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帶著段朝他們離開後,唐宛央才和蘇恪去了晚鳳堂。
剛進榮豐堂,就聽見唐修謹重重的一咳,“跪下!”
唐宛央抬眼,看見的就是唐修謹怒氣衝衝的眼神。
這麼多年來,她很少看見唐修謹有這樣生氣的時候,看來這次確實將父親惹得狠了。
她正準備跪下,身旁的蘇恪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對唐修謹中氣十足的吼回去,道:“跪什麼跪,憑什麼跪!”
唐修謹大怒:“我是她爹!”
“我還是她舅舅呢!哦,是她爹就能讓她跪啊,阿宛身上還流著我蘇家一半的血呢,那是不是也該聽蘇家的話。”
蘇恪十分無賴地道:“再說了,都說外甥像舅,要說起來,阿宛還是像我們蘇家人多些,當然該聽我的話!”
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說不清。
唐修謹是當朝丞相不假,但遇上蘇恪這般胡攪蠻纏的無賴,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
蕭憐秋看著唐宛央,道:“宛兒,,好歹他是你爹,旁人管不了你,你爹總管得了你吧。你可是姓唐不姓蘇。”
蘇恪聞言,轉頭看了蕭憐秋一眼。
蕭憐秋被他盯得心中發毛,後退一步,側身躲在唐修謹身後。
唐宛央站出來,道:“爹,是女兒錯了。錯在不該不與您打招呼就參與段家一案,回京之後也沒有先回府,而是去了長安門擊鼓鳴冤。”
她承認錯誤承認的行雲流水,十分真誠,唐修謹都沒辦法繼續罵她。
加上還有一個蘇恪在一邊虎視眈眈。
唐老夫人坐在榻上,沉聲道:“宛丫頭,認錯的事,日後再說吧,我來問你,你與那岱鄉的段老爺非親非故,好端端的,如何會牽扯進這麼一樁案子裡。還帶了這麼多鄉民,聽說你連那已經瘋了的段朝都一併帶回了府中。你身為高門貴女,怎麼能做出這等事情!”
唐宛央沉吟了一下,道:“其實這件事情,和蘇表哥有關。”
蘇長朗?
不僅是唐家人,連蘇恪也一併朝她看來。
“這件事情,我只能告訴父親。”唐宛央歉意的道:“我能和父親單獨談談麼?”
蕭憐秋笑道:“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能聽的……宛兒,你……”
“此事事關重大,我看母親還是不要插手得好。”唐宛央打斷了她的話。
蕭憐秋的笑容僵住。
唐宛央這一次回府,越發的有恃無恐了,如今當著老夫人和唐修謹的面,也敢這麼待她,蕭憐秋咬緊了牙關。
唐宛央看著唐修謹,目光堅定,唐修謹頓了頓,突然道:“你跟我來吧。”
唐宛央綻開一個笑容,點頭道:“好的,父親。”
她和唐修謹來到唐修謹的書房。
唐修謹的書房,旁人是不許進去的。當然,唐宛央是例外的。
父親總是對她格外寬容一些。
一進屋,唐修謹就把門關上,讓人在外把守,問道:“阿宛,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做這麼出格的事?這事和蘇長朗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