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微信上,是秦雨萌傳輸過來的檔案,南程月神情呆滯的看著手機,冰涼的指尖緩緩挪動,慢半拍的才點開了那個檔案。
的確,如秦雨萌所說,這種藥是專為女性設計的,雖然不會致命,卻會受到很多的痛苦,最後成為一個妥妥的智障,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智障。
那些細節,南程月看得都難以入目,也難怪秦雨萌說不出口了,實在太噁心,而她現在就特別的噁心,最重要的是,這毒發的前兆,就是噁心,嘔吐……
南程月按了按自己的喉嚨,本來是想要嘔吐的動作,又忽然按向自己的腦門,按住突突直跳痛得難忍的太陽穴上,呼吸繼續,又痛苦。
孟清霖不知道她跟秦雨萌都講了些什麼,但接了個電話之後就從廁所門滑坐下去的南程月,抱著腦袋極為難受的樣子,她還是嚇了一跳,急忙過去將她扶起來。
“月小姐,你怎麼了?我去給你找醫生!”孟清霖將她扶到外面的沙發上坐下,就要匆匆離去,卻被南程月給急忙攥住。
“別去。”她緊緊的拉著孟清霖,手心裡面都是潮溼的冷汗,嗓音也透著顫抖,“幫我把醫療箱拿過來,我自己檢查。”
孟清霖皺眉,反駁道:“你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麼給自己檢查?這裡的裝置又不齊全,還是去醫院……”
“孟秘書!我說我要自己做檢查!”南程月嗓音提高了些,也是頭一次,用她的身份去打壓孟清霖,難得的強勢了一回。
孟清霖終於不再反駁了,只是在起身離開的時候,冷冷的說:“你就儘管糟蹋自己的身體吧!你死了,我會幫你照顧好安安和戰氏集團,梟少回來了,我也會幫你……”
“你敢!”南程月忍無可忍,驀地站起來,怒髮衝冠的豎著毛:“孟美人兒你再氣我,我就讓我老公睡了慕傾風!反正你也不在乎慕老師了,是吧?”
孟清霖:“……南程月你怎麼這麼噁心?讓自己的老公去睡男人,你簡直是……”
孟清霖都找不到形容詞來嘲諷南程月了,臉色都憋成了豬肝色,也只有在南程月這裡,才會被氣成這個樣子。
她懶得再跟南程月廢話了,滿臉氣憤情緒的離開,也不管南程月現在有多難受,孟清霖一走,南程月就跌回了沙發上,痛得抱住腦袋在打滾了。
頭痛,好痛,她以為分散注意力就不會那麼難受,可還是難受,難受得壓住了她想要嘔吐的噁心,痛得心寒。
她顫抖著牙齒咬緊了嘴唇,蒼白著臉冷汗涔涔的爬下沙發,顫抖著手指,拉開床頭櫃,取出裡面的鑽戒來,顫抖的握在汗涔涔的掌心。
“戰靳梟……”她眼眸猩紅,將手心貼到臉頰上,眼角溼潤得幾乎快要溢位液體來,卻硬是被她壓抑著,通紅著鼻尖蹭著那枚鑽戒。
於是,當孟清霖帶著個醫療箱火急火燎敢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了南程月沒來得及掩藏的這個模樣,不由再度語結了。
這就是是要面子活受罪嗎?急匆匆的將她給氣走,就是為了一個人躲起來哭?這麼倔這麼要強的?不過這一點倒是和她很像。
孟清霖這麼冷硬的心腸,也不由生起了同情心,不再跟南程月鬥嘴了,還親手給南程月倒了杯熱開水,替換掉南程月之前喝的冷咖啡。
南程月此刻倒是沒精力去注意孟清霖這些細節,以為南程月已經在憋回眼淚緩和了情緒之後,自己開啟醫療箱開始給自己抽血。
她動作很快,等孟清霖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幾管血樣都遞給了孟清霖,“把我把這個交給柯緣緣,我給她打過電話了,她很快就過來拿,你幫我送到門口就行。”
南程月要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可這裡的醫療裝置不齊全,而且人力太少速度太慢,只好麻煩跟她一起學醫現在在醫院上班的柯緣緣。
她也沒那麼多精力和時間,跟柯緣緣解釋那麼多,只是讓柯緣緣去秘密化驗,親自化驗,得到結果立刻就告訴她,別像上次那樣。
上次,南程月就是沒有親自守著,被戰靳梟一句安安哭了就嚇得回去了傅家,所以,是檢查結果出錯了,還是他故意瞞著她,還是她的猜測,只是她的假設呢?
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都要得到真憑實據的結果之後才能確定,她現在也沒法給孟清霖可柯緣緣解釋太多,不過,卻期望著檢查報告是她想的那種結果。
至少這樣,他就不會有事,只是,他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這麼狠心,看著她這麼擔心他,也不願出現?
在等待檢查結果的期間,她打了鎮痛劑去看孩子,小安安現在正在斷奶期間,她也只是在外面遠遠的看,想要過去抱一抱,也不敢。
她在窗外眼睛很紅,看著裡面被保姆帶著放在搖床裡面,又在唐擎的逗弄下拿著玩具模型槍,搖搖晃晃的連槍都握不住的小安安。
小小的戰安南,才半歲這麼小,裝酷的不愛哭也不愛笑的小安安,隨著一天天的成長,眉眼之間也越來越跟戰靳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她既盼著那檢查報告,是她心裡所想的結果,又擔心是那個結果,她放心不下的事物還太多,她的外婆,她的安安,還有戰靳梟。
她真的不是個合格的妻子,也不是個合格的孫女,不是合格的母親,她對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了,該怎麼才能彌補?戰靳梟,你教教我,該怎麼彌補?
南程月眼眶越來越紅,靠著牆壁,順著冰冷的牆壁緩緩的往下滑,有些支撐不起自己的重量的脆弱。
現在的她,被戰靳梟嬌寵得跟個公主似的,只需要躲到戰靳梟的身份做個依附的小女人,現在戰靳梟不在,她該怎麼辦?
戰靳梟,你把我寵成了這麼沒用的樣子,什麼都得倚靠你,那麼你呢?怎麼能丟下我,不管我,怎麼能這麼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