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到這裡的時候,眼神意味深長的朝著上方坐著的白恆看了一些。根據上官墨的調查結果,她的這位爹爹,和太后之間的關係匪淺啊?
可惜白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並沒有注意到白汐的眼神,聽到她這麼說,也只是下意識的問道:“太后在皇上寢殿裡,那接下來呢?”
這話剛一問出口,白恆就已經後悔了。白汐也不管管家就站在門外,直接就捂唇笑了起來。
“爹爹這話問的當真是有意思,既然太后娘娘都已經在皇上的寢殿裡面了,那麼父親想要知道皇上到底是不是讓進宮去為他治病,大可以去太后那邊查探一番。”
白恆聽到白汐這麼說,眼睛裡面劃過了一抹殺意,不過想到他和太后之間的交易那般隱蔽,哪怕是皇上,都沒有發現分毫,更何況是一直呆在丞相府裡面,什麼事情都不管的白汐。
這麼一想,他才緩緩的松了口氣,隨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白汐臉上的面容。
確認她剛才的那段話,只不過是無心說出來的之後,便將手上的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隨後厲聲呵斥道:“住嘴,皇宮裡面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臣子們可以隨意打探的,以後再被為父聽到你這麼說,就罰你跪在祠堂裡面,一天不準吃飯。”
白汐聽到白恆這麼說,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起來。這到底是有多麼厚的臉皮,才能夠在向自己打探完了訊息之後,又重新的給自己洗白。
要不是看在白恆是這具身體親爹的份上,那她絕對要罵一句:當了婊子還立什麼牌坊。
白恆把自己想問的話問完了之後,發現白汐依舊坐在座位上,面不動,於是便端起了桌子上面的茶,緩緩的喝了起來。
白汐眼中劃過了一抹嘲諷的笑容,隨後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也不給白恆行禮,主僕二人直接就跨過了大廳的門檻,朝著外面走去。
端茶送客,白丞相對於人心的算計。還當真是玩得爐火純青。請將自己想要的事情全部都打探完了之後,就端茶送客了?
白汐身為白恆的女兒,不管是在從前,還是在現在,從來都只是在白恆需要的時候,讓她拉出來給頂罪或者直接利用她,完成自己的事情。
從始至終,從來都沒有將白汐真真正正的當成自己的女兒。白汐這麼想著,心裡面劃過了一門的悶悶的鈍痛。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這個人,都格外的不招長輩喜歡。這次的事情,白恆有意利用自己,白汐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等她回來給自己的院子之後。立馬的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隨後走到桌前,拿起毛筆,細細的寫出了一副藥方。隨後將房子交給青青,認真的囑咐道:“這是蕭公子今天要喝的藥,無論如何,今天你都必須給他把這個藥灌下去。”
青青聽到自家小姐這麼說,眼睛當下便是一亮,隨後狠狠的點了點頭。
白汐看到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心中有數了,繼續抽出了一張紙,隨後又寫了一張藥方,壓在了自己桌上放著的書本下面。
青青剛想要問一下自家小姐,書下面壓著的那張藥方是給誰準備的,白汐我開口向她問道:“怎麼還不去給蕭公子煎藥?”
被白汐這麼一打岔,青青哪裡還記得自己剛才到底是要問些什麼?連忙拿著自己手中的藥方,快速的跑了出去。
白汐攏了攏自己的頭髮,隨後打開門,走到了蕭浩塵住著的廂房裡。可能是因為受了重傷的緣故,蕭浩塵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白汐看著他那讓人頗不忍直視的睡姿,忍不住的搖了搖頭。要是被京城裡面那些愛慕蕭浩塵的女子們看到,她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平日裡面就是這樣子的一副德行。
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愛慕著他?白汐對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隨後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床邊,把被蕭浩塵從床上踢下去的被子,給他重新蓋到了身上。
隨後又解開他的裡衣,檢視了一下傷口的恢復情況,這才關上了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
白汐不知道的事,在他轉身離去的一瞬間,剛才還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的蕭浩塵,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睡了過去。
白汐剛剛回到了自己屋子,迎面便飛過來一件物體,她心中一驚,想也不想的抄起自己手旁的花瓶扔了過去。花瓶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正在隔壁的小廚房裡面熬藥的青青,聽到這邊屋子裡的響聲,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小姐,方才奴婢聽聞您這屋子裡面有很大的響聲,可是出了什麼事情?”白汐看著一臉寒霜,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被花瓶擋住,如今正躺在地上的茶杯,嘴角抽了抽。
對著屋子外面的青青道:“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剛才我回到屋子裡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花瓶碎片,我自己會處理,你趕緊去給蕭公子熬藥吧!”
青青聽到白汐這麼說,又仔細的朝屋子裡面看了一下,確認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才驚魂未定的重新朝著小廚房走去。
白汐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剛才幹嘛要用杯子扔我?”要不是她反應的快,這會鐵定要被他那個杯子砸的頭破血流。
想到這裡,白汐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難看了。上官墨聽到他這麼問,臉上緩緩的揚起了一抹笑容,輕聲開口道:“汐兒以為本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白汐看著他那臉上久違的笑容,從腳底升起了一抹寒氣。隨後略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怎麼知道你這是在發什麼神經?”
上官墨聽到她這麼說,連上的神色,當下便又冷了兩分。白汐走到書桌旁,將自己方才壓在書下的那張藥方拿了出來,隨後將手搭在了上官墨的脈搏上面,沉吟了一番之後,又在那藥方底下多加了兩味藥,這才收了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