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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皇上走了沒過多久,太后就讓人過來傳話,要沈清婉去祠堂一趟。

沈清婉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就跟著前來傳話的桂嬤嬤往祠堂趕去。她心中很是疑惑,太后曾明確讓她感覺過對她不是很滿意,怎麼最近太后如此頻繁的傳喚她?除去那次是為了責罰她,其餘幾次倒也不是為難她的樣子。

思來想去還是不明白,沈清婉也不任由這個問題煩惱她,乾脆利落地拋在腦後,不再去多想。反正在這個皇宮裡,除去那些沾親帶故,早早站了陣營的,其餘妃子和太后的關係,永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並且是太后走,她們看著走。

“娘娘,娘娘?”桂嬤嬤看沈清婉思緒飄遠,連聲將她喚過神來。

沈清婉幅度很輕地晃了晃腦袋,看著一旁停下來的桂嬤嬤,問:“如何?”

“娘娘,咱們已經到了。祠堂是皇家祭祀重地,其餘人等未得特殊傳喚不得入內,還得讓娘娘自己進去了。”桂嬤嬤道。

沈清婉這才發現她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謝過桂嬤嬤後,她才徑直往祠堂裡面走去。守衛森嚴的祠堂倒是沒有人攔住她問話,想必是提前得到過命令的。

進了祠堂,沈清婉看見太后跪在佛堂前閉著雙眼,虔誠地念著經文。她沒有上前打擾,只是恭敬地在一旁站著。

沒過多久,太后睜開眼睛,作勢要從地上起來,沈清婉趕緊上前去攙扶。太后也任由她扶著,站直後沈清婉又幫太后捋稱了衣服。

“你來了。”太后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臣妾來晚,請太后娘娘責罰。”沈清婉低頭道。

“好了,哀家又沒有說你來晚了。你們這些人吶,無論什麼事開口就是請罪,哀家聽多了,也聽煩了。”太后不悅地罷罷手,示意沈清婉不要再說下去。

沈清婉低著頭,這種話她可不敢接,還是沉默地好。

太后也沒想沈清婉給她什麼回應,接著又開口:“既然來了,就幫哀家抄抄佛經吧。”

說著,將手邊一本厚厚的經文遞給了沈清婉。

沈清婉雙手接過,也沒有不識趣地問太后要抄多少,只是按照太后的指示去了內室裡的書桌,安安靜靜地坐下一字一畫地抄寫著。

雖然不知道太后目的為何,沈清婉只安分地做些要求她做的事。整整一個下午,兩人一人在外唸誦經文,一人在內抄寫經文,倒也相安無事,和諧相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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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邊天色暗了下來,太后才走進來拿過沈清婉抄寫的經文。

“抄個經文都這麼慢。”太后嘖了一聲,看似不滿卻也沒有為難她,“行了,也入夜了,跟哀家一同回去吧。”

太后既然沒有多說她什麼,她自然也不會接著抄經文話題聊下去,只是乖順地應了一聲。

回程她與太后同坐一輛轎子,因為有了之前同坐馬車的經驗,沈清婉也沒有覺得太壓抑。太后還是和上一次一樣,一啟程就開始閉眼假寐了。

下人按照太后的指示先將她送回了她的院子裡,她下了轎子,跟太后道謝。太后眼睛都沒有睜,她也識趣不多言,目送轎子走遠了才進了自己的院子裡。

“娘娘,您可終於回來了,皇上都來問過兩次了。太后娘娘沒有為難你吧?”憐雲看見自家娘娘從外邊回來,連忙上前去扶著她。

“沒有。皇上來過了?他可有曾說是何事?”沈清婉皺眉,皇上有要事和她說?

正討論著,之間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伴隨著太監尖銳的一聲“皇上駕到!”走進了屋中。

傅玉珩抬手阻止想要行禮的兩人,道:“免了,朕過來說兩句話就走。”

憐雲不敢真的免禮,輕輕請了個安就識相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聽說皇上來臣妾這幾次了,是有要事?”沈清婉問。

“那倒不是。朕原本正好想起有關太后的事要跟你說,你就被太后傳走了。太后那邊朕也不好時不時打探訊息,只能路過就來看看。”傅玉珩甚不在意一般回答。

“不知皇上指的是何事?”沈清婉點頭,心中有些疑惑。

“太后是傅懷玉的生母,朕也不曉得你到底知不知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最近太后老是明裡暗裡干預朕的事,又時常與你接觸,朕覺得還是得來提醒你一句,要提防點太后。”他嘆一聲氣,將這些複雜的情況簡而言之了。

沉默了一會,她似是在消化這個訊息,又像是在想如何回應。她倒沒有沉默太久,“謝皇上掛心,親自來提醒臣妾。臣妾明白了,會多留一個心眼的。”

“嗯,”傅玉珩點點頭,“該說的朕也說了,朕這就回去了。今天來你院中多次,明日上朝又要有人變著法多嘴了。”

沈清婉心裡苦笑,只是恭敬地將他送走。

一連幾日都無人來她的院中打擾,她難得過了幾個清閒的日子。傅懷玉也幾日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那日受了重傷,回去後就找了一處隱秘的房子休養生息。傷好的差不多了之後,又想起沈清婉救了他報完恩之後,要跟他再無瓜葛。

思來想去,他還是對得不到她而心有不甘,於是選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穿著夜行衣再次潛入了沈清婉的房中。

沈清婉本都準備解衣而眠了,看著房中多出來的這個黑衣人,她反應極快地重新穿好脫到一半的外衣,帶著微微地怒氣問:“王爺這又是何意?本宮上次應該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王爺怎又選了個這樣的時辰相見?男女畢竟有別,王爺若有事與本宮商討,白日正大光明地來本宮院中拜訪即可。”

傅懷玉沉默了一會,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再一次問她:“你該知道,本王過來,只是想再問你一遍,可否願意跟本王走?若實在不願意跟著本王,那也沒關係,只要你加入本王的陣營,本王就不用傷害到你,必定也不會虧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