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憐雲推開房門從外面走進來,語氣微微有些欲言又止,眉頭緊蹙,目光之中盡是濃郁的擔憂之色。
昨日,沈清婉便心神不安地開始擔憂起父親的事情來,邊境之事,行軍打戰,並非玩笑,她不放心,叫來憐雲讓她去打聽一下父親的事情。
如今,看她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恐怕她心中所擔憂的事情已是被她猜對了。
“怎麼了?”沈清婉瞥見,緩緩開口,儘量使自己臉上的表情平淡自然一點,緊皺地眉頭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焦慮,“但說無妨。”
“娘娘猜得一點沒錯……沈將軍去邊境,那沒想到副將軍劉巖高竟是奸細,竟洩露了戰略,導致戰敗,將軍重傷,被剝去了兵權。”
憐雲站在一旁,開始講訴著自己所探查到的訊息。
坐在木凳上的沈清婉越聽眉頭不由得越發緊邃。果然,父親還是……
“好的,我知道了。準備一下,我等下便去皇上那裡。”沈清婉緊蹙起的眉頭不曾舒展,從木凳上站起來,走到梳妝檯前坐下,輕聲吩咐著憐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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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憐雲應聲,上前走到沈清婉身邊,開始給她梳妝。
看著梳妝鏡中,一臉愁容的自己,雙手撫上自己的臉蛋,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她心裡微顫,等她再把雙手拿來時,臉上已是恢復了平靜。
“皇上,賢妃娘娘求見。”孫寧走進傅玉珩的身邊,畢恭畢敬地躬身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哦?”傅玉珩一聽,眉眼一挑,隨即開口:“讓她進來。”
“是。”得令,孫寧走出大殿,對在門口站著等候的沈清婉恭敬道:“賢妃娘娘,皇上宣見,請進。”
他揮揮衣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默默退到大殿邊上的門口守候,今日恐怕還是少說為妙。
“嗯,謝謝公公。”沈清婉輕輕點頭示意,跨步走進了大殿,微微屈身,應了一個禮,頭微微低垂,讓人看不清情緒“臣妾參見皇上。”
“嗯。”傅玉珩淡淡應了聲,瞥了她一眼,“愛妃找朕何事?”
“臣妾得知自己的父親在邊境戰敗並且重傷,又被剝去了兵權,想回家看望一下父親的狀況。”
沈清婉依舊低垂著腦袋,語氣不卑不亢,卻讓傅玉珩感受了一絲絲請求的意味。
她知道傅玉珩剝去父親兵權實屬無奈之舉,只是父親的狀況,卻讓她心裡開始擔憂起來。
良久,見上面不曾有任何回答的話語傳響進耳邊,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上方。
她正巧對上傅玉珩那一雙對著自己審視的眼眸,不由得讓她心裡微顫,眼神中深邃裡藏著的東西是她所不能明白的。
“得知父親重傷,臣妾心裡甚是擔憂,希望皇上應允,讓臣妾回去探望一番。”沈清婉半跪在地上,神情一臉認真。
“嗯。朕答應了。退下吧。”傅玉珩那讓人不可抗拒地語氣傳入她的耳朵,如同命令般。
“謝皇上恩准。”沈清婉站起身,緩緩走出了大殿。
她在大殿門口身形微微一頓,不由得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就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院子裡的梧桐樹鬱鬱蔥蔥,高大的挺立在院子左方的一角,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少飛行的鳥兒選擇在這裡停留,立在枝頭,發出清脆悅耳的鳥叫。
沈將軍府,客廳內氣氛有些太過安靜。
“父親,你沒事吧?”沈清婉走進沈將軍府客廳,便看到自己父親一臉平靜地坐在客廳的正前方。
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憔悴了些許,雖然他強裝著嚴肅正經,那蒼白的臉色,還是讓沈清婉看透了許多。
她急忙上前,走進自己的父親。正當她準備檢視父親的傷勢時,沈將軍擺擺手,才讓她停下動作。
“並沒有什麼大礙,雖說傷勢有些嚴重了,但未動及根骨,休養一段時間便可痊癒。”
聽見父親這樣說,沈清婉繃緊的弦才微微鬆動了些,“邊境一事……”
“邊境一事遭人暗算,也算是自己不慎,不提也罷,算是給自己一個……嘶……教訓。”許是說話扯動到了傷口,讓他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還說沒事。看吧,又牽扯到傷口了。”沈清婉微微有些責怪,卻也心裡松了口氣。
好在,父親並沒有因為邊境一事而如此頹喪,想來,也是自己想得太過嚴重了。
父親是什麼人?會因為邊境戰敗這一事情而頹廢不振?
“這點傷算是什麼,行軍打戰,受點傷怕也是在所難免。只是自己兵權被剝,怕是有人會鑽了空子。”沈將軍微微嘆氣,顯然因為兵權被剝奪之事微微有些惋惜。
但因邊境戰敗一事被剝奪了兵權,他沈將軍也無話可說,只得悶聲給應了。
“父親,如今你受傷且兵權被奪,還是在家休養恢復傷勢,暫時避避這風頭。”沈清婉頓了頓,又道:“至於其它事情,我們暫時不急,從長計議。”
“嗯,好。”沈將軍並為對沈清婉說的話有任何不滿,爽快的直接答應了。
這段時間,他也確實應當避避風頭,免得讓自己處於風尖浪口之中。
“還有……小心九王爺。”提到這裡,沈清婉不由得有些嚴肅警惕起來,“我覺得邊境一事,被洩露戰略絕非偶然,我懷疑……”
“你是說,九王爺……”沈將軍皺眉,他知道她這般說一定有什麼蹊蹺。
“不是。”沈清婉不由得搖了搖頭,“劉巖高極有可能是他的人,此人野心極重,暫時還是不要被牽扯進去,總之小心為好。”
“嗯。”沈將軍略微凝重地應了一聲,輕吐一口重氣,“戰略被洩露之事,若是真與他有關……”說到這裡,沈將軍便不再說了,再多說也不過徒增煩惱。
“最近父親還是好好休養,若是這傷不好好調理一番,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痊癒。”沈清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轉口道:“天色也不早了,我這便告辭,若是有事,可派人書信與我。”
“嗯。”沈將軍應了一聲,看著沈清婉走出客廳,這才背靠在木椅上,緩緩閉上雙眼,開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