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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聞言,慕老夫人臉上有點掛不住,她可是豁出來了老臉去說的,可是慕輕歌並不怎麼買賬,並且現在說出來的這些話,讓她很難接下去。

是啊,忠勇侯府出來的女兒,哪怕是庶女,都不應該去給別人做小啊。

可現在是沒有辦法啊,慕婉音身子破了,那些所謂的“小門小戶”在乎的都是姑娘家的清白。

你一個還沒出閣的大姑娘,也沒有被賊人掠走過,是在你出嫁之前,身子就是破了,那麼,就只是,為人不檢點,在還沒有出嫁之前,就是和別人“兩情相悅”。

這樣的女子很少有人想要。

所謂的小門小戶,大多都是一些寒窗苦讀的書生。

這些人其實更看重一個姑娘家品質。

並且,就是讓慕婉音嫁給那些苦讀的書生,慕輕歌覺得,並不是委屈了她,一個庶女,哪怕是侯府庶女,再怎麼體面也不會嫁的特別好。

嫡庶有別,只不過是慕青的性子,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就給別人做小的,所以,哪怕是庶女,都是盡心盡力,這也是為什麼,在慕青知道慕婉音已經不是完壁之身的時候,那麼生氣,怒其不爭!

因為慕婉音的母親就是姨娘,給別人做小的,當然是知道,姨娘的地位是多麼低下。

如果不是當年靈玥郡主心好,並且當年是真的心如死灰,早早的離世,留下不大的一兒一女。

玉玲的身份地位也是能夠撐的起侯夫人的身份,只不過因為慕青一直不願意,這才沒有扶正。

但也不是所有的姨娘都能夠有這樣的好命,更多的,都是千篇一律的。

自己是一個姨娘,生下來的女兒,是一個庶女,庶女將來嫁人還是給別人做小,生下來的孩子還是庶女……

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出現,幾乎就會陷入這樣的輪迴裡面。

“可是,音兒是你的妹妹啊,你們兩個可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啊,她如今在我的身邊哭訴著,老婆子,我看她那麼可憐,對我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麼可能不心疼啊。”慕老夫人情緒有點激動,眼眶又是紅了起來:“輕歌,祖祖母知道你心好,善良。

咱們就幫幫你四妹妹好不好?”

慕輕歌低頭不吭聲。

慕老夫人看中了慕輕歌不說話,就是一有點急了,但還是保持冷靜:“輕歌,你想想,將來等我走了之後,你們的父親也不能經常在你的身邊,能夠相互託依的,也就是你們兄妹兄弟幾個,你現在幫了音兒,她自然是會記著的。

將來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他也是會站出來幫你的。”

呵呵,怎麼可能……慕婉音那個性子的人,慕輕歌可是十分瞭解,她恨慕輕歌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感謝她,甚至是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來幫助自己。

他不落井下石的話,自己都是謝天謝地了。

當然了,慕輕歌不認為,有什麼事情,能夠自己都做不到的,並且有困難,還需要那個女人幫助的。

“輕歌,你……你說句話吧,幫幫你妹妹吧,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妹妹呀。”慕老夫人看著慕輕歌沒什麼表情的臉,有點慌,她自認為,自己很瞭解慕輕歌。

她心裡面的慕輕歌,是一個十分心軟的人。

只要有求於她,她就會盡心盡力的去幫助,因為在之前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似乎有一點不一樣了。

“輕歌,音兒不是你的妹妹麼,慕青最喜歡看你們姊妹和睦的樣子了。”慕老夫人搬出來了慕青。

果不其然,慕輕歌的表情瞬間就是有了變化。

“好。”

慕輕歌答應了,在答應的這一瞬間,她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果然啊,老夫人最喜歡的還是她從小培養到大的慕婉音,在慕婉音身上,老夫人傾注的心血是最多的。

哪怕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慕老夫人依舊是在想著辦法,給慕婉音找門路,可以讓她以後的日子衣食無憂。

如果說不羨慕不嫉妒,那是假的。

但是慕輕歌知道,自己沒有羨慕嫉妒的資格,自己是侯府嫡女,本來重點培養的應該是自己。

可是那個時候母親去世,自己的性子十分的叛逆,不管是誰說的話都聽不進去。

一次兩次的,老夫人還是有耐心的,但是次數多了起來,是個人就會受不了的。

更何況還是被別人尊敬的老夫人。

“不過,祖母,有些話,輕歌也想說在前面,不然到時候,好像是輕歌陰奉陽違一樣。”

慕輕歌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說,只要你說的在理,祖母就會站在你這邊。”慕老夫人也是知道,這樣讓慕輕歌幫忙,實在是為難慕輕歌了,也是心存愧疚,並且,對於慕婉音不自愛,輕而易舉就是把自己的身子給了別人的這件事情,還是很生氣的。

“輕歌想說,幫著四妹妹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幫的了,我能夠幫她引薦一些人,但是最後能夠到什麼地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對此,慕老夫人點點頭,這是很正常的,能夠得到別人的一點提點就可以了,至於最後能夠走到什麼樣的地步,那就是要看造化了。

慕輕歌點點頭,接著道:“還請祖母回頭的時候和四妹妹說一聲,宮裡面和家裡面不一樣,在家裡面怎麼樣任性都是可以的,畢竟家裡人會寬恕一些,但是皇宮裡面,處處都是貴人,你的身份不高貴,別人不會為了你,而得罪了了別人。

所以有些時候不必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能像家裡面對我一樣。”

聞言,慕老夫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轉瞬即逝,但慕輕歌依舊看見了。

“這些都是我做姐姐想對妹妹說的話,但是四妹妹並不是很想看見我,所以,勞煩祖母帶個話了。

如果在皇宮裡面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可是保不下來的……

畢竟這是宮宴,而且準備了這麼久,還是新年,如果在這個時候鬧事的話,那就是明晃晃的,不給皇上面子,到時候,我就是有心想保,也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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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慕老夫人道:“你放心,這些話回頭我都會和他說的,還是你這個做姐姐的用心,這麼關心弟妹。”

慕輕歌笑笑,沒否認,都已經知道樣了,還不如給老夫人一個好印象。

老夫人對於姐妹二人感情不和的事情也是聽說了一些,那也只是聽說而已,畢竟兩個人在表面上都是做的天衣無縫。

下人雖然知道一些,但是忠勇侯府管的嚴,不允許下人在一起嚼舌根子,如果發現了,杖責二十。

所以,老夫人覺得那些所謂不和的話,都是表面的而已,小姐妹兩個人私下感情還是很好的。

畢竟,慕輕歌對於沒什麼血緣關係的慕清兮都是很好。

……

又是和慕老夫人閒扯了兩句,慕輕歌就是回去了,這一路上,臉上的表情雖然不是十分好,但也是在控制,總不能自己一出來就是耷拉個臉,那樣一來未免也太拂了老夫人面子了麼。

等會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慕輕歌這才不再掩飾自己的表情,冷著一張臉,冷笑連連。

慕清兮看著進來的慕輕歌的表情,也是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慕輕歌心裡面很是不爽。

慕清兮給慕輕歌倒了一杯茶:“二姐姐,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從祖母那裡回來,臉色就這麼難看了。”

“還不是我們兩個的那個好妹妹,去和老夫人哭訴了一番,說是想要去宮宴,老夫人一心軟就同意了。”

聞言,慕清兮一皺眉,話語間很是嫌棄:“他竟然還想去宮宴,怕不是在丟人沒丟過,丟人沒丟到家。

看這架勢,該不會是去釣一個金龜婿吧。”

慕輕歌冷笑一聲,道:“我聽祖母的意思,應該就是要去釣一個金龜婿。”

慕清兮一噎,她還沒見過這樣的人,去關鍵的是這樣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竟然如此,不知道禮儀廉恥。

“那二姐姐你是答應了?”想了一下之前慕輕歌說的,慕清兮試探的問了一下。

慕輕歌點點頭,道:“我看著祖母的樣子,真的是不忍心拒絕了,先讓她老人家安心下來再說吧。”

慕清兮也是無奈了:“是啊,祖母的身體才是最要緊,慕婉音也是的,明知道祖母的身體還不好,竟然還拿這些事情去麻煩他。

這些事情能夠得到好處的,就只有他一個人,可是……”

可是他就麻煩了一群人。

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終究是不好,這是一個大家閨秀從小就學的東西,所以,當慕清兮想要批判一下慕婉音到時候,慕婉音人不在這裡,都是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別可是了。”慕輕歌笑笑,道:“她就算去了又能怎麼樣?宮宴裡面,可不是誰都能夠插得上話的,皇宮裡面的規矩和家裡面自然是不一樣的,慕婉音沒規矩慣了,一定是會吃一些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