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病房門口的聲音,簡瑤和霍瑾銘等人都轉過頭來,當看到黃豔的時候,簡瑤不由得愣了下。
這是剛才的那個女記者?
她怎麼重新回來了?
“那個,我就是想聽聽凌先生的故事。”
黃豔低著頭,對他們輕聲說道,臉龐上似乎有點微紅,“如果你們介意的話,我就不聽了,我不會報道的,攝像機都沒帶。”
沒人回答她,病房中的人都詫異的看著她。
被幾個人這樣看著,黃豔差點想要找個地方一頭栽進去,將自己給埋藏起來,不讓他們這樣看著。
真是太羞人了!
“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我先走了。”
她低聲說著,轉頭就跑,可是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被簡瑤給輕聲叫住。
“黃豔,你回來吧。”
她聲音清冷,但聽在黃豔的耳中卻如同天籟一般,“我們剛才只是沒有反應過來,抱歉啊,凌遠很樂意跟你講他的故事。”
說完簡瑤就將黃豔拉了回來,看到她示意的眼神,凌遠想要拒絕,但卻忍耐了下來。
算了,就由著她吧。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難拒絕的就是黃豔。
黃豔有些拘束的坐在了病房的沙發上,簡瑤對護工和霍瑾銘使了個眼色,“我和護工去給凌學長準備下明天的藥膳吧,瑾銘,你還不去處理剛才的報道?”
在她的吩咐下,病房中的人都被推了出去,凌遠看著那嬉笑著拉著霍瑾銘出去的簡瑤,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的心思,他能夠理解。
護工離開之後,霍瑾銘抱著雙臂看著那滿臉興奮的簡瑤。
這個小女人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她想要撮合黃豔和凌遠的意圖那麼明顯。
病房中的凌遠,肯定也能夠感受到。
但來自心愛的人的撮合,有的時候卻更傷人的心。
“瑤瑤,以後這種撮合的事情不要去做了。”
霍瑾銘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你不想讓凌遠更傷心的話。”
剛才走出病房的時候,他能夠看到凌遠那悲哀的眼神。
“我知道。”
簡瑤低下了頭,“可是我總覺得,讓他失望總比讓他以為有點希望的好。”
那樣他會永遠走不出來,沉浸在悲哀之中,偶爾還會奢望自己和他在一起,那才是真的可憐和悲傷。
既然不愛,就不給他任何希望。
“而且我真心希望有個女人對他好,照顧他,讓他的生活中充滿陽光。”
簡瑤抬起了頭,眼神格外純淨,“至少被愛的人,比不被愛要幸福的多。”
這樣想來,她也就沒那麼的難過了。
聽到這樣的話,霍瑾銘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回到別墅之後,霍瑾銘直接打電話給了大偉,讓他將天上人間的酒店停車場監控影片調出來。
調取酒店影片的過程很簡單,大偉只是和總經理溝通了下,就拿到了影片證據,隨後霍瑾銘便讓人釋出到了網上。
上面有完整的影片,包括凌遠身上那從繃帶中滲透出來的鮮血,還有他暈倒過去的樣子,都拍攝的清清楚楚。
而報道說凌遠和簡瑤有隱情的那些記者也開始大篇幅的敘說他和簡瑤之間的事情經過,被定名為美麗的誤會。
所有的人都在給凌遠和簡瑤剖白。
網上的罵聲也跟著降低了不少,很多人在仔細看了影片和截圖之後,也明白了這是個魔鬼剪輯的事情。
只有很少數的人還在說這件事,但大部分民眾還是相信了簡瑤。
馮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中,馮梓鑫輕輕的把玩著手上的碧玉戒指。
“這事完了。”
付雪在他身邊低聲說道,“網上的人開始轉向了,很多人都支援簡瑤和凌遠,現在已經沒人相信我們的水軍了。”
而且很多人都開始有了自己的判斷,對這些水軍和鍵盤俠感到很反感,已經開始自發的抵制和反懟了。
聽到她的話,馮梓鑫卻絲毫不在乎,只是撥弄了下手指上的戒指。
“本來就沒有想到要取得什麼效果。”
他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她會怎麼選擇。”
結果不必多說,簡瑤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霍瑾銘,乾脆利落的解決了這件事。
倒是凌遠再次被她給拋棄了。
想到凌遠兩次都被簡瑤踢開,馮梓鑫的嘴角翹起了冰冷的弧度。
“那個男人就是個傻子。”
他玩弄著手上的戒指,“這麼多次都被簡瑤給拋棄,他還是心心念念的想要給簡瑤付出,難道他看不清自己是個被利用的蠢蛋嗎?”
沒有骨氣,如果是他被女人如此玩弄,他必然會離開那個女人。
這個世界上生來就是平等的,在感情中沒有誰是卑微的,何必為了女人這樣低聲下氣的付出?
聽著他的話,付雪卻苦笑了聲。
“他還在感情中沒有走出來吧。”
她的眼神空洞,凝望著落地窗外那被夕陽餘暉染紅了的世界,“人們總是想要證明自己是不同的,想要自己愛著的那個人也愛自己。”
可是到了最後,往往沒有感動那個愛著的人,而是感動了自己。
所謂的放不下,也就是放不下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的感情吧。
看著她頗有感慨的樣子,馮梓鑫站起身來,冰冷的靠近了她。
“那你呢?”
他的呼吸綿軟的噴灑在她的臉頰上,靜靜的盯著她的雙眸,“你的心裡到底裝著誰,又感動了誰?”
被他的眼神刺到,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下去,付雪立刻收斂了心神。
“我誰也沒有裝。”
她儘量讓自己平靜的回答道,“我的心裡只有仇恨。”
得到這個滿意的回答,馮梓鑫這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算她識相。
他不再和她糾結,雙手抱胸看著外面的世界。
“聽說銀河專案馬上就要啟動了。”
他的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等到拍賣會結束之後,上面會派人來海城實地考擦的,是你的熟人,顧長存。”
是他?
付雪的神情恍惚了下,隨即在嘴角勉強擠出來了一抹微笑,“那你讓我做什麼?”
讓她再次接近顧長存的話,她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難道要讓她展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