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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出了書房,簡瑤靜靜的靠在了牆壁上。

她的心好累。

在這無聲的漩渦中她就像是一個浮萍,沒有任何能力,只能靜靜的任由狂風暴雨帶著她四處漂泊流浪。

那個女人的心那麼狠,現在對她下死手還有所顧忌,但若是等到以後,恐怕她什麼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這次肯定是她的手段。

想到她那精緻的面容就像是傳說中蠱惑人心的惡魔,簡瑤的唇角無聲上翹。

第二天上午簡瑤並沒去霍氏上班,她說身體不舒服。

知道她是心裡還沒徹底放下,霍瑾銘獨自去了公司上班。

剛到辦公室,電腦郵箱便發出了有新郵件的提示,霍瑾銘蹙眉開啟,裡面那碩大的“辭職信”三個字是那麼的明顯。

是簡瑤的辭職信。

霍瑾銘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直到大偉來送檔案給他,他這才回過神。

財務部的辦公室中,江燕婉正在和宋桂琴打電話。

“是啊,誰知道能鬧這麼大的事情出來。”

她漫不經心的玩著手中的筆,“伯母,你別擔心,瑾銘哥沒事的。”

“放心吧,我會儘快勸說瑾銘哥的。”

電話結束通話,江燕婉看著那逐漸黑下去的手機螢幕冷笑了一聲。

這次的事情鬧的很大,霍氏夫人被綁匪綁架,生死時速救援下來,讓海城中的人都提高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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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很多不好聽的話響起。

大家都說是簡瑤在外風騷招搖,讓綁匪惦記上了,想找辦法跟霍家要錢。

更有的人說她到底是從牢裡出來的人,恐怕是她聯絡別人來故意綁架自己,好讓霍瑾銘給綁匪錢,和她平分。

沒人知道綁匪已經死了兩個,這些訊息詭異的封鎖了。

宋桂琴最看重的就是自家的名聲,眼見到別人這樣議論自己家,她怎麼能夠甘心放下。

這不,剛知道這個訊息,她就著急的給江燕婉聯絡,希望從江燕婉嘴中知道更多的事情。

霍瑾銘是不會告訴她的。

“這把火還是不夠啊。”

江燕婉無聊的剔著指甲,淡然的說道。

要讓宋桂琴覺得簡瑤必須要走,不然,她還是不能進入霍家。

將手中的指甲剪放下,江燕婉剛要去拿檔案,卻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房間的溫度彷彿降低了很多。

她猛然回頭,霍瑾銘正站在門口。

“瑾銘哥。”

江燕婉嚇了一跳,趕緊將手中的檔案放下,“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她的慌亂映襯在霍瑾銘的眸中,本來就白皙的小臉看上去更加的蒼白。

霍瑾銘不動聲色的在財務部的椅子上坐下,左手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

那一下下的沉悶響聲,讓江燕婉的心跟著一下下的跳動。

“瑾銘哥,你有什麼事嗎?”

長痛不如短痛,霍瑾銘來者不善,江燕婉雖然喜歡他,但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冰冷,乾脆咬牙問個明白。

“郭勝死了。”

霍瑾銘淡然的吐出來這四個字。

聽到這句話,江燕婉的眸子瞳孔緊縮了下,隨即恢復了正常。

“他怎麼沒了?”

她彷彿不敢相信的樣子,“天吶,好好兒的一個同事就這樣沒了,我真替他感到悲哀,瑾銘哥,他好歹是公司的老人了。”

“要不我們給他家裡發點撫慰金吧?”

江燕婉在這裡低聲的說著,不停的在地上轉來轉去,霍瑾銘的眼神緊跟著她的動作,淡然的看著。

足足嘮叨了四五分鍾,江燕婉這才停下了。

她惴惴不安的看著霍瑾銘,他卻淡然的笑了笑。

“就按你說的辦。”

撫慰金的事情他無所謂,江燕婉自己弄就好了。

上下打量了下江燕婉,霍瑾銘驟然起身,“我聽說郭勝和你私交不錯。”

“嗯。”

“那就把他母親給照顧好吧,每個月我都要回訪影片,讓公司的人知道我們霍氏也是有情有義的,這個面子工程交給你。”

這是讓她去每個月都要照顧郭勝的母親?

江燕婉想要拒絕,眼角餘光瞥到霍瑾銘那冰冷的眼神,訕訕的將到了嘴邊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霍瑾銘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腳步頓了頓,高大的身影停了下來。

“綠地專案交接完畢了嗎。”

“已經完畢了。”

江燕婉低低的說道,“顧先生再來做兩次回訪,將一期工程交上去就行了。”

“那就好。”

霍瑾銘不再多說,大踏步的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江燕婉的眼神中有了痴迷的神色。

回到辦公室中,霍瑾銘越看簡瑤的辭職信就越感到煩躁,他乾脆起身站到了那碩大的落地窗前,輕輕的點燃了一隻香菸。

煙霧環繞氤氳,在他的身體周圍四散開來。

下午霍瑾銘很早便回到了別墅,簡瑤正在家裡教小禹辰練琴。

自從出了李老師那件事之後,李老師就在學校中消失了,小禹辰暫時還沒請到更好的練琴老師,只能在家裡自學。

悠揚的琴聲跟著陽光在別墅中氤氳開來,簡瑤的側臉看上去純潔發光。

“爸爸。”

小禹辰的手指停住了,開心的喊道。

“你先回房間,我有事情和你媽咪說。”

霍瑾銘三言兩語打發了小禹辰,走到了簡瑤面前。

他靜靜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子彷彿兩汪深潭,要將她的靈魂都給吸進去。

“你要辭職。”

“嗯。”

“理由?”

“怕死。”

簡瑤嘲諷的看著他,“我不想和一個整日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的人在一個辦公室工作,有錯嗎?”

“你確定是她?”

霍瑾銘的眸子越發銳利,“你沒有任何證據。”

“霍瑾銘,你相信我的心嗎。”

簡瑤打斷了他的話,靜靜地問道,“我聽從我的心做出來的判斷,你不必相信,就像是當年一樣。”

當年她站在樓頂,大腦一片漿糊,但堅信自己沒有將江蘺推下去。

但他不信。

他選擇相信了江燕婉,認為是她將江蘺故意推下去的,江燕婉說的話沒人有證據,只是靠著驚慌的指證而已。

而她也是。

“如果是江燕婉驚慌失措的說我要殺了她,你會信。”

簡瑤淡然說著,唇角弧度上翹,可是她的眸中卻有著晶瑩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