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別說這種話了，這不是詛咒自己麼。”
眠眠皺著眉，慕輕歌不甚在意的摸了摸鼻子，道：“也沒什麼，這是實話，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看著我眼紅的很，就巴不得我出點什麼事情，這樣他們心裡面才舒服。”
慕輕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道：“怎麼說呢，人心不就是這樣麼，明明沒有招惹過她，但是人家就是看你不爽，你有什麼辦法啊。”
說著，慕輕歌眨眨眼，問道：“要送出去的禮物可是準備好了？”
“都是備好了，精細選過的，不會太過貴重，但也不會被人比下去了，都是按照每個人的喜好來的。”
慕輕歌點點頭，對於眠眠還是信任的，在侯府這麼多年了，眠眠要是連著點兒的眼力價都是沒有，那還真的是白呆著了。
不管怎麼說，都是靈玥郡主在世時候精心培養過一段時間的，雖然心思沒那麼靈通，但是，大家的規矩，卻是比後來的這幾個小丫頭強的多了。
過了幾日，倒了年關了。
忠勇侯府也是熱鬧起來了，陸陸續續的也是有人送禮上門了。
小慕夫人不在，慕老夫人也是年歲大了，不太願意出來應付了。
這一切就都落在了慕輕歌的身上，裡裡外外來的人不少，慕輕歌前世也是做過這些事情，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的，倒是讓來人都是高看了一眼。
有些前去拜會老夫人的，也是提起來了這事，不免誇了幾句，這讓慕老夫人心裡面舒服得很。
慕輕歌這邊舒服了，慕婉音那邊倒是不舒服了，這種事情，當然是不會落在她身上的。
以至於到現在慕婉音還屬於半禁足狀態，雖然沒有明令禁止她出去，但是，慕婉音一旦到了自己的院子外面，就會被“請”回去。
陸陸續續的一直到了大年三十。
慕輕歌穿的也是喜慶，年夜飯早早的就是備下了，有點晚的時候，季家的兩個老人和小孩兒也是來了。
看著來人，慕輕歌歡喜的迎了上去，道：“外祖父，外祖母。”
驍勇侯看著出色的外孫女，一下子就是想到了自己去世的女兒，忍不住眼眶一下子就是紅了，老淚縱橫的看著慕輕歌。
慕輕歌也是眼睛酸酸的，但是，現在她已經能很完美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外祖父，外祖母，進去吧，你們應該是很多年沒來了，本來這個日子，應該是輕歌去見你們的，沒想到為了團團圓圓的，你們二老也是來了。”
“你這傻孩子，我們想來看看你，不過是尋個由頭而已，你別想太多了，而且，看著你和月瓊關係那麼好，你外祖父我也是放心了。”
說著，拍了拍慕輕歌的手，慕輕歌眼眶一紅，吸了吸鼻子，親暱的拉著驍勇侯，道：“走吧，祖母在裡面等著你們呢。”
季老爺子和季老夫人就是進去了，慕輕歌看著身後的季月瓊，還有下面乖巧的跟著姐姐的季玉瓊，瞧瞧眨眨眼，然後跟在季老夫人和季老爺子身後就是進去了。
……
三個老人湊在一起，就是有說不完的話了，說著說著，就是激動起來了，老姐姐老妹妹的叫的親熱。
慕輕歌他們幾個在裡面聽的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季玉瓊來了之後就是去找慕奕了，加上青嵐，一共三個人，湊在一起，玩的倒是很開心。
慕輕歌和季月瓊默默退了出去，兩個人坐在長廊上面，輕聲的交談起來了。
“你知道吧，恆國公府倒了，那家夥，從府裡面搜出來一堆東西呢，那金子裝了整整五大箱，給皇上氣夠嗆。”
季月瓊看著慕輕歌，說的很是起勁兒，眉飛色舞的：“和你說，這回柳兒他爹，這回是惱死了，回去就把那個姨娘打了個半死，說什麼她妖言惑眾，幸好沒有什麼風聲傳出去。
不然的話，就是他自己不要自己那張老臉，柳兒還是要面子呢，等這兩天過去了，我們兩個看情況再說。
看看宮宴柳兒能不能去了。”
慕輕歌點點頭，表示認可：“柳大人這件事情，真的是做的不怎麼樣，那可是自己的女兒，怎麼能下得去那個手？”
說著，慕輕歌就是想起來了慕青對於慕婉音的寬容，不管喜歡不喜歡，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碎骨頭還連著筋呢，看著自己的女兒受了什麼苦，心裡面，當然是會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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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己對慕婉音，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慕輕歌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寬容的人，特別是那麼對待過自己的人，還意圖陷害自己的人，如果還繼續寬容，那就不是善良了，那是傻。
人家一心一意的想要害你，你還做什麼聖母，難道你以為人家會領情麼？
聞言，季月瓊忍不住道：“這個爹，還不如沒有呢，瞧著這些事情做的，完全就是後爹！”
季月瓊憋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這個做法，簡直就是不是親爹，親爹哪有賣女兒的。
就算是庶女，都不一定這樣，更何況柳兒還是堂堂正正多嫡女，生母還是主母，並且尚在人世。
哪裡用得著去給人家做續絃，說的好聽點主母，但是恆國公府的情況，京城裡面有點臉面的人都是知道怎麼回事。
誰會把女兒往火坑裡面推。
怕是只有柳大人一個了吧。
“不一定就不是親爹，只不過，那女人的迷惑能力太強大了。”想了想那天看見的美人，慕輕歌咂咂嘴，道：“那女子能把人迷得團團轉，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的。”
想了想，慕輕歌忽然笑道：“別管他，是不是什麼親爹啊，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也算是很好了，起碼對柳兒名聲沒什麼損害，我也是派人仔細留意過了。
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是在，恆國公府收了那麼多的好處，和府內奢靡的情況，因為這件事情之前也是捂得嚴實，兩家的人都是怕別人先知道了，所以這個時候反而沒有別人知道。
但是就怕，玄胤得不到這一家的支援了，就放出訊息來，反咬一口，畢竟這幾天也太過消停了，不太符合玄胤的性子。
到了那個時候，也只是會對柳兒的名聲不好，如果想在許個好人家，就是麻煩了。”
“也不知道他最開始心裡面怎麼想的，也不想想，就恆國公府多那個德行，想要倒臺還不是遲早的事情，別人都是避之不及，他倒好，往上湊。
就這樣的恆國公府人家，將來有一天，就算是玄胤登基，第一個要做，應該也就是除掉他們了，他們不光是他的一個敗筆，而且，還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地方，名聲還是臭到家了，怎麼可能還留著他？
還有了，那可是嫡女，就這樣匆匆忙忙了，就是定了人家，還是這樣的人家，柳大人也不怕，將來被同僚問起來的時候，臉上能不能掛的住，我都替他臊得慌。”
季月瓊癟癟嘴，想著現在事情也算是解決完了，心裡面也是舒服了：“不過我想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後，柳大人應該也是知道了，正經八經的主母和外面那些人送來的不三不四的，所謂的美人，眼界就是不一樣，也是更加的穩妥。
雖然不如外地那些美人妖豔，但也是端莊秀氣，在美貌上絕對不會差了去，只不過，美而不媚而已。”
說著，季月瓊用帕子掩唇，搓了搓手，換了一隻手拿著暖手爐，道：“還是你好啊，你悄悄你現在和封家這兩個老人關係就是很好，將來嫁過去之後也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慕輕歌含嗔的看了一眼季月瓊：“就你一天嘴貧，玄宸不好了？
雖然說出生在了皇家，但是正好配了你的身份，而且，除了皇上，也沒什麼人了，而且還有著自己的封地，等你嫁過去之後，就守著封地就是好了，往後的一輩子都是衣食無憂的，將來就算是有幾個小妾，但是哪個有能夠比的過你驍勇侯府嫡長女的身份？
而且將來玉瓊一定會幾次驍勇侯府的爵位的。”
“你可別和我提玄宸，我這一段時間都是不想聽見他。”
“你們兩個，還沒和好啊。”慕輕歌詫異了，在她的記憶裡面，季月瓊絕對不是那種一生起氣來就沒完沒了的人。
季月瓊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道：“大過年的，就不說這些煩心事了，怎麼了，我聽你的意思，是不想讓奕兒繼承忠勇侯府的位置麼？
他是嫡子，又是唯一的男孩兒，為什麼不？
因為你家新來的那個夫人？那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顧忌那麼多，她就算是主母，在你母親的靈位前，執的也是妾禮。”
“不關她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想讓奕兒繼承這個位置，不管嫁過來的是誰都沒有用。
可是我不想，這個位置固然是好，但是，小小年紀就有個這樣的高度，將還未免沒了上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