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月口口聲聲說什麼想回家,想回她和戰靳梟自己的家,其實都只是憋悶的宣洩方式,說想回家的是她,不到三分鐘打臉的也是她。
傅家這邊有一心想要報復傅家的傅依然,她怎麼能放心的離開?雖然心裡是憋屈窩火了一點,但不用意氣用事啊,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於是,跟戰靳梟鬧夠了,她也挽著戰靳梟的手臂,回到了樓下的餐廳,正好見到傅依然在給傅延之親手煮茶,給傅延之的倒茶。
看著熱騰騰的茶水,在傅依然和傅延之的面前煙霧繚繞的場景,南程月已經面無表情了,自己一去就找到離自己孩子最近的位置坐下,拉開身旁的椅子招呼戰靳梟。
戰靳梟卻眯著眼盯著傅延之拿在手裡喝的茶,狀似無意的問:“傅先生,很鍾愛這類茶葉?”
傅延之在住在小農莊的時候,也是一直喝的這個茶,戰靳梟不飲茶,不懂茶,也只是看到旁邊的茶葉包裝紙才發現端倪的。
傅延之笑著說:“這茶不錯,初喝時覺得尋常,卻越喝越勁道,人也精神了,好茶!你也嚐嚐?”
傅延之示意身旁的傅依然,為了伺候傅延之,傅依然就坐在傅延之的旁邊,此刻得到重用,她卻臉色僵硬的蒼白,低著頭抓緊了指尖。
“哥……哥不愛飲茶,哥的喜好我一直都記得,我給哥煮咖啡吧,我知道哥喜歡什麼口味的咖啡。”
傅依然語氣很弱的說著,站起身來,像是很害怕南程月的樣子,還膽怯的偷瞄了面無表情的南程月一眼才走。
南程月嘴角抽了抽,對傅依然那些試圖破壞她和戰靳梟感情的言詞,已經不會再做毫無意義的嫉妒,她相信戰靳梟,卻無法去相信容湘和傅延之。
她對傅依然的行為沒有反對意見,可戰靳梟反對了,冷淡道:“多謝,但我只喝我太太煮的咖啡。”
南程月:“……”
是那種她加了鹽和醋的咖啡嗎?她好像就只煮過那麼一次,是為了故意惡整他和孟清霖的,確定要她再煮一次那種咖啡?
南程月眨著眼,用眼神詢問戰靳梟,戰靳梟定然也在南程月的提示下,記起了此時,噎了幾秒,才繼續波瀾不驚的說:“我現在不想喝咖啡,想喝茶,傅先生,可以嗎?”
傅延之本來就在邀請戰靳梟喝茶,當然是沒有意見的,讓女傭給戰靳梟倒了一杯,這讓站在不遠處沒有回到餐桌上的傅依然,臉色更僵硬了。
戰靳梟一直在暗中觀察傅依然的神情,見狀黑眸沉了沉,拿起那個茶杯到唇邊碰了碰,果然見到傅依然很緊張的盯了過來。
傅依然已經不是那個做一點點壞事就心虛的了,已經很有心機了,都敢面對傅延之了,可現在但面對戰靳梟,卻慌亂了。
戰靳梟神秘難測,幾乎沒他辦不到的掌控著大局,最讓她驚慌的原因是,她並不想害戰靳梟,不管戰靳梟現在對她什麼態度,她還在想著以後跟戰靳梟白頭偕老,幸福美滿,回到最初的光景。
傅依然雖然緊張,卻也沒有敢再開口阻止,而戰靳梟也並沒有喝,只是嗅了嗅就將茶杯放下來,問向傅延之,“傅先生之前,說有重要的事要宣佈?”
傅延之成功的被這個話題給吸引了注意力,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包括本來緊張,現在更加緊張的傅依然。
南程月也朝傅延之看了過去,卻沒多大的激動和好奇,表情淡淡的,就像她對容湘說的那樣,她已經足夠了,不用再期待更多了,包括所謂的親情。
傅延之對南程月的淡漠,低嘆了口氣,手指摩擦著茶杯,緩緩說:“我準備就近給小月辦個酒會,公佈小月的身份,三天後怎麼樣?”
這個訊息並不意外,南程月既然回來了傅家,傅延之早晚會公佈南程月身份,只是礙於容湘對傅依然的疼惜,但傅延之對傅依然沒有疼惜。
怎麼會有疼惜?從始至終,傅延之對她只有利用!傅依然如是想著,滿心都是熊熊燃燒的憎恨,憎恨傅延之,憎恨南程月!
而南程月還是面無表情,冷淡的說:“沒必要,我跟你們傅家沒有任何關係。”
她還沒承認跟傅延之他們的關係呢,跟著他們回來,也只是為了防備傅依然,也只是因為這個,南程月對傅家的隔閡很深。
傅延之被當面拒絕,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同樣沒有生氣,老狐狸的陰險腹黑傅延之,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脾氣好得出奇,可以說是慈父了。
“小月,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始終是我的親生女兒,你要不喜歡傅家,我把傅家交給你來打理,你是想和戰家聯合還是大換血,都看你。”
傅延之直言,丟擲了價值連城的籌碼,引人垂涎,也引人眼紅的籌碼,為了認回親生女兒,不惜把整個傅家都交給了南程月。
南程月卻只是抽抽嘴角,摸著自己孩子肉乎乎白嫩嫩的小臉,忽然想到了什麼,勾起嘴角笑著說:“我可要不起,我什麼都不會,你執意把傅家給我,不怕我敗家敗光麼?”
傅延之也笑,“不會,你有個優秀的老公。”
南程月:“……老公,你要嗎?你要的話,我把傅家送給你做嫁妝,到嘴的肥肉不要白不要,是吧?”
南程月將問題拋給了戰靳梟,也是把決定的權利拋給了戰靳梟,被依賴被信任的戰靳梟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說:“樹長得再壯,一樣會被蛀蟲腐蝕,傾倒,這樣一棵樹,傅先生交到程程手裡,是想讓程程背鍋麼?”
嗯?南程月一頭霧水,學渣的她又聽不懂了,她怎麼又成了背鍋俠了?還是傅延之甩給她的?傅延之還想著陷害她呢?
傅延之危險的眯了眯眼,跟戰靳梟面無表情的對視了幾秒,倏地勾唇笑起來,將手裡摩擦的茶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才說:“靳梟,你跟我來書房。”
傅延之起身,先一步離開,戰靳梟也在安撫的給南程月說了句悄悄話之後,端起桌上還沒喝一口的茶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