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催促蕭憐秋道:“憐秋,你到底有什麼難言苦衷。方才你分明是有事卻不肯說。陛下此刻也在這裡,有什麼事,陛下也會為你做主的。”
蕭憐秋想了想,堅決的搖了搖頭,道:“多謝娘娘掛懷,但臣婦府上的確無甚特別事情發生,至於邪氣,也不知從何而來。說的和邪物共處一個房簷下生活,更是無限惶恐,不知是哪裡出了錯。”
“夫人要是不便明說,”衝虛道長沉吟道:“不如這樣,夫一家可以先去廣德寺上香,消除邪氣。”
他摸了摸鬍鬚,“若是邪物仍在,可以領貧道去府上,貧道至夫人府上走上一遭,自然就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蕭憐秋一愣,淑貴妃已經替她接過話頭。
淑貴妃道:“道長去唐府上走一遭,若是瞧見那邪祟,自然能幫著驅除,要是沒見著,權當是走一趟,卻也是皆大歡喜。陛下……”她盈盈看向奉昀帝,“可否準允?”
“準。”奉昀帝對衝虛道長道:“道長,到時,你就去唐家替唐夫人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吧。”
衝虛道長應了,蕭憐秋連忙謝恩。
“臣婦今日先回府上與老爺說清楚此事,先去上香,若實在不行,便召集府中所有人,在府中恭迎道長,省的錯漏那邪祟。”蕭憐秋道。
“好。”衝虛道長點頭。
此事就這麼塵埃落定下來。
半柱香後,淑貴妃的臉色看起來果然比方才好多了,也有精神了些。眾人紛紛誇讚衝虛道長乃神人,太后雖然禮佛,但對於沖虛這樣的道教高人,卻也以禮待之。
衝虛道長替淑貴妃料理過一切後,便按太后吩咐,去慈寧宮祈福淨化。
蕭憐秋也離開了,因著要與唐修謹商量此事,蕭憐秋走的時候似乎都是魂不守舍的,還是淑貴妃宮裡的嬤嬤將她扶著,才上了馬車。
待出了宮,坐在馬車裡,蕭憐秋見這裡再也沒有外人,一掃方才的惶惑,接過丫鬟遞上的茶,飲了一口,才道:“成了。”
嬤嬤笑道:“有娘娘出手,這件事必然是可行的。只是夫人,是不是有點太過急切了?”
蕭憐秋搖頭:“我這也是被唐宛央給逼得急了。總覺得再不快些除掉她,怕是要出什麼大事。她做初一我做十五,也別怪我心狠。”
“這回應當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她道:“大姐做事,向來是妥帖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蕭憐秋又道:“我今日瞧著,皇上對大姐也還是頗為上心的。”
“不錯,”嬤嬤頗自豪地道,“如今整個皇宮裡,最受寵的還是娘娘。以娘娘的手段心機,要鞏固地位不是難事。”
“可她沒有兒子。”蕭憐秋的一句話,讓那嬤嬤也沉默下來。
沒有兒子,在如今這個時候,尋常宅院裡,對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缺陷,更勿用提皇宮這樣的地方。
沒有兒子,就少一分籌碼,對於自己來說,就多一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