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重重的擦去臉龐上的水漬,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禹辰飛撲到了她的懷中,伸著胖乎乎的小手給她擦眼淚。
“媽咪,不哭。”
他低聲的安慰她,“不要生爸爸的氣了,我替爸爸給你道歉。”
他知道是因為霍瑾銘?
簡瑤輕輕頷首,看著他那和霍瑾銘有著四份相似的臉龐,眼中的淚光反而更重了。
如果她沒有出事,將那個孩子留下來就好了。
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貼心的小棉襖。
她和霍瑾銘有再多的煩心,孩子都是無辜的。
簡瑤輕輕嘆息一聲,將臉上的眼淚徹底擦去。
“媽咪沒事。”
她輕輕的在小禹辰的額頭上吻了下,“媽咪只是想那走的弟弟了。”
她流產的事情小禹辰是知道的,霍瑾銘和簡瑤並沒有瞞著他。
但他們並沒有說是江蘺下藥害的,只說是弟弟不喜歡這裡,四處看了看,就回去了。
提到那走的孩子,小禹辰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拳頭。
“我知道弟弟走了。”
他狠聲說道,“他被江老師給弄走了,江老師是壞人。”
那天他看到江蘺給簡瑤喝了茶,就讓簡瑤流血了,之後他和霍瑾銘趕到醫院,醫生就說簡瑤的孩子沒了。
他是小孩子,但他懂事。
看著兒子那憤恨的神色,簡瑤的心中一驚。
仇恨是讓人改變的種子,小禹辰如果浸泡在仇恨中,肯定會被浸潤很久。
性格必然會受到影響!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簡瑤趕緊甩了甩頭,看向了小禹辰。
“禹辰乖,不要多想。”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過他的臉頰,“咱們和弟弟沒有緣分,他走了就走了,放心,弟弟會在天上過的很好。”
“不怪江老師嗎。”
小禹辰直白的問道,靜靜的看著她的眼睛。
不怪她這三個字,到了簡瑤的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
她不再勉強自己說出來了,輕輕攬住了小禹辰,重重的嘆息一聲。
二樓的書房中,霍瑾銘整個人癱軟在藤椅中,看著眼前的影片通話發呆。
那是大偉的通話。
“霍總,您確定咱們不要繼續監視下去嗎。”
大偉低聲問道,“如果現在放棄,之前調查監視的資料都會消失,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大偉不停的砸吧這嘴,“那可是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的。”
都將變成無用功。
霍瑾銘沒有出聲,夾在他手中的香菸已經快要燃燒殆盡了。
不查了嗎。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簡瑤那帶著眼淚的臉龐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動,她撕心裂肺的對他說,她是被冤枉的。
六年的時間,如果她真的是被冤枉的,他該如何彌補?
霍瑾銘不再說話,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霍總,剛才手下有新訊息來了。”
大偉就在這時急切的打斷了他的沉思,“上面說江燕婉和邁克老師聯絡了,她似乎聽了江蘺的話,跟他要一種藥。”
“什麼藥?”
“根據擷取下來的音訊,確定是一種能夠控制人心智的藥物。”
看了眼彙報過來的訊息,大偉說道,“那上面說是可以將這種藥物下到別人的身上,藥效時間內,這個人將完全聽從下藥人的命令。”
這麼神奇?
霍瑾銘皺緊了眉頭,“查。”
如果真的有如此神奇的藥物,那豈不是有了將別人當做傀儡的手段。
他不會放過這種藥物的。
有了查下去的明確指示,大偉立刻笑著答應了下來,打算讓國外的力量好好兒的查查這個藥物的來源和成分。
神奇的藥物,自然要有它的用武之地。
霍瑾銘靜靜的坐在書房中,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剛才的話。
“我是被冤枉的!”
簡瑤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再次響起,“我的記憶是空白的,我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將江蘺給推下去!”
控制人心神的藥物。
她丟失的記憶。
霍瑾銘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如果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那麼一切都能夠解釋的通了。
接下來的幾天,簡瑤在家裡安心的畫著自己的設計圖。
馮梓鑫給了她很多書,讓她看明白,她廢了很多的功夫將裡面的知識點全部摸透徹,終歸是按捺了性子,重新開始設計。
但她在設計的時候,喜歡在家裡,而不喜歡在公司。
公司中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家裡反而更加自由。
更重要的是,馮文已經辭職了。
辭職的原因很簡單,他的母親生病了需要照顧,雖然馮梓鑫不同意他辭職,但他很瀟灑的連工資都沒要,轉身就走。
馮文一走,簡瑤的所謂調查失去了線索,只能指望馮梓鑫幫忙,只好將心思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設計上。
“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她的設計思路頓時被打斷了。
沒好氣的接起了電話,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簡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我說馮總,你還想不想要我的作品了。”
她的聲音急促,“我剛有了點靈感,你這一個電話全部泡湯了。”
“那也得給你打。”
馮梓鑫笑著,聲音溫潤,“如果不是有了特殊的訊息,我敢來打擾你的思路嗎?”
他還指望著她能夠交出來完美的作品,讓他馮氏大賺一筆。
“什麼事?”
簡瑤平息了下煩躁的怒火,“要是分量不夠的話,我可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著,她緊緊的攥住了拳頭。
清脆的骨節聲音響起,馮梓鑫無奈的搖頭。
“當年的事情有點眉目了。”
他低沉對她說道,“我們的人在國外截住了一批藥物,將運送的人嘴巴撬開,他們說這是禁藥,能夠控制人的心神。”
馮梓鑫深吸了口氣,對簡瑤低聲說道,“但被下了藥的人會變得渾渾噩噩的,任由下藥的人擺佈,就像是傀儡。”
“而且,被下藥的人不會有任何被控制時候的記憶。”
電話那頭沉默的厲害,空氣彷彿繃緊的弦,在這個時候徹底凝固。
“簡瑤。”
馮梓鑫低沉說道,“這種藥物在六年前有一批曾經被人送到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