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月誰也不相信了,看誰都充滿了敵意,鬼知道這些謊話連篇的人,說出的話是不是又是騙她的,欺負她失憶說什麼都信,是吧?
南程月憤憤的推著抱著她的戰靳梟,怒道:“我不認識你們!我誰都不認識!你們放過我好不好?在我沒想起來我自己到底是誰之前!我誰也不信!孩子,也是我一個人的!”
南程月推著戰靳梟,可戰靳梟不願意放手她又怎麼掙扎得開,她氣得都面無表情了,看他,“我的老公,一定不會強迫我為難我,除非是我犯賤,喜歡自虐!”
戰靳梟:“……”
這言詞犀利的,即使是失憶了,依舊是以前小野貓的模樣,堵得戰靳梟都無語了,不過失憶的南程月,越發的坦率純粹,終於說出了她的潛臺詞。
原來,她對他的意見這麼大,什麼犯賤自虐都說出來了,這讓旁邊看著的藺超和唐擎,都為南程月默默的捏了把冷汗。
然而,戰靳梟卻淡然了情緒,摸摸她板著的小臉,溫柔寵溺的說:“好,我不逼你,我等你想起來,乖。”
南程月被肉麻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受不了他的溫柔,但見他竟然妥協了,她也忍了,裝模作樣的像個大佬似的,“還不放手?還不滾?”
戰靳梟:“……”
什麼叫得寸進尺,說的就是現在的南程月,小奶貓扮豬吃老虎的,給她幾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這讓旁觀的唐擎和藺超再度提心吊膽。
但當事人的戰靳梟,雷霆手段的戰靳梟,卻隱忍的還沒發作,好脾氣的繼續摟著她,溫言道:“不急,等把你安排好了,老公再滾。”
藺超,唐擎:“……”
南程月也噎了噎,沒想到這個死變態這一刻竟然這麼乖,之前那兇狠的一拳一拳在她面前砸得鮮血淋漓的,好像不是他一樣,這個簡直就是個超級無敵不要臉的厚臉皮嘛!
她雖然現在也不怕他了,越來越得寸進尺,“安排什麼?誰要你安排了?你誰啊?我自己有手有腳,我能自己……”
“你不想外婆嗎?程程,外婆一直在等著你回去,外婆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戰靳梟更緊的摟了摟南程月,一聽聞“外婆”就僵硬下來的南程月,南程月忘記了外婆,但一聽到外婆,還是條件反射的心口疼了疼。
失憶,再怎麼失憶,對曾經的過往總會有一絲半點的印象,特別是記憶深刻的,無法釋懷的,恨的,愛的。
戰靳梟心疼的撫著南程月僵硬的脊背,低聲說:“別怕,外婆並不知道你出事的訊息,外婆身體康健,有老公在,別怕。”
南程月:“……”
這一次,她想要桀驁不馴的反駁,卻也無力反駁了,只是在沉默的伏在他懷裡許久之後,才迷茫的問:“我真的還有親人嗎?外婆,在哪裡?”
“今晚,你就會見到外婆。”戰靳梟繼續安撫的拍著她的脊背,又對唐擎吩咐,“給阿風打電話,叫他立刻過來。”
他需要慕傾風,給南程月做全面的檢查,藺超卻愧疚又為難的說:“這是麥克自己發明出來的藥,我已經讓醫生給月月檢查過了,他們檢測不出成分,無法研製出對抗的解藥。”
藺超並不是誠心想要南程月一輩子陷入失憶的痛苦,他也是盡力過了,但還是愧對南程月,對他的謊言,他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不怪南程月不再相信他。
想到車上,南程月對他說,她只相信他一個人的場景,藺超心裡像是滴血一樣,對滿臉迷茫失落的南程月愧疚得無地自容。
但是,他還是不想南程月回到戰靳梟身邊,不放心,所以又對皺眉沉思的戰靳梟說:“我告訴你這些,不代表我放棄了月月,我只是給月月自由選擇的權利,你差點害死了月月,不止一次,你還想害她第三次嗎?”
戰靳梟眸色一沉,但對上南程月仰頭看過去的狐疑小眼神,反而勾起了唇,卻是冷冽的弧度,“我的家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唐擎,送藺公子去機場。”
直接趕人?還是當著南程月的面?藺超臉色愈加的難看,就知道戰靳梟霸道專制不會心疼南程月,他怎麼忍心將南程月一個人留在這裡?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反駁,房門就被推開,換好衣服的秦雨萌被推了進來,本氣憤的臉色,在見到房裡的所有人的時候,變得震驚,又逐漸喜極而泣的叫起來。
“小月!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我就知道!”
秦雨萌飛撲過來,想要朝南程月撲過去,可南程月不讓男人抱,也不讓女人抱,所有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充滿了警惕。
“你又是誰?你也認識我?”她下意識的,躲到身邊戰靳梟的後面,露出小腦袋來發問。
秦雨萌沒抱到南程月,又被擋在南程月面前的戰靳梟嚇了一跳,差點就撲過去的姿勢,硬生生的被唐擎給一把推開了。
秦雨萌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懵逼的看了眼唐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怯怯的瞄了一眼藺超,可藺超根本看都沒看她一下,一直都將複雜的目光落在南程月身上。
秦雨萌心情也很複雜,她一直撮合藺超和南程月,可是當看到他們相擁著進酒店,她心裡還是難受得緊,也跟著進了酒店住下。
她也就只是單純的跟著,哪裡敢去打擾他們,可藺超卻害怕她去跟南程月碰見,會露餡,所以才在得知秦雨萌跟著他們住在這家酒店的時候,找上門去。
藺超給秦雨萌說的,也是謊言,並沒有告訴秦雨萌南程月失憶的事,只是說和南程月在一起了,很絕情的讓秦雨萌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免得惹得南程月誤會。
秦雨萌當時可傷心了,可這不就是她期盼的結果嗎?眼睜睜的看著藺超說完就離開,她也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的,沒想到被戰靳梟的保鏢強行帶了過來。
可眼前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戰靳梟怎麼也在?南程月怎麼還問她是誰?怎麼這麼詭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