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顧著找路,白日裡傅玉珩為了不讓她操勞便自己攬下所有的事,可他的傷勢還未痊癒,這讓沈清婉十分憂心。
這日清晨沈清婉醒來卻不見他有動靜,不由皺了皺眉,照平常的習慣她醒來他必定已從外面回來。
見傅玉珩還躺在那山洞的石塊上,不禁過去淹探望,卻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劍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像是在承受著痛苦一般。
沈清婉這才意識到異常,輕輕喚了聲他,“傅……夫君?”
到嘴邊的稱呼忽然一換,若是此刻還喚他皇上,他定是會不高興。
女子輕柔的聲音衝入他的腦中,有片刻的怔愣,嘴上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沈清婉見情況不妙,擔心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伸出手探上他的額頭,眸子瞬間佈滿了焦急和不忍。
他這是發燒了!
這幾日都是由他下水捉魚,上樹摘果,晚上也是窩在他懷裡睡覺,而他的傷口還未好,想必是傷口發炎才導致的發燒。
“是不是身上很不舒服?”她的聲音自然而然地軟了下來,趴在他耳邊細聲道:“對不起,都是我,幫不到你。”
男人慢慢睜開黑眸,感受到身邊女子的聲音,眉眼上挑,“不難受。”
見他醒了沈清婉眼中溢位喜色,“你的傷口或是發炎了,我幾日便停下來,等你傷勢好了再做打算。”
“你……”
“可有異議?”沈清婉故作嚴肅地挑了挑眉,堵住了他要說出口的話,“你是傷病人員,自是要聽我的。”
聞言傅玉珩的嘴角慢慢勾起,垂下的眼底滿是寵溺,也不再辯駁,任由她去了。
他即便身體強壯也受不的接連幾日的苦,傷勢未好,又要東奔西走,或許停下來養傷確是好事。
沈清婉見他一直高燒不退,本是想出去採些藥,摘些果子回來給他墊墊肚子,可是卻被他固執地拉住。
與她十指相扣,閉著眼,“你留在吃吃陪我便好。”
“可你在發燒,若是就這麼躺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陡然提高了聲音,擔心充斥著她身上的每一處,早已忘了君臣之別。
他卻只是風輕雲淡勾了勾嘴角,看她的眸子裡也多了幾分朦朧,“你為我擔心我便好了很多。”
“你……”縱使她有千般怨言此刻也消散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
遂她這一日便守在他身邊,片刻沒有離開。他的高燒也一直穩穩的,燒到後半夜更是迷迷糊糊了起來。
沈清婉一夜都未入眠,見他那般難受她只覺心中絞痛。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的時候她便悄悄離開了山洞。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傷勢嚴重而坐視不理,好在這是在山腳處,想必定會有些藥材可用,也幸得從前從父親那聽說過退燒的草藥。
那幾味草藥倒是並不難尋,只是正值夏季,多事蟲蛇出沒的時候,她還得小心有毒的蟲類,不要給傅玉珩增加負擔。
她沿著小溪的方向走,不敢離得太遠,以防他有什麼突然的事情她不在身邊。
等尋到草藥後已經是清晨,她抬眼看著明媚的陽光,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會沒事的。
有了草藥她沉重壓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這草藥有藥效的話傅玉珩就會很快退燒了。
她尋思著去接了些乾淨的水,腳下的步伐也輕鬆了不少,可是卻一個不留心從一個坡上滑了下去。
“啊……”她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腳踝的位置也用不上力,前幾天才扭傷,還未痊癒。
等她回過神來坐在地上,衣服上也沾滿了樹葉和汙漬,腳踝的位置更疼了,身上怕是也有幾處青紫。
她咬了咬牙,這些刀也不能算什麼,她怎麼說都是將軍之後,怎能被這點小傷唬了去!
拍了拍身上的汙漬,又揉了揉腳踝的位置,確認身上好受了些才堪堪站了起來。
咬牙堅持走了回去,傅玉珩還是未醒過來,探探頭發現他燒的更加厲害了,若是再不服藥怕是……
一想到此處她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加快了手上搗藥的速度,升起火架將草藥放在上面,好在路上撿了瓦罐,一邊煮著藥一邊焦急觀察著他的動靜。
等到終於熬好藥,她急急忙忙端下,卻是燙的一隻手捏住了耳朵,真是好燙。
“起來吃藥了。”她一邊吹著藥的熱氣,一邊輕聲與他說話。
可他卻沒什麼反應,“夫君?我給你熬了藥,喝了便能好了。”
見他燒的厲害,已經不能自己喝藥,她只好試著去喂他,可是根本就灌不進去,只會浪費了湯藥。
“怎麼辦……”她口中煩惱地呢喃著,卻見他的嘴角微微動了動,猛地想起什麼,瞬間不自然地收回了視線,就連臉頰都一片通紅。
她只能以口傳藥了,雖說有些羞澀,但大局當前……
喝了口藥,有些苦,看準了他的薄唇覆了上去,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不由晃了心神,她卻不知道如何開啟他的嘴。
她碰著他滾燙的唇,試著將口中的藥輸送進去,可是幾次都成功不了,她覺得可能是自己方法有問題。
只好……輕輕吮開他的唇,這次湯藥是順利地傳了過去。
她的臉色不自覺地發紅,但還是堅持著將一碗藥喂完了。
喝了藥後過了一兩個時辰傅玉珩便有了轉好的跡象,中午的時候他終於醒了過來,“清婉……”
“你醒了!”沈清婉驚喜地過去,看來真的有效果,可是看到他的唇她的臉便又紅了……
“你喂我喝的藥?”看著一邊生起的火和空出來的碗,以及旁邊的藥沫,他便猜到了。
“嗯。”他她低垂著眼瞼,像是要將臉埋在胸前。
傅玉珩突然意識到什麼,剛剛昏迷的時候他有感覺到兩片柔軟的東西在他的唇上蠕動……
“你用……嘴喂的我?”他的眉眼中已經不自覺地帶了笑意,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沈清婉一愣,沒想到他猜的這般準,更是無地自容了。
“只可惜我昏迷著了,若不然……再來一次如何?”他繼續調笑著,只叫面前的女子臉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