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銘的問題直接了當，馬壯壯知道他肯定是事先調查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實話，那就等於將馮總的秘密給暴露了！
“放心，我不會讓馮梓鑫動你的。”
看到他那擔心的神情，霍瑾銘低聲冷笑，手指在自己的手腕釦子上輕輕的轉動，“馮梓鑫那個人到底怎樣，我比你清楚。”
“你能保證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馬壯壯不確定的再次問道，“霍總，我要是告訴你了，我的家人和我都會遇到危險的。”
當初在地下室中出來的時候，馮梓鑫就警告過他。
拿了錢就要老老實實的保守秘密，不然，他會讓馬壯壯付出代價。
“你如果不說，現在就有危險。”
霍瑾銘的笑容冰冷而邪惡，“馬壯壯，你沒有選擇。”
說，或者不說，結局都是他自己來決定。
如果說了，霍瑾銘可以開始保護他，讓他和家人免於遭受苦難，而如果不說，霍瑾銘肯定不會放過他。
一個是投靠霍瑾銘，一個是投靠馮梓鑫，對馬壯壯來說，其實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區別。
“對了，這個是給你的。”
將一張白金卡放到了桌子上，霍瑾銘的眸光灼灼，“馬壯壯，我要知道付雪的手術經過，還有馮梓鑫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將最後的那層窗戶紙都給捅破了，馬壯壯知道再也瞞不住了，終於重重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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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都是給錢，他和誰說不是說？
給誰服務不是服務？
在這個金錢至上的世界中，誰有錢誰就是老大。
“霍總，事情是這樣的，在去年的時候，馮總聯絡我，說要讓我給他做個整容手術，並且時間可能要花費的很長。”
馬壯壯解釋說道，“他給了五百萬的定金，只要能夠按照他的要求將人給改造成他要的樣子，就再給我五百萬。”
馬壯壯接受了錢，對他一個整容醫生來說，越複雜的手術對他反而越好，他能夠藉機挑戰自己的醫術，還能夠拿到千萬。
這是個名利雙收的事情，他自然答應了下來。
但當馮梓鑫將他帶到了地下室中的時候，他才發現了不對勁。
地下室中有個姑且說是人的東西躺在那裡，渾身都是焦炭一般，她的生命體徵已經很弱了，是個經歷了火災的倖存者。
“那是個很瘋狂的過程。”
現在說到當初的事情，他的眸子中還有著深深的忌憚神色，“霍總，那是個隨時都可能死去的人，但是我要給她動手術，對她的皮膚進行全面的移植和再生。”
這種手術與其說是手術，更不如說是重造。
經過了長達三個月的時間，他終於將這個女人改造成了馮梓鑫要的樣子。
那即是現在的付雪。
“你能證明你說的這段話麼。”
霍瑾銘低沉說道，“你給她做了整容手術，這個女孩子就是江燕婉。”
“我能做證明。”
馬壯壯趕緊說著，“當初我的手術進行的雖然很成功，但是卻有著後遺症，她每個周都要來我這裡打一針，不然她的皮膚就會出現燒傷的痕跡。”
“那種痕跡是因為覆蓋在她傷疤上的皮膚太過薄弱了，才會顯現出來，如果不打針的話，她的皮膚就會恢復到過去那種。”
馬壯壯說到這裡閉上了嘴巴，“反正就是很恐怖的樣子。”
雖然他沒有說完，但霍瑾銘還是猜到了他的意思。
江燕婉是經歷過了燒傷的人，她的皮膚上都是大面積的燒傷痕跡，如果不仔細處理的話，必然會有那些黑色的傷疤。
這種傷疤很恐怖，看上去也很嚇人，江燕婉自然是要每週都來固定維持的。
“好，我對你剛才說的話錄音了。”
霍瑾銘說道，“馬壯壯，這錄音我不一定能夠用上，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他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看著他的身影終於消失，馬壯壯一下子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滿頭大汗。
終於走了。
他不敢去接觸霍瑾銘的視線，那是種讓他渾身冰冷的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他的身體都在發冷。
出了變美麗醫院，霍瑾銘將電話直接打給了簡瑤。
“我剛才和馬壯壯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他對簡瑤低聲說道，“我把音訊剛才給你了。”
“聽到了。”
簡瑤也在那邊嘆息了聲，“沒想到真的是江燕婉，那現在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只要我們將她是江燕婉的證據拿到，就能夠審判她了。”
而拿到證據，是更簡單的事情。
張局長已經站在他們這邊了，只要在江燕婉來找到馬壯壯維持容貌的時候將她給抓起來，關押之後化驗就行了。
人的容貌可以改變，但是人的基因是不會改變的。
掛了電話，霍瑾銘開車回到了別墅中，他剛剛進家門，簡瑤就撲在了他的身上。
“瑾銘，不要將江燕婉給抓起來好不好。”
她那清澈如同水銀般的眸子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如果將她給送到了監獄中，我之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簡瑤是要包庇江燕婉？
聽到她的話，霍瑾銘詫異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瘋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在最後要收網的時刻，她卻對江燕婉動了可憐的心。
難道她忘了當初江燕婉是怎麼整治她的了嗎？
如果不是江燕婉，簡瑤也不會在監獄中足足七年！
霍瑾銘身上的溫度迅速降低，他的眉頭也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知道他有點生氣她那氾濫的可憐心，簡瑤吐了吐舌頭。
“瑾銘，我真的很可憐她。”
她輕輕的搖動著他的胳膊，“江燕婉本來就是個被愛情所困擾的女人，她的一生都給了你，可是現在卻因為誤會而再次跌入到了報仇的漩渦中，多可憐。”
本以為之前的死亡就是解脫了，終於不必在這個世界再糾纏什麼，可是現在看來，死亡並不是她的解脫。
她被馮梓鑫利用，打磨成了他手中鋒利的劍。
“你就當我是氾濫的同情心吧。”
簡瑤低低的嘆了口氣，“那種冰冷的感覺我明白，所以不想她也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