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藝昕也意識到，自己有點越線了，便點點頭，“那你們……”
“我跟你沒什麼事情，更何況，這件事也絕對不是和安藝昕無關。”
戚寒打斷了安藝昕。
“戚寒，我們都……都那樣了……你……你……”
葛楠面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戚寒。
“首先，安藝昕說的沒錯，我跟你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戚寒頓了頓又看著安藝昕，“安藝昕是我正在追求的女人，所以你說，這件事怎麼可能跟她沒有關係？”
安藝昕有點尷尬了，手足無措地躲避著戚寒的目光，下意識地就想溜出去。
戚寒卻用堅決的目光注視著她，讓安藝昕的雙腳就像被釘在了地上，邁不動腳步。
“我追求安藝昕，是絕對真心的，是完全一心一意的，現在鬧出這種事情來，如果我不能解釋清楚，將會是一生的遺憾。”
戚寒把目光轉向葛楠，“所以現在，並不是我要給葛小姐什麼交代，而是，葛小姐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葛楠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腦子裡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戚寒，我是女人，我怎麼能……我怎麼能……”
“你現在想起來自己是女人了？那你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這不是你的病房吧？跟你的病房距離還不近！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是我叫你來的嗎？”
葛楠的眼淚湧了出來，卻還是保持著驕傲，“的確不是，但是，我也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安小姐的。”
“找我？”安藝昕瞪大了眼睛，想起來之前葛楠就非要跟她聊。那會兒她要是同意了，葛楠是不是就不會跑過來了？
還沒等她想完，葛楠就怨憤地看著她，“要不是安小姐拒絕了我，我也不用跑這一趟！又怎麼會……”
安藝昕心裡那點愧疚和不安一下子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她自己反省是一回事兒，被人甩鍋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照這麼說，葛小姐出事，是我的錯了？”安藝昕冷冷地說：“我只是拒絕了和葛小姐談，卻沒邀請過你跑來騷擾我！葛小姐也太奇怪了，為什麼你說要談就必須得談？”
戚寒則冷冷地說：“既然是來找安藝昕的，你來的時候，有看到她嗎？”
“我……”
葛楠說不出話來。
安藝昕便說：“對啊，你既然是來找我的，我不在，你不是該重新找個時間再來才對嗎？那會兒本來就只有戚寒一個人在這裡睡著了。”
葛楠蒼白的臉色上湧現出一絲因為羞憤而用出的紅色，“你，你的意思還怪我主動投懷送抱了？”
安藝昕搖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早就說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葛小姐是受害者還是蓄謀者。在事實沒有查清楚之前，也絕對不會就去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葛小姐指手畫腳。葛小姐若是策劃者，不用我說什麼，你跟戚寒認識得更久，也更瞭解他，不會不清楚他要怎麼處理這個事情。你若是受害者，就稍安勿躁，配合一下，咱們把這個事情弄清楚，而不是急著到處甩鍋。”
戚寒附和道：“安藝昕已經說過不想跟你談，你卻非要糾纏不清，是覺得她好欺負嗎？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可以隨意糊弄的人？你來找她，為什麼在看到只有我在這裡的時候不離開？”
“我……我……”
葛楠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再次要求道：“我可以把當時的情形都說給你聽，但是，只侷限於你！”
戚寒淡淡地看她一眼，“那你就別說了，我一樣有辦法查清楚。”
“戚寒！”葛楠絕望地叫了一聲，“你……你和我認識這麼多年，兩家又是世交……你為什麼要這麼絕情？”
戚寒微微皺眉，“說清楚事實，算什麼絕情？何況，我想葛小姐弄錯了一件事，我和你之間，本來就並沒有什麼私情，又何來絕情一說。”
安藝昕都覺得戚寒這話說的實在是有點重了。畢竟葛楠是個女孩子，還是特別清高自傲的那種。
剛才的事情已經令她難以承受，現在戚寒這個態度，無疑是雪上加霜了。
戚寒又瞪了她一眼。
安藝昕乾咳一聲，把目光挪到了一旁。
戚寒這傢伙，明顯是在對自己表衷心了，她不是沒有小竊喜和感動的，只是看著葛楠那種淒厲的目光，又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葛小姐，你祖上與我戚家確實有舊，我也曾在你爺爺和父親先後過世的時候，親口承諾過會對你多加照拂。可葛小姐也應該很清楚，你們葛家得罪過多少人。若不是我們戚家擺明了姿態站在你們這邊，你覺得現在你們還能在這裡立足嗎？別說你葛家剩下的那點產業，就是你的性命，能保得住嗎？”
戚寒這話倒是讓安藝昕吃了一驚。
葛楠看起來就是滿清高自傲的人，一副目下無塵的樣子，倒是猜不出她的長輩們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會讓戚寒這麼說。
而且很明顯，戚寒也絕對不是信口胡說的。
看葛楠的臉色就知道了。
“比起當年戚家所受的那點恩惠，這些年戚家的回報，早就超出許多倍了。”
葛楠喃喃地說：“你……你要和我算這麼清楚嗎？”
戚寒冷冷地說：“原本是不必。可惜我看葛小姐腦子有些不清楚，那就不得不算一算了！”
安藝昕嘴角抽搐，這果然是毒舌戚寒大神，是不是每個女人在他眼裡都是愚蠢的？
戚寒好像感覺到她在心裡嘀咕什麼，嗖嗖嗖地冷眼甩過來，安藝昕趕緊低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葛楠的嘴唇顫抖半天，“我……這麼多年，我對你……你……你怎麼能……”
“葛小姐，我們想和你覆盤事實，你跟我談性別。我們和你談道理，你跟我們強調恩情。我們來跟你清算恩情，你又來跟我談感情。”
戚寒冷冷地說：“你拿我戚寒，當成什麼愚昧好糊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