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唐府,到了夜裡,唐宛央站在窗前,再次吹響了那只銀哨子。
這一回,雲昭出現的很快,雖然他竭力想要表現出冷靜,但唐宛央還是能看出他神情中的無奈。
“唐大小姐有何吩咐?”雲昭問。
唐宛央道:“雲昭,你來唐家也好幾年了，我想,之前唐家發生的事,你的主子應當讓你查過的。”
雲昭有些不解:“屬下不明白。”
“我想,或許你知道一些唐府裡的秘辛,旁人不知道的事,我過去不知道的事。你既然知道了,不如分享與我,讓我也明白明白?”
她說的輕巧,聽得雲昭卻是一怔,片刻後,面色似乎青白了幾分,簡直有幾分對唐宛央難以言喻似的。他道:“屬下……屬下並非探聽旁人秘密之人。”
他又不是那些街頭巷尾喜歡嚼舌根的長舌婦人,平日裡就愛打聽些家族八卦。唐宛央這話,分明就是把他當做小廝丫鬟用了,還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小事情自然不必你理會,”唐宛央道:“但人命關天的大事你總知道吧。別的不說,前唐家大小姐,我父親的第一個庶長女,多年以前在花園裡玩耍的時候從假山上摔了下來,一命嗚呼。不過今日我的了些傳聞,她的死並非全然是個意外。雲昭,這其中,你知不知道些什麼隱情?”
……
安國公府裡,書房裡依舊燈火通明。
停宴站在書房裡,低頭對面前人道:“唐大小姐今夜又吹響了哨子。”
青衣少年坐在書桌前,長袍軟軟的鋪在地上,冬日,地上也鋪了厚厚的地攤。華衣在上,襯的那地毯似乎也生出寶石般的明亮光澤。
“哦?”薛敏之問:“為何事?”
“打聽多年前，唐丞相的庶長女死去的原因。”
“噗”,正在喝茶的十一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他驚道:“唐大小姐居然問雲昭打聽這種事?”
那是雲昭啊,少主手下功夫數一數大的雲昭,居然就被當成了打聽秘辛八卦的探子,這樣隨意使用?
薛敏之說有要事的時候就吹響哨子,但唐宛央這吹哨子吹得也太頻繁了,這也不算什麼要事吧?
十一不由道：“唐大小姐還真是夠不客氣的。”
“無妨，”薛敏之笑了一聲，“宛宛想查，就任由她查。”
……
……
唐府裡,唐宛央盯著雲昭,目光動也不動。
雲昭起先還什麼都不說,到了最後,終於敗下陣來,道:“屬下來唐府的時候,少主讓屬下將唐府裡能打聽的事都打聽了一遍。但後宅傾軋不是屬下打聽的範圍,是以只是草草知道了個大概。”
“你說。”唐宛央道。
“前唐大小姐早夭一事,當初屬下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唐家大房對此諱莫如深。至此以後,唐大小姐的生母葉姨娘搬進偏院,有幾次也險些有生命危險。”
唐宛央目光一凝:“此話怎講?”
“都是些意外之事,但葉姨娘運氣不錯,每次都能僥倖逃脫。後來唐老夫人見她可憐,時時幫襯,並且葉姨娘時不時犯病,府裡逐漸沒有這個人的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