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直直地盯著唐宛央問：“你為何會認識我？又為什麼會那麼清楚我和林一凡的恩怨？唐大小姐過去的事蹟，我都已經知道了，怎麼看，也不該和段家有關係。”
如錦雖是清倌，但也是夢花館最出名的清倌。
她的客人裡，有俠客，也有朝官，不可小視。偏偏唐大小姐又不是一個普通人，她的事情，別說是上京，便是其他地方，多少也知曉一二，稍加打聽就會知道。
如錦只用隨意打聽，就會知道唐大小姐和段家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人，更和林一凡沒有牽連，如錦會懷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唐宛央沉默了很久。
如錦的疑問，她很明白。
可她總不能告訴如錦，這完全是因為她重活了一世，因此才知道那麼多的吧。
唐宛央輕聲嘆息，“你不必懷疑我是如何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的確只是為了列光錦而來，但在這個過程中，我也不介意幫你報仇。”
“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同樣不喜歡卞安公主，所以我願意幫你對付她。”唐宛央溫聲道，“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更多的事，但是，你眼下只能相信我。”
如錦一愣，認認真真的抬頭看著唐宛央。
“就如我所說的，我知道你迫切想要報仇的心意。奪夫之仇，段家之恨，你一定時時刻刻掛在心頭，一刻也不敢鬆懈。”唐宛央頗為感慨，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經歷，神色也落寞了幾分。
“現在你並不能做什麼，但我可以，”唐宛央說到這裡，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是唐丞相的女兒，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便是對方有權有勢，我也毫無畏懼。只有我能幫你，你只能信我。”
如錦扯了扯嘴角，大約想要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但最後卻是輕輕嘆了口氣，半是無奈半是不甘，道：“你早就知道，我只能信任你。”
“是。”唐宛央承認地很爽快，同時心裡也松了口氣，如錦這樣說，大半是選擇相信她了。
不過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因為眼下，唐宛央確實是如錦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想要我做什麼？”如錦問道。
“當然是收集證據，”唐宛央眉目微彎，卻顯出一絲冷冽，“然後，送你的仇人下地獄。”
如錦捏緊了拳，半晌，才道：“好。”
“這些日子耽擱了，”唐宛央皺了皺眉，“明日，明日我們便出發去岱鄉。”
“明日？”如錦一愣，“這麼急？”
“報仇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唐宛央輕笑，“而且，段姑娘許久不曾回岱鄉，還不知道能不能在岱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呢。”
“也是，”如錦頷首，目光堅決，“好，我等會就去告假。”
商量好後，唐宛央就離開了夢花館。
看見她出來，紅袖才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像是做賊似的低下頭，生怕被人看到，“姑娘，回蘇府嗎？”
“嗯。”唐宛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