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的手心中滿是汗水,不停的看著車窗外。
她真的擔心,如果他們去遲了,唐河會不會也被人害了?
白鶴那可是個老瘋子!
為了唐家的家產竟然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哪怕是要將人給殺了也要得到家產的瘋狂和狠毒,是他們都不能忍受的。
白鶴這是要讓唐家的人陪葬!
她的手心中都是汗水,身體甚至在微微的發抖,小禹辰懂事的握住了她的手,霍瑾銘將她攬在了懷中。
“不要擔心了。”
霍瑾銘低聲對她說道,“我們現在就在努力的趕過去,如果真的趕不上,那也是唐河他們的命運。”
“那可是唐家最後的血親繼承人了。”
簡瑤低聲說道,“我怕我們去晚了,唐家就真的沒有後人了。”
那是她的舅舅唐明唯一的兒子。
看著簡瑤那擔憂的模樣,霍瑾銘輕輕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髮。
這個小女人單純可愛,只知道為別人著想,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的善良了。
如果唐家沒人了,她完全可以靠著唐家唯一的後人身份繼承唐家的家產,但她沒有。
她的心裡都是親人和親情。
在這被銅臭染上味道的世界,她的純真可愛是那麼的值錢,這讓人不得不感到很欣慰。
他真的被這個小女人感動了。
看著霍瑾銘看著簡瑤那滿是寵溺的樣子,白元的眼神中掠過一絲黯淡。
不久之前,他也是和甜甜如此恩愛的。
但他的女人被白鶴這個瘋狂的老頭送上了死亡的世界。
一命抵一命,他白元現在不欠白鶴任何東西,反而是白鶴欠了他的一條命。
他早晚要讓白鶴付出代價!
幾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北三環外的紅日小區,遠遠地就看到了滔天的火光和那濃濃的直衝雲霄的黑煙。
“糟了!”
簡瑤狠狠的咬了咬牙,“都燒起來了!”
看來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白鶴那個該死的已經將房子給燒起來了。
“先去看看再說。”
霍瑾銘沉著臉,“說不定只是放了火,但是不一定殺人,小心他們的人可能還在附近,瑤瑤,你帶著小禹辰在車子裡吧,我留下人保護你。”
火場那麼大,而且不確定裡面有什麼未知的危險,實在是不適合他們進去。
簡瑤也知道不該進去的,狠狠的咬著牙。
“爸爸,我和媽咪跟著你吧。”
小禹辰拉住了霍瑾銘的衣袖,“我會乖乖的,不給你們惹麻煩。”
兒子如此懂事,霍瑾銘和簡瑤對視了眼,便也同意了。
白元和李剛已經搶先向著火場中而去了,二隊的小隊隊長也聯系人送來了水槍和高壓的滅火器,眾人齊心協力,要將這裡的大火給徹底撲滅。
火場中的溫度很高,但沒人退卻,很快,公路上響起了警笛的聲音,是京城中的消防隊來了。
救火車的威力還是很大的,別墅中的火很快被撲滅了。
簡瑤和霍瑾銘對他們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便帶著小禹辰在門外焦急的等候,消防隊員很快將房子裡的人給救了出來。
“抱歉,先生,夫人,我們只救出來了這個孩子,剛才火勢太大了,死者還在拼命的奔跑,身上多處被燒傷,已經救不活了。”
消防隊員抱歉的說道,指了指旁邊那道黑色的身影。
女人救不活了?
簡瑤心中一驚,但很快想到了她的身份。
那是舅舅唐明的女人,或者說是他養在外面的小三。
被救出來的孩子就是唐河,他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嘴唇不停的嗡動著。
“媽媽是為了救我。”
他低沉的說道,“火勢太大了,我們跑不出去,她將我鎖在了房間裡,不停的在外面用水龍頭的水和棉被幫我撲火。”
這是一個母親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來保護兒子。
隨著他的述說,簡瑤能夠想到那個畫面。
猛烈的火勢像是瘋狂的野獸般向著母子兩人撲來,她不能逃跑,乾脆就將兒子鎖在了相對安全的房間中,自己留在了著火的客廳。
唯一的救命的就是水龍頭,她不停的靠著那微薄的水想要保護兒子,或者說是保護自己。
但,沒有用處。
從她的死亡姿勢可以看的出來,在她死亡的最後的時間中,她還是想要努力的去用那沾水的棉被蓋住房門。
她要保護自己的兒子。
“如果這位母親也進了房間,恐怕他們一個都活不下來。”
旁邊的消防隊員說道,“看樣子火勢燃燒的太大了,單純的一個木板門是抵擋不住火災的,這位母親是個偉大的人。”
“是我害了我媽媽。”
唐河的聲音嘶啞,重重的對著女人的屍體磕下了頭去,“如果不是為了我,她完全可以直接離開的,那些人要的是我……”
那些人?
霍瑾銘和簡瑤對視了眼,簡瑤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小河,跟我回唐家吧。”
她低聲對他說道,“很多事情你以前不知道,跟我回去,我都告訴你。”
看了眼那已經燒成黑炭般的女人的遺體,簡瑤接著說道,“至於你母親,我們會讓人將她送到殯儀館去,風風光光的給她一個體面的葬禮。”
瞥了眼簡瑤那沉凝的臉色,唐河輕輕點頭。
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親切和同樣的悲痛。
殯儀館的事情就交給了暗花二隊的人去做,霍瑾銘帶著簡瑤和小禹辰,唐河上車要離開,白元自告奮勇的坐在了司機的位置上。
李剛也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兩人的這種反常,讓霍瑾銘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汽車開始發動了,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白元突然將汽車前面的擋板給放了下來。
“呯!”
一聲清脆的聲響,汽車的擋板發出了被打中之後的火花。
坐在後座上的簡瑤猛然打了個激靈,想要問什麼,可白元臉色陰沉的讓她不要說話,隨後快速的開車離開。
直到上了北三環,白元的臉色這才逐漸放鬆。
“消音手槍。”
霍瑾銘冷冷的說道,“白元,你剛才也發現了他們,對麼?”
車廂中的氣氛陡然沉凝,白元重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