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靳梟的手機還是打不通,監控影片也沒法再觀看,包括慕傾風的,秦湛的,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唐擎只知道,戰靳梟讓他準備是回來西陽城的飛機,卻不知道戰靳梟去了哪裡,南程月只好先從戰家找起。
這麼久沒有回來戰家,但經過大換血的戰家所有人對她態度極為恭謹,偌大一個戰家,現在當家做主的只有戰靳梟,還有她這個女主人。
只是,他們都說沒有見過戰靳梟,戰靳梟並沒有回來過,南程月不願相信,還親自將戰家翻了個底朝天,最終只有更失望。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陰沉,雨下得越來越大,南程月就靠著窗臺呆呆的看著房間,她曾經在這個房間,表演著滑稽可笑的獨角戲,跟傻子一樣的亂叫一通。
當時,戰靳梟就在隔壁的房間,以前她不能進去,現在卻來去自如,只是,裡面卻沒了那個坐在輪椅上,戴著墨鏡裝殘疾人,卻霸道又腹黑,明裡暗裡都護著她寵著他的戰靳梟。
她腦袋裡轉來轉去的,朦朦朧朧的全是過去發生的點點滴滴,細到他在黑暗裡抱著她,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話,該死的心動,又心悸。
南程月想到以前被他耍的團團轉的傻樣,就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來,不過卻是苦澀的自嘲的笑容,轉瞬即逝。
她轉頭,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從回到戰家就開始找,找到現在已經快到第二天的晚上了,現在也終於確定了,戰靳梟不在戰家。
不在戰家,那去了哪裡呢?她是在戰家這邊找,但因為不想浪費時間,也讓阿威帶著人,去西陽城其他他有可能去的地方找了。
比如戰家公司,比如南家別墅,比如她和外婆曾經租住的房子,比如……但凡是她有印象的,她都有註明讓人去找了,可結果,還是沒結果。
戰靳梟,你到底去哪裡了呢?又為什麼要到處亂跑不回家呢?是存心不想讓她找到,存心躲著她的嗎?
就像在傅家那邊,他什麼都不跟她說,以自己的身體健康換了她爸爸的身體健康,然後一個人,不,應該說是帶著其他男人跑路了,丟下她,還有他們的孩子,就那麼跑路了?不讓她找到的跑路了?
南程月吸了吸泛紅的鼻尖,仰起頭,將酸澀的眼中溼氣給壓制下去,死死的咬著牙,握緊了拳頭,再伸出纖細的手指,將無名指上那枚鑽戒,緩慢到近乎吃力似的,取了下來。
她盯著手裡的鑽戒,低聲呢喃的自言自語,“戰靳梟,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別的恨你,第一次恨你,你忘了你說過,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人,但現在,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
她將那枚鑽戒,拉開抽屜放了進去,關得死死的,這一刻,眼睛才迅速的瀰漫起嫣紅的霧色,揉了揉一陣陣突突疼痛的太陽穴,開啟衣櫃,取出裡面最漂亮的一條裙子。
這些衣服,還是她親自去挑選的,跟櫃子戰靳梟的大多都是情侶款,她就挑了條黑色打底紫色配飾的長裙,換上後又將頭髮燙了個性感的大卷。
他不是不讓她穿著暴露嗎?這裙子就是低胸款,還是大開叉的裙襬,顯得她凹凸有致,小腰不盈一握,再搭配上烈焰紅唇的大濃妝。
戰靳梟拉著她去洗手間,洗去濃妝的一幕,又在她腦中一閃而逝,南程月閉了閉泛紅的眼睛,狠心的繼續給自己上妝,然後換上高跟鞋出門。
“戰太太,你……”
南程月才打開門,守在外面的唐擎被南程月煥然一新的女王裝扮驚了驚,噎得一時忘了是來稟報什麼的了,一臉問號的打量著南程月。
南程月理了理披在外面的羊毛大衣,淡淡瞥他一眼,“回來了?還是沒有找到?”
唐擎:“……是,沒有找到。”
他這才想起來是來幹什麼的了,他在送了秦雨萌回去之後,也在外面到處找戰靳梟,可是據說回來西陽城的飛機都沒找到,別說戰靳梟了。
而那飛機,他也查不到定位,雖然並沒有證據,他還是得提出疑問:“會不會是,飛機又失事了?我在帶人去仔細找……”
“好。”南程月直接答應下來,似乎有些忙碌的樣子,立刻又著急的往外走,但穿不慣高跟鞋的她,走起路來就沒那麼女王範了。
唐擎看她歪歪扭扭的背影,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又覺得南程月今天很不對勁,打扮得這麼,這麼美豔,不像是出去找戰靳梟的樣子?
但唐擎有任務在身,不能去跟蹤南程月,於是打電話給阿威,阿威當然是要跟著南程月寸步不離的,親眼看著南程月去保姆那看了小安安,還喂了次奶,這才出門。
“戰太太,西陽城我們幾乎都找遍了。”阿威提醒。
南程月面無表情的“嗯”了聲,拿出手機來,給柯緣緣打電話,“人來了嗎?我馬上就過去,讓他等會兒。”
阿威:“……戰太太,我們要去見什麼人?”
阿威平時的話是很少的,這個新來的阿威,和以前的阿威是很相似的,不但是身材還是形態還是性格,可現在的話卻特別多。
南程月不知道阿威是受唐擎所託才這麼多話,卻還是好脾氣的回答:“相親。”
阿威:“……”
南程月的確是出去相親的,找柯緣緣給她聯絡了個單身男人,等在以前他們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柯緣緣和紹安早就等在那裡了,正在跟那個相親的男人說著話。
就在這時,南程月從豪車上下來,一身高貴美豔的裝扮,還帶著阿威這個保鏢,深藍色的大衣和淺藍色的墨鏡搭配著,看起來更是氣場強大。
連柯緣緣,都一時沒有認出南程月來,在她的印象裡,南程月還是那個穿著T恤和牛仔褲,扎著高高的馬尾,很天然很漂亮的學生妹,清純,又明媚。
可眼前這個,她託著快要驚掉的下巴,沒敢確認的出聲,相親的那位男士也看呆了,店裡的人都跟看外星生物一樣,全都向南程月行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