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見不著太陽,導致裡面的光線昏暗無比,傅玉珩順著牢房向深處走去,眉頭微微皺起,尤其是兩旁的牢房,還有四周傳來的時不時的慘叫聲,心中頗有些擔憂。
如此環境,再加上不時傳來的悽慘叫聲,要是尋常的人在這裡都有可能被逼瘋,更不要說……
心中更是焦急萬分,腳下也不在停留,明晃晃的身影倒是帶起了一陣微涼。
而跟在傅玉珩身後的牢頭則是不自覺的滿臉慘白,衣袖不自覺的擦拭著額頭,這下到該如何是好,卻是那點轍子都沒有啊,本來倒是沒有想這麼多,可誰知今日皇上突然來此,更是連點訊息都沒有,這下到如何交差啊!
牢頭心中想著,若是皇上知道了要見之人現如今的樣子,必定是一番……只是,倒是希望自己可以熬過這次!
牢頭暗自吞了下口水,但是也知道,這無異於是痴人說夢。此刻牢頭心中倒是後悔不已,這份差事,可真不是人做的啊。
大牢裡面關押的,不是罪大惡極就是滿身罪孽之人,當然,也就不會有多麼舒適的環境。大牢深處,沈清婉嬌嫩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淡雅仙素的一襲琉璃裙以無往日的飄逸,裙衫襤褸,朵朵血印梅花般綻放,帶著幾分別樣的悽柔。
只是那雙眸子,如寒冬山川不變的積雪,冰冷帶著淡漠,此刻整個人雖然狼狽,但是也無法阻止她那股淡漠堅韌的氣質。
門外似是傳來了什麼聲音,沈清婉勉為其難的朝著牢房門口看去,只是那雙眼眸深處是隱藏不住的嘲諷,被汙衊看來還是不夠啊,怎麼,這是又想出了什麼招數?屈打成招不行,現如今又要換了一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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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看到來者時,心下一時驚疑,這一身玄黃,當今也只有一人有其資格!
傅玉珩倒也沒想到,和沈清婉的相遇,竟然是如此情形!
僅僅是幾天罷了,那人形竟然憔悴成了這般,本該嬌豔的嘴唇此刻竟然如此透白,面無血色,臉頰確是不正常的微紅,尤其是看到沈清婉身上,那帶著無盡威嚴的目光,掃像了身後的牢頭身上。
“皇上饒命啊,皇上……”此刻在不管其他,身後的牢頭再也堅持不住,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好大的狗膽!”傅玉珩隱藏在玄衣裡面的手不禁握緊成拳,隱隱帶著怒氣在眼中積蓄,這倒是讓一旁的牢役都跪倒一片。
“都啞巴了!朕在問你們呢!好,非常好!”怒極反笑,墨黑的眸子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而被他看到之人,都是情不自禁的低垂下頭,肩膀抖的更加厲害了。
“誰是這兒的牢頭!”看著眾人瑟瑟發抖的神情,傅玉珩真的覺得養了一幫廢物,尤其是看到沈清婉如此模樣,更是想把這些奴才給拉出去!
這幾日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傅玉珩都不敢去想,但是一想到這些人,個個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更是眸子裡面冷了幾分。
“皇上息怒,奴才……奴才……是這裡的……牢頭……”帶著微顫的聲音,此刻被點名的牢役額頭上冷汗直流,後背的差服都溼了半下!
心中如打了擂鼓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這件事情,也是因為有了自己的授意,所以現如今的沈清婉才會如此這樣,但是,誰知道這罪人,竟得到了兩位如此重要之人的重視!尤其是其中一位,可是當今聖上啊!
“朕問你話呢,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對賢妃動刑!”被傅玉珩的目光一看,牢頭更是覺得大腦一片暈眩,各種理由倒是一時卡了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朕問你話呢!是不是下次準備連朕也一併用刑!都聾了嗎!”看著一群只會說息怒的人,傅玉珩直接一腳踹了出去,牢頭滾了兩下,可見其用勁與怒意。
“朕看你這牢頭也是做到頭了啊!”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牢頭在一旁磕的不停,但是傅玉珩卻是一片冰冷!
牢頭心中湧上一股悲涼,沈清婉即使是淪為階下囚,也是個妃子,但是自己兒終歸是個小官,皇后娘娘的旨意,這朝廷當中,又有幾人敢不給面子的?
但是現如今,說與不說都是一死,根本是條思路啊。
“開門!”傅玉珩覺得此時多看那牢頭一眼都是噁心,轉回頭對身後的人沉聲說道,急忙開啟了沈清婉的牢房大門。
如今的沈清婉已有些昏昏沉沉,身上的多處鞭傷也沒有及時得到處理,現在如此恐怖駭人,這些放到一個姑娘家家身上,可是遭受了多大的罪啊!
傅玉珩心下浮現出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溫柔,不顧牢房裡面的潮溼,輕輕的把沈清婉從單薄的床上抱起,竟然突然發覺,懷裡的人,這般的輕巧了。
沈清婉則是沒有什麼表情,若是有,也沒有辦法做出,由於這幾日的遭遇,身子已經無法過多的承擔,現如今都是自己在強撐著一口氣,因為沈清婉知道,不能認了輸。
傅玉珩步伐穩健,儘量讓懷中的人兒,感到無比的舒適,至於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傅玉珩則是看都不看一眼,回頭定會好好處理一番。
不知是因為這幾日的精神疲憊,沈清婉則是在傅玉珩的懷中暈了過去。傅玉珩心中微微泛著疼惜,身上的傷痕已經有些暗沉,可見下了狠手!
傅玉珩心中倒是希望,御醫可以把沈清婉身上的這些傷痕去除,最好是不留一些痕跡,畢竟,這些對於女子來說,可不是什麼小事啊。
輕輕的把沈清婉放到軟榻上面,看著那神態,就連夢中也是如此的不安寧,微微嘆了一口氣,召來一個小太監,囑咐道:“去把太醫請過來。”
吩咐好之後,替沈清婉蓋上了金絲蠶被,面色倒是有些複雜。
“太醫,賢妃如何了?”傅玉珩心中焦急,面上也多了幾分無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