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邢正清的臉色看起來竟然比之前好了一些,雖然還是陰鬱的,但是因為有些笑意,顯得精神了很多。
“爸。”
邢薄衍在一邊坐下。
邢正清抬眼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看著那雙和自己不像的桃花眼,臉上露出笑意來,“阿衍,你可要好好聽爸的話。”
邢薄衍低頭從床頭櫃拿了一個橘子,“我是爸的兒子,當然聽爸的話。”
他聲音低沉磁性,和那雙桃花眼一樣,說話的時候,語氣裡好像也總帶著一股桃花笑意。
“這次邢家出的事情,你別插手,我也不會去讓我那些老朋友幫一把,就交給那個混小子,看他怎麼兜這個場子!”邢正清想到現在外面人提起邢家想到的就是邢臣佑,早就將他邢正清的名字忘得乾淨了,心裡有些不甘。
他不服老!
邢薄衍已經剝好橘子了,直接遞給了邢正清,“爸,這件事,就算我們都插手,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相信大哥的能力,一定能順利解決。”
邢正清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是有多大的能力!”
邢薄衍拿出紙巾擦了擦手,“爸,你從酒店出來的事,被霍桑撞到了……”
邢正清輕輕擺擺手,但因為沒力氣,只是抬了一下,“沒事,頂多說我在外面玩女人而已,畢竟,一般人能去酒店幹什麼?你媽本來就懷疑我在外面有情婦,這次我不否認,坐實了這件事,至於酒店裡到底在做什麼,不會有人知道。”
邢薄衍皺眉,“爸,媽現在還在警局,要不要讓人去將她弄出來?”
邢正清想起孫琳,顯然眉眼間有些不耐煩,“讓她好好待在警局裡反省反省,別一天到晚給我惹事!”
邢薄衍點頭,沒再提這件事。
可邢正清想了想,又說道,“算了,還是把你媽弄出來吧,否則太丟我的臉了,我還要交代她一下關於絲絲的事情,到時候別說漏嘴了。”
霍桑從病房出來,腦袋裡有些亂。
南少琛正要做一個手術,餘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頓時皺了皺眉。
他給邢臣佑發了一條資訊。
——喂,你們家小女人在我們家醫院,不知道怎麼的,失魂落魄的。
邢臣佑在工作,桌上都是檔案,將手機壓在最下面,所以,壓根沒有去看。
霍桑從醫院裡出來,太陽照在臉上,她忽然就感覺那光刺眼的很。
她有氣無力地坐在醫院下面的長椅上。
安青絲曾經為邢臣佑打過胎,那說明他們曾經的關係是真的親密無間。
“嘔~~”
霍桑心裡難過,想到自己前不久還半推半就的和他睡了,整個人泛出一股噁心感,低著頭就乾嘔了一下。
邢臣佑既然和安青絲這樣的關係,為什麼要招惹她,他想要孩子,安青絲也可以給他生啊!他可以當做小星星不存在啊!
霍桑咬了咬唇,臉色白著。
她在醫院長椅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雷克在公司忙的連口水都來不及喝,等他終於將手裡的檔案處理的差不多了,想喘口氣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之前存過號碼,是那個青春大IP制作方的電話。
“喂?陳製片。”雷克語帶笑意,以為是制片方有什麼新的通知要和他說。
但是,他聽著電話那頭的話,越聽,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後,眉頭都攏成小山丘了,“陳製片,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合同,我們已經簽署了的,你們臨時毀約的話,可是要付毀約金的,何況,邢氏的事情,與霍桑又有什麼關係?”
“她是邢總的夫人,是邢氏的老闆娘,當然有關係,我的家人裡有孩子用了你們疫苗也住院了,我們是絕對不會用這樣差形象的人的,到時候,民眾群起而攻之,我們損失更大,抱歉了。”
制片方說完這一段話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擔心再說下去就不敢再多說了。
這還是雷克第一次被人這樣結束通話電話,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邢臣佑抬手撫了撫眉頭,抿了一口咖啡,抬眼就看到雷克一臉便秘地站在那兒。
“怎麼了?”
“大少!夫人剛簽下的資源被毀約了!”
雷克轉頭就對邢臣佑說道,心情憤慨至極,他們邢家又不是要塌下了,竟然敢就這樣毀了約!
邢臣佑皺眉,低著頭繼續處理檔案。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哪家公司,哪個制片方,以後拒絕合作。”
雷克狠狠點頭,“是!”
霍桑本來就是新人,因為邢家這個靠山才能要什麼資源,就拿什麼資源,但現在邢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些資源商估計都會是觀望狀態了,最近是別想拿什麼好資源了。
但是,雷克不甘心。
這資源,就算是丟了,也該是他們不要,而不是這制片方看不上霍桑!
都是這個圈子的,訊息傳得很快,林月晚的經紀人芳姐第一時間知道了那部大IP青春劇女主被退一事,立刻就對制片方表示了好感。
但,在她後面就有接二連三的女演員對懟制片方表示了好感。
林月晚買了一個熱搜,更是搶先一步買了營銷號。
沒過半小時,營銷號就爆出了這部大IP青春劇的女主演換人,而新換的女主演直指林月晚,在網上引起了熱議。
雷克抽空瞭解了一下這個資源後面的事情,雖然恨得牙癢癢,但現在只能等,等到邢氏度過這個危機才行。
邢氏強勢,霍桑的演藝道路才能一帆風順。
霍桑接到雷克電話的時候,早就在家裡了,她聽到自己被退的訊息,只是眉頭皺了皺,沒多說什麼。
要是去醫院之前,她或許還會質疑制片方,但現在,她壓根沒心情去想這件事。
邢臣佑一直忙到了晚上快十點,才停下,他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這一下才看到了下午的時候南少琛發來的那條簡訊。
霍桑在南氏醫院,魂不守舍?
邢臣佑摩挲了一下手機,很快站起來。
霍桑早就躺下了,只是睡不著,腦海裡翻來覆去想著的都是安青絲曾經為邢臣佑打過一個胎這件事。
想著,那兩個晚上的場景就不斷閃現在腦海裡,只不過,那個被邢臣佑壓在身下的女人換成了安青絲。
霍桑抓緊了被單,低垂著眼睫,緊咬住了唇才剋制住心裡的那股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