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念來找秦湛,自然不是來讓秦湛懷疑她,做這種無畏的蠢事的,她面帶著淡然的笑容,說:“我只是想提醒你,背叛過主人一次的狗,就有第二次,別想做背叛顧家的事。”
顧思念威脅的說完,這才走向那邊還在遠處打電話的藺超,再次被羞辱的秦湛,卻松了口氣,更藐視的看著罵他是狗的顧思念。
這未婚夫妻還真是有意思,一個接一個的連番上陣羞辱他,還真是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就像他和傅依然一樣。
想到現在生死不明的傅依然,秦湛的嘴角就翹得更高了,還敢利用他?呵呵,那女人蠢得跟豬似的,不玩死她怎麼可能?
秦湛關上了門,那邊的顧思念和藺超已經碰了頭,他再看下去就顯得不禮貌了,他可是披著“紳士”的外皮。
顧思念這才回頭看了眼秦湛的房間方向,斂平了嘴角,又轉頭看向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的藺超,問:“跟戰太太打完電話了?”
藺超的確是在跟南程月打電話,問南程月給秦湛打電話說了什麼,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只需要南程月有一點的困境,他都不會袖手旁觀。
可南程月只說她找秦湛問問傅依然的事,沒有告訴他傅延之中毒,不想把藺超給牽連進來,沒敷衍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時間跟藺超多說什麼,也不能多說什麼。
藺超對著黑屏的手機一臉的悵然若失,他對南程月夜以繼日的思念累積,以至於現在聽到她電話裡的聲音,也捨不得結束通話。
冷漠,那是對外人的,他對南程月,一直都是小時候的樣子,他的陽光溫暖,也隨著南程月升起,垂落。
現在電話一結束通話,藺超就冷了臉,收了手機冷淡的看向顧思念,“四小姐,有事嗎?”
雖然在訂婚上,他答應了叫顧思念“思念”兩個字,但轉眼他就又客套而生疏起來了,甚至不像秦湛一樣關心關心她,她這個未婚妻,為什麼深更半夜還沒睡。
所幸顧思念不在意,只是淺淡的笑笑,說:“你這樣的是不行的,你知道嗎?今晚秦湛,和傅延之見面了。”
藺超有些不耐煩的揉著額頭,才被南程月掛了電話心情有些鬱結,疲倦道:“那又怎麼樣?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的。”
藺超直入正題,他知道顧思念不簡單,知道顧思念跟他聯姻是別有目的,但只要顧思念不是他的敵對,只要不侵犯彼此的隱私和利益,那就無所謂。
反正,他只是找個人訂婚而已,無關感情,只為利益,只為讓他能得到權力的一場交易,僅此而已。
顧思念看藺超索然無味的冷淡表情,盯著他俊朗清貴的臉,看了好幾秒,不由幽幽的嘆了口氣,“如果你坐上總統的位置,怕是政界的一股清流,似乎也不錯。”
藺超眯眼,臉色更是不耐,“你想說的,就是來損我?”
顧思念呵呵的笑,搖頭,“抱歉,我只是有感而發,我沒有損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很好,真的很好,戰太太做為你的青梅竹馬,她真的很幸福。”
藺超聽她提起南程月,還說戰太太三個字,他面色就更難看了,可顧思念轉而卻說:“戰太太和秦湛的事,我也偶爾聽說過一些,秦湛這種陰險小人的蛀蟲,不配留在顧家,阿超,你願意幫我趕走他嗎?或者說,是幫戰太太他們?”
藺超:“……”
……
醫院裡,南程月給藺超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又陷入了焦躁的情緒,直到戰靳梟打完電話過來,說要送她回傅家。
她是趁著戰靳梟接電話的間隙,才去給秦湛打電話的,也知道戰靳梟在忙著對付顧家,忙著打壓顧家以逼出秦湛,她只是不想什麼都依靠戰靳梟,讓戰靳梟那麼累,那麼辛苦。
更重要的是,她擔心戰靳梟,不知道秦湛說戰靳梟身體狀況別來無恙的意思,也不知道戰靳梟是不是和傅延之一樣的狀況。
如果是一樣的,那還可以預防,可是如果是一樣的,跟戰老爺子又有什麼關係?戰老爺子對戰靳梟做了什麼,秦湛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南程月腦子裡亂糟糟的,戰靳梟看她神思不屬心不在焉的樣子,再次眯眼,揉了揉她腦袋,“繼續之前的話題吧,為什麼忽然問我有沒有心悸?噁心?”
南程月:“……我就隨口問問,看到傅先生忽然這樣,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去做個身體檢查,現在就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南程月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立刻就拖著戰靳梟去做檢查,連秦雨萌打電話來說安安餓了,她也還是堅持先做完檢查再回去。
戰靳梟對她有很大的疑惑,但還是由著她擺佈,兩人一起都做了檢查,她還催促著快點出檢查報告,等不及還跑進去親自做報告。
戰靳梟就站在門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披著白大褂忙碌的小身影,然後緩緩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啟影片回看之前南程月都經歷了些什麼。
南程月神經粗大條,只想著要瞞著戰靳梟他可能身體有問題的事情,擔心戰靳梟會在知道後,阻止她去找秦湛拿解藥,卻忘了自己身上還有監控裝置。
戰靳梟雖然沒看到南程月手機上的短訊是什麼,但從南程月質問秦湛的電話裡,就知道了跟他的身體有關,看著影片裡質問秦湛時著急又憤怒的南程月,戰靳梟皺緊了眉頭。
他自然也聽到了,秦湛那句戰老爺子,他濃密的劍眉越皺越緊,鳳眸也越眯越窄,眸色冰冷而陰沉,緩緩的抬起手臂,看了眼他被抽過血的臂彎位置。
他眸色變幻莫測,腮幫緊繃的咬著牙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情緒,眸中掠過一絲猩紅的戾色,下一秒,他將手機帶回褲兜,大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南程月正忙得焦頭爛額,又急於想知道答案,又緊張的莫名擔心,拿著試管的指尖都在微微的顫抖著,而戰靳梟就握住了她顫抖的冰冷的手指,逐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