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做了這種事,不說受一番皮肉之苦,被發賣出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燕若溪看了那婆子一眼,眼眸微轉,突然笑著問雲香:“既如此,那包袱想必是被找到了?不如拿出來瞧瞧是什麼東西罷。”
雲香臉色有些為難。
燕若溪微微揚眉:“怎麼?找不著婆子說的那包袱?”
雲香低頭:“回夫人,奴婢正派人在尋,暫時還沒有尋到。”
燕若溪撇撇嘴,轉頭對老太太有些委屈道:“母親,媳婦知道笑笑她性子木訥不討喜,可是也不能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吧?這沒影兒的事情,不過是被個老眼昏花的奴才加油添醋的渲染了一番,怎麼能輕信?這兩個丫鬟是我們笑笑身邊貼身伺候的,這麼無根無據的就給她們定下了一個偷盜的名聲,這讓笑笑以後在府裡怎麼做人。怎麼在兄弟姐妹們面前抬起頭來?”
燕若溪說著說著,眼眶都有些微紅起來。
不愧是鎮國大將軍府出來的人,該柔時柔,該剛時剛。
唐宛央眸光一轉,心中感慨,這三嬸對時局的把控還真是好。
唐老夫人面上有些不悅,輕叱道:“好了!我還沒說什麼呢!不過是喊丫鬟婆子們來問問話罷了!你當著晚輩們的面這麼哭哭啼啼的像是什麼話!”
燕若溪頓了頓,語氣卻依舊還是有些不平:“您這還沒問清楚呢,就先給丫鬟定了罪,明顯是信了這婆子信口開河之言。您若是實在看不上笑笑這個孫女,我這就帶她回將軍府去。
“反正您這兒還有大小姐和三小姐,哪個不能討您歡心?”
“母親……”唐笑輕輕扯著燕若溪的衣襬。
燕若溪輕輕推了她一把,罵道:“誰要你性子內向,不討人歡心!”
唐笑垂頭直抹淚。
那邊的唐佳一聽也急了。怎麼說,她也是三房的人。若是燕若溪真帶著唐笑去了將軍府,留她一個人在唐府裡,就真正是孤立無援了。
想著,忙跳出來說:“是啊,祖母,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可不能壞了二姐姐的名聲。”
唐老夫人青筋一跳,終於怒得拍了炕幾,對著燕若溪道:“夠了!你是想叫外人看我唐家的笑話嗎?”
方氏眼見鬧得不成樣子,這會兒她再不站出來,等會兒老太太下不來臺就得找她算賬了,便上前去拉了燕若溪,溫聲道:“母親自然是疼笑笑的,你也不小的人了,怎麼還鬧脾氣來了。”
又低頭柔聲安撫唐笑,“好孩子,不要聽你母親的氣話。府裡的長輩們都喜歡你的,快勸勸你母親。”
燕若溪見方氏出來打圓場了,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便收了聲,眼睛卻是瞟向了那當中站著的那婆子。
方氏與燕若溪做妯娌多年,素來知道她的脾氣,便主動幫她對老太太道:“母親,三弟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大清早的,婆子年紀大了看差了也不是不可能。要不讓雲香帶人清點清點屋裡值錢的玩意,看看有沒有遺失的?若是,那想必就是個誤會了。”
燕若溪這會兒也贊成道:“媳婦也贊成清點清點。看看到底是笑笑丫鬟吃裡爬外,還是這婆子瞎了眼,在信口開河!”
唐老夫人點點頭,轉頭吩咐雲香:“你帶人去照著單子清點一下罷。”
雲香應聲去了。
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後,雲香帶著幾個大丫鬟回來了。
“回老太太,屋裡的東西都對著冊子清點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東西遺失。”
燕若溪頓時冷哼一聲,指著滿臉不安的婆子罵道:“好你個刁奴!是不是瞧著我們笑笑性子綿軟,別人的貼身丫鬟你不汙衊,偏偏要汙衊笑笑的!可是看我三房最好欺負?”
唐老夫人見折騰了這麼久就折騰出了這麼個結果,臉上也是不好看了,正要發話,那被燕若溪罵得就差要將頭埋回脖子裡的那婆子忙跪了下來,急急對唐老夫人辯解。
“老太太明察,奴婢哪裡敢扯這種謊來糊弄您?奴婢確實是看見了的,並不敢半句虛言。”
雲香皺眉道小聲道:“無憑無據的你要主子們怎麼相信你?虧我還信了你替你將事情報了上來,現在害我也要被你連累了。”
“有的,”那婆子聞言,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來了,“奴婢有法子能找到證據。”
燕若溪輕聲冷笑:“怎麼,又想了什麼方法來糊弄主子?”
那婆子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是奴婢知道外院有個婆娘家裡養了一條狗,鼻子極為靈驗。前幾日他們家男人在街上被人偷了錢袋子,結果被那狗兒領著人在五條街外的一戶人家家裡將錢袋子找到了。”
眾人聞言皆是驚奇。
唐老夫人道:“真有這麼靈?”
那婆子連忙點頭:“靈得很。”
“老夫人就讓奴婢去試試便知,讓它嗅一嗅兩位姑娘身上的味道,再跟著它去園子裡找,準沒錯。”那婆子打著包票道。
“荒謬!那麼多奴才都找不到,一條畜生能頂個什麼用?難不成人還不如那畜生了?”燕若溪皺著眉反對。
那婆子忙道:“奴婢敢保證一定能找到,若是最後真的找不出來,奴婢願意領罪。”
“母親……”燕若溪轉頭對著唐老夫人還想說什麼。
方氏往老太太那裡看了一眼。
她是唐老夫人孃家的侄女,比其他人更為瞭解老太太的想法。方氏心思一轉,看著燕若溪勸道:“既然這婆子敢這般斷言,那便讓她試試吧。找不到的話正好還兩個丫鬟的清白,這樣也不用擔心笑笑的名聲了。至於這說謊的婆子……到時候,交給三弟妹來處理如何?”
燕若溪皺著眉,還想說什麼,老太太卻已經發話了:“讓她去!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誰敢在我這裡信口雌黃。”
“多謝老太太。”那婆子大喜過望,磕了個頭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