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家這回恐怕要讓她失望了。
為了維持和唐家,至少表面上不至於撕破臉,蕭家都不會做出任何為蕭憐秋抱不平之事。
蕭憐秋已經下葬,唐念清暫時沉寂了下來,府裡也沒生出什麼事端。
唐宛央也仍舊每日去蘇府,看看慕衾寒給段朝扎針,雖然仍舊沒什麼起色，但至少有個盼頭。
但這一日,難得的平靜被打破了。
唐宛央才起了,讓紅袖給梳了頭,打算去蘇府逛逛。綠萼突然匆匆跑進裡屋,道:“姑娘,出事了!”
紅袖的手一抖,簪子沒掛住頭髮,已經快梳好的頭髮復又散開,黑髮垂在腦後。
唐宛央沒管它,只看向綠萼問:“何事?”
“奴婢今日出府採買,大街上到處都在說蕭氏的死!”
“說就說唄,”紅袖奇道:“不是早就有人說了?”
“不是的,”綠萼急的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可是他們說蕭氏死是因為與人私通,還懷了孽種,如今醜事揭開,咱們老爺親自下的手!”
“什麼?”唐宛央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這不就說的是真相麼?”白雪端著熱茶聞言怔住,“府裡不是不讓人將此事往外頭說,怎麼傳出去的?”
“不管怎麼傳出去的,對咱們來說應當是好事。”紅袖快意道:“本來咱們姑娘就受了委屈,蕭氏雖然死了,當年的事情卻還不明不白的。現在好了,真相大白,咱們姑娘可算是清白了一回。”
“是清白了,”白雪搖頭,“但這樣一來,府裡的人都會以為此事是姑娘說出去的吧。”
紅袖一愣,綠萼道:“就是這個理兒!”
“冤枉啊!”紅袖叫起來,“咱們可真是一個字兒都沒往外說!”
唐宛央沉思起來。
雖然她是很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蕭憐秋的真實面貌，但也知道凡事要從大局著想,家醜不可外揚。
這事兒要是傳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對她自己的聲譽並非好事,還對唐修謹的官途有礙。
唐修謹要是倒了,唐家必然會被人蠶食鯨吞。是以她從來沒打算將蕭憐秋的事往外說。
不是她說的,是誰說的?
府裡的下人賣身契都在主子手裡,老夫人雖然老了,但對於這種事,無論威逼還是利誘,肯定會把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況且對於下人們來說,保命要緊,誰都知道要是說出去,自己也就沒命了。
到底是誰?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忽然又聽見外頭硃砂的驚叫:“三小姐,您不能進去。”
緊接著,響起唐念清暴躁的聲音:“滾開!”像是把明月推倒了。
唐念清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唐宛央站起身,瞧著她。
唐念清看見唐宛央,眼中一陣刺痛。
唐宛央穿著素青的絲綢軟緞繡花襖裙,長髮半梳,耳朵上兩粒瑩潤的珍珠,襯的她的臉龐姣好潔白,秀麗明媚。
她的心頭立刻浮起丫鬟與她說的,外面那些人的笑談:“唐三小姐不會也是蕭氏的私通子吧?那唐大小姐可不就是唐家大房唯一的嫡女了?我就說嘛,當日校場六藝的時候,唐大小姐看起來可比三小姐出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