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衾寒正在屋子裡煉藥,大約是煉藥,她應當還是因地取材,旁邊的銀桶裡,放著一大把鮮花。
十分面熟的模樣,唐宛央就想了起來,這花可不就是國公府花圃裡的那些花麼?
那些花都有劇毒,恰好是可以被慕衾寒拿來做藥的。她一身黑衣在滿屋子花花綠綠中,卻也不顯得奇怪。
唐宛央道:“慕姑娘。”
慕衾寒回過頭,看見是她,便放下手裡的東西,道:“你來了。”
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唐宛央會來一般。
“我剛剛去見過海棠了,她的臉已經全好了,多謝九月姑娘的醫術,實在令人稱奇。”唐宛央笑著致謝。
“我說過了,我不是大夫,給她治臉,用的也是以毒攻毒的路子。”慕衾寒滿不在乎的開口,“那也是她自己努力,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能挺過去,我也很意外。”
她總之是不肯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便是做了好事,也要擺出一副順手為之的模樣。
唐宛央笑了笑,荒北的公主當初經歷鉅變,又顛沛流離,若是還輕易對別人付出真心,那才是奇怪了。
以這樣冷冰冰的態度保護自己,或許就是慕衾寒的生活方式。
慕衾寒看向唐宛央,問道:“聽薛敏之說,你在找致人假孕的藥?”
“正是。”唐宛央回答,“慕姑娘可能製得出來?”
“當然。”說到這方面,慕衾寒自來都是自信有加,她說:“十五日,十五日之內,我便能煉出來。這藥煉出來後,給人服下,與尋常女子懷了身孕一般無二,就算是宮中太醫來把脈,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唐宛央心中一喜,道:“如此,就最好不過了。”
“不過這藥只能管用三個月,三個月後,種種跡象會煙消雲散,再來請人把脈,就會發現孕像全無。你要做事,得考慮到這一點。”
慕衾寒並不詢問唐宛央要將這藥用在誰身上,為什麼要這麼用,這可能和慕衾寒淡漠的性子有關。不過這樣卻也省了唐宛央同她解釋的功夫。
“三個月也足夠了。”唐宛央笑道:“此番又要勞煩姑娘了。”
“倒也算不上麻煩,薛敏之付了我銀子,我自然會將事情辦好。”慕衾寒看了唐宛央一眼,道:“你才是真厲害,能讓薛敏之這般幫忙。”
唐宛央一詫:“付了銀子?”
她可從來不知道這回事,但慕衾寒說完這句話後,就轉過身,繼續煉藥了。
唐宛央不好打擾她,便從房裡退了出來,輕輕掩上了門。
今日來國公府的目的,也是達到了,薛敏之也不在,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唐宛央就與停宴說了幾句話,停宴領她出府。路過院子的時候,突然一隻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只聽見撲扇翅膀的聲音,那東西落在房簷下的燈籠頂上,看著姜梨,張口就喊:“宛央宛央!”
唐宛央心中一驚,循聲望去,卻見一隻八哥正對著她,無比熱情而歡快的喊著。
唐宛央驚訝的道:“這是誰養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