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靳梟!戰靳梟!你在哪裡戰靳梟?你能聽到嗎?你在哪裡……”
湛藍大海的遊輪上,南程月倚靠著甲板上的欄杆,疲憊無力的往下滑,手裡的手機和充電寶都滑到了地上,手機螢幕上的監控影片一片漆黑,無聲無息。
唐擎說,一定是戰靳梟那枚戒指遭到了損壞,所以才看不到,可是南程月除了倚靠那枚鑽戒的聯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找到戰靳梟了。
是的,戰靳梟失蹤了,就在她滿心歡喜準備迎接戰靳梟的戰勝歸來,卻聽唐擎緊急報告,說戰靳梟所乘坐的飛機遭到了空襲,被擊中然後下落不明。
但他們搜尋了三天三夜,將這片寬闊的海域翻來覆去的找了個遍,都沒發現飛機的殘骸,而戰靳梟和唐遠他們的手機沒一個能打通的,全部失聯。
南程月不相信戰靳梟會出事,三天三夜沒有閤眼了,一直跟著到處找,對著已經失去訊號的手機影片叫著戰靳梟,明知道得不到回應,可她還能去哪裡找?
南程月疲憊,但迷茫無措已經麻木了她的疲憊,頂著大大的黑眼圈飯也吃不下,好不容易被戰靳梟喂胖的身材又快速的瘦了一圈,疼,心疼,頭疼,肚子疼,全身都疼!
她白著臉滑坐在甲板上,茫然的看著天色逐漸黑下來的大海,渺遠的茫茫大海夜色,就像她最初見到戰靳梟的時候。
她想,是不是她沒有去招惹在快艇上獨自前行的他,之後她就算將他錯認成了秦湛,也不會跟他繼續後來的糾纏,不會因為他對她的營救,而對他難以忘懷,反覆思念。
是的,她從第一面,就愛上了這個男人,很愛很愛,一個救過她無數次還英俊迷人的男人,她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不迷戀?從初戀,到深戀。
可是戰靳梟,你到底在哪裡?她不相信慕傾風他們給出石沉大海的結論,大海這麼大,大海撈針本來就是那麼的難,更何況萬一戰靳梟沒在海里呢?萬一……
“夠了,你該去休息了!”
孟清霖走過來,踩著細細的高跟鞋還是跟女王一樣,只是臉色很蒼白,很難看,抿緊了唇將南程月從地上攙扶起來,冷聲說:“你現在是戰家最後的遺孀,你要是不在了……”
“你說誰是遺孀!誰讓你詛咒我老公了!”南程月一聽這話就發暴脾氣,一把推開孟清霖。
奈何她這些天不吃不喝不睡的,實在乏力,沒推到正常作息的孟清霖,倒是自己踉蹌了一下,被身旁守著她的阿威及時扶住。
“月小姐,您要保重身體,老太太還在家裡等著您。”阿威也看不下去了的勸說了起來,卻不是第一次說了。
南外婆的確是南程月的生活動力,她也的確在聽到外婆的時候,才會聽話的勉強吃點東西,勉強吊著命,提醒著她必須活著。
可是,戰靳梟找不到了,留她一個人,說好會早些回來的,說好讓她乖乖等著,她已經很乖了,可是他再一次對她食言了。
南程月難受得不能自抑,她深吸了好幾口氣,還是無法平息心裡的躁亂,猛地就翻越過欄杆,往大海跳下去。
孟清霖和阿威都嚇了一跳,雖然知道南程月會游泳,但這裡是大海啊,大海的中心深處啊,還有鯊魚出沒,說跳就跳?是專程自殺的吧?
可惜阿威是個旱鴨子,孟清霖又不可能為了南程月跳下海,阿威只得急匆匆的去找人,剛才慕傾風吃飽喝足的走出來,阿威就找上了他。
“慕少!月小姐跳海了!快下去救她上來!拜託了!”阿威懇求慕傾風,還深深的鞠個躬,明顯的著急。
慕傾風臉色也很不好看,幾天下來都沒怎麼休息好,忙進忙出的,但吃喝還是沒有落下,任誰,都沒有南程月那麼廢寢忘食。
聽阿威這麼說,拿牙籤剔著牙的慕傾風猛地一愣,急忙爬上欄杆就往下跳,那模樣讓孟清霖看了,臉色都黑了下去,對慕傾風的態度更差了。
這段時間,她都沒有理會慕傾風,還在跟慕傾風冷戰之中,那天她被綁架,慕傾風就沒去救她還關了手機守著南程月,現在又為了南程月死都不怕,怕是比對她這個妻子還要好!
但不高興歸不高興,他們兩個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戰家唯一存活的人,當然,除秦湛之外,她當然不會坐視不理,急忙叫阿威叫人來幫忙。
卻不想,浮板才丟下去,一個溼漉漉的腦袋就冒出去,抱住那塊浮板喘著氣,滿臉的水在船上燈光映照下,雙眼亮晶晶的滿是水光,分不清是海水,還是……
“小嫂嫂,你在逗我玩嗎?這海水這麼髒,你還害我跟你一起喝,這味兒!”慕傾風也從海里冒出來,抱住另一塊浮板,在海里追都追不上南程月,果然是游泳隊的女子冠軍啊!
南程月沒有理會慕傾風,只呆呆的看著遠處,大海的遠處,眼前總是浮現出初見那一夜的戰靳梟,包括她在水中憋氣的時候。
可是,再也沒人來將她撈上去,她找不到戰靳梟了,她快沒力氣了,她真的,快撐不下去了,好想哭……
她心痛難忍,眼眶再一次溼潤了,紅紅的像個兔子,慕傾風和她離得近,見狀不由噎了噎,躊躇著說:“小嫂嫂,你也不相信梟會活著回來嗎?”
南程月喉間哽塞,說不出話來,只是眼角的水痕跟一串串的滑過消瘦的臉龐,這讓憐香惜玉的慕傾風看得無奈又疼惜。
“小嫂嫂,別哭了,要是梟回來,看到你哭,又該怨我沒照顧好你了!”慕傾風嘆氣,伸手擦了擦她眼角。
南程月就跟個木偶一樣動也不動,可遊輪上正在迎接他們回去的孟清霖,見到這一舉動氣得臉色都青了,又重複之前的話題:“慕傾風!回去我就跟你離婚!”
現在還念著離婚呢,慕傾風都對孟清霖無語了,女人就是麻煩,特別是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就夠他操心的了,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