好儲存。我穿在身上的流香錦沒有問題,可見出問題的流香錦是最近才有的,或者說是安陽才有。怎麼想都覺得不是偶然,等織室令的人來,大約就能查清楚。”
蘇杏兒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
等又說了一些這幾日的安排,蘇家眾人才紛紛散去休息。唐宛央走在後面,蘇恪在前,她叫住對方:“小舅舅。”
蘇恪停下腳步:“怎麼了,阿宛?”
“我有些話想和小舅舅說。”唐宛央道。
蘇恪隨唐宛央來到蘇盛銘的書房,唐宛央讓紅袖在外把手,道:“小舅舅走南闖北,應該有些朋友。”
蘇恪聞言,大笑起來:“不錯,我的確有很多朋友。”
“這些人應當都是和您一樣,是重情重義之人,小舅舅,我想有件事,必須要由你,或者你的朋友來做。”
蘇恪見唐宛央臉色嚴肅,不由自主的也收起笑容,道:“什麼事,阿宛你說。”
“安陽城的人應該都知道,陳子由懼內,雖然此人貪婪無度,在男女一事上卻十分乾淨,連花樓都不曾踏入半步,正因如此,他夫人才願意讓娘家人拉扯他,讓他坐穩這個安陽知府的位置。”
說起男女一事,連蘇恪都有些不自在,偏看唐宛央一臉坦然,好似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