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皺,司徒瑾心頭一震。
這些年他雖然到處跑,倒是皇室的事情他也算是瞭解的,特別是近年來隨著各位皇子漸漸年長,事情更是越來越多,不過他跟司徒熙都很清楚,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保持清醒,低調做人,
畢竟現在,皇上正是如日中天的盛年,這個時候越是跳的厲害,到時候報應來的越快。
想要有所成,就要耐得住寂寞,而現在別看是最有利的時候,但更是要耐得住寂寞,一個不小心多年的積攢就功虧於潰了。
他們都能想到,自然其他人也能想到。
長在皇室的哪一個會是沒有心眼的?一個比一個精。
所以,這兩年,隨著大家的年紀漸長,幾位皇子之間的關係倒是越發的好了不管是真的好,還是假的好,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大家都是一團和氣的。
特別是這個三皇子,原本就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素來行事作風都是非常穩妥,從來不給人留半點行跡的,這兩年更是越發的端方,因而朝中大半的大臣,明面上不說,背地裡都對他稱讚有加,加上太子身子極弱,那些個耐不住寂寞的更是早早的像三皇子丟擲了橄欖枝。
自古以來從龍之功概不是與破天的富貴掛鉤。
當然,現在的失態算不上明顯,大多數老狐狸還是穩得住,畢竟他們這些個人誰不是經歷了無數風雨的,自然很明白這一團和氣的表象下面未嘗不是一陣血雨腥風。
別的就不用說了,光是太子這兩年的身子也是越來越弱了,一個月當中到有半個月偶讀有太醫常駐在東宮,日日夜夜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深怕有個什麼閃失。
而朝廷內外的大臣們更是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只等著最快的速度得到第一手的訊息,然後立刻另做其他的打算。
可是這等來等去,危險經過了一次又一次,可這太子還是好好的活著。
其他的幾個成年的皇子,更是小心翼翼,一個個整日裡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只差恨不得像小時候一樣大家同榻而眠,同一個碗裡吃飯,整日裡鬧成一片了。
當然了,司徒熙就更不用說了,這兩年身上的毒更是反反覆覆的發作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在眾人以為他這一次總算是挺過來的時候,冷不防又毒發了……這一次更是險些真真丟了小命……
若是說一開始還有人不明白,那麼這都一兩年了,再笨的人也看清楚了。這些個所謂的身子弱,所謂的兄友弟恭,說白了不過是大家自保的手段罷了。
眾人的眼睛其實都盯著上面那個人呢,心裡知道那個人對他們這些個年長的皇子漸漸開始有了忌憚,每個人都想盡了辦法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在皇家的他們,自然是深懂這些個道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低調,越是要耐得住寂寞,這個時候就是比耐心的時候,也就是看誰最先耐不住了,總會有人忍不住先跳出來,而那個先跳出來的就是悲劇的……
能夠堅持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自從知道了司徒熙所圖之後,司徒瑾就開始格外的留意眾位皇子。
他跟司徒熙的關係人盡皆知,就是皇上也一清二楚,自己想要跟他劃清界限是不可能的。
有些人想著拼一把,說不定就是破天的富貴,而他並沒有把這些放在眼裡,若是可以的話,他自然是不遠插足這場混亂的。
畢竟……
這樣的爭鬥,就像走在薄冰上一樣,一個不小心,那就是屍骨無存。
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去冒這個險。
可是司徒熙想不開,既然這是他的決定,自己也只能跟著,因為……就自己跟他的關係,早早就被人話到了他的那一邊,就算自己什麼都不作,所有人還是會吧自己當成他的人。
這樣一來……
既然他要做,自己也不能什麼都不作……反正都是背水一戰,那還不如跟著他瘋狂一回……
說不得……
如果他司徒熙真有那個命,那麼自己也就再不用被那些個人噁心了。
若不是因著母妃,他是斷然不會再回到那個讓他噁心的地方,每每想到那兩個人的嘴臉他就忍不住想吐……只是這一切本來都是母妃的,而那陰險無恥的小人……
既然是母妃的,即便母妃不在了,他也要幫母妃護好,沒有人能在子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奪走屬於母妃的東西,就算是那個女人也不行。
當年要不是按個女人的話,母妃說不定也不會……
這些年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個昏庸的父王一步步變成自己最不喜歡的人,而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也一年比一年差,到現在自己寧願到皇宮裡面去跟那些個人虛偽的攀談,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在自己的心裡他早就不是自己當初的父王,自從母妃走了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陌生人。而現在整個王府裡,唯一讓自己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母妃的東西了……
若不是,他早早就遠走高飛了。
只是……
本來他一直以為皇位爭奪,還要等很多年,至少大家哦度不會把這事兒拉到明面上來,至少三五年之內不會。
也就是因為心頭這樣想,所以隊以這次司徒熙的擅自做主,弄得險些丟了性命,對此他雖然並沒有說什麼,實則心裡是非常不滿意的。
他這樣一而再的那自己的身子做賭注,不得不說,這個賭注確實很好用,每次只要他毒發,所有的人都會鬆口氣,自然而然的吧他從皇位的爭奪者中排出,這樣一來不管是他,還是日日跟他在一起的自己都能安全不少,至少不用被人時時刻刻的盯著,也算是可以鬆口氣。
但是……
他的身子司徒瑾很清楚,更加明白他這樣一次次的催毒,對他的身體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說實話……
有句話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跟司徒熙說過,跟從龍之功比起來,他更加正西他這個朋友。
不管他最後是不是坐上那個位置,對司徒瑾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他這個人,他最關心的就是他能不能好好地。
他這樣一而再的那自己的se開玩笑,已經觸碰到了他心底最後的底線。
所以……
所以這一次他才會這樣叛逆的選擇找個地方躲起來散散心,這其中確實有一部分是因為感情願意,畢竟他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與桑這樣的問題,對他確實是不小的困擾。
可是更重要的還是司徒熙。
只是……
他怎麼都沒想到腳軟會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三皇子的人,看得出來這顆爪牙安插的非常的有技巧,這一次自己之所以能發現他的身份,還都是陰錯陽差,若不是因為巧合,只怕自己根本就不會發現……
他素來是個謹慎的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是自己發現的,那麼自己沒有發現的呢?
在自己沒有看到的地方還有多少跟這個傢伙一樣的爪牙呢?
既然三皇子都有,那麼……那麼其他的皇子呢?
不要說皇子,那麼……那麼太子殿下呢?
他就不相信,身為太子會不知道有人在背後的小動作。
想到這,他只覺得脊背發冷。
看來確實是自己太天真了,居然真的以為現在皇上的年紀還不大,正當壯年,即便這些歌皇子年紀大了,也不會敢真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現在看來確實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你的任務!你最好交代清楚,我可不管你是什麼人的手下,今天你落到了我的手上,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要不然……哼,這窮山皮然的,死個把人,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就算是三皇子又怎麼樣?貴為皇子,手下肯不缺人,死了你一個他還能派其他人來。而你自己,小命只有一條,你考了清楚再說。”冷冷的盯著二當家,司徒瑾一字一頓的說著,語調冰冷而淡漠,平靜的眼底沒有半點情緒。
自小跟著那些個皇子打交道,每隔皇子什麼脾氣他心裡很清楚。
別的不說,光是這個三皇子,這種時候,斷然不會為了一個手下鬧起來,他的個性很多人眼裡都是謙和有禮,其實只有他明白,這種人不管對待什麼人都是笑眯眯的,衣服好好先生的樣子,實際上內心是最冷漠的。
他的眼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用的,一種是沒用的。
既然人已經死了,那麼在他的眼裡自然是沒用的人,他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已經沒有用了的人,鬧。
而且現在是什麼時刻?
如果到時候這事兒鬧出去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怕……
不要說是處處防範著諸位皇子的皇上了,就是那太子殿下,只怕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三皇子。
畢竟他才是名真言順的太子,而三皇子背地裡做些手腳,雖然沒有人敢保證所有皇子哦都市乾乾淨淨的,但是人家好在做的很乾淨,根本就不會讓人看出來……
既然看不出來,大家也算是心照不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當然了,本來他也不會覺得這三皇子就真的乾乾淨淨的,什麼事情都咩有……一個皇子,能夠在眾多人中脫引而出,肯定是要有自己的本事的,而這個家……
真是沒想到手腳居然這樣長了,看來自己真的是太掉以輕心了。
“我……我……我說,我說……可是這事情使館機密,你不能說出去……要不然……要不然不僅僅是我,就是你也活不了了!”他們這種在外面混的,平日裡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實際上沒有認識真的想死,就是二當家也不例外。
這會兒眼看著自己的小命真的是落在了別人的手上了,雖然心頭不願,但也不敢不說。
當然了,他心頭也有自己的算計,他篤定這個人不敢洩露三皇子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