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司徒曦只是笑笑，雙眼彎成了月牙。
只是那笑容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司徒瑾心頭一沉，慌忙的抓著他的手：“說，你說清楚！九娘到底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九娘，他卻日日夜夜把她留在身邊，把她當做敏兒……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個傢伙這樣會演戲，害的自己一開始都被矇蔽了，還真的以為他是因為思念敏兒過度，所以才會出現神經異常。
而九娘更是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要不是……
要不是自己自小跟著他一起長大，太瞭解他這個人，而且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嘿嘿……”
“哎呀，你們倆在外面幹什麼呢？一大早上的見不到人，還當你們出什麼事情了！”九娘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無奈的搖搖頭，招招手示意兩人快些進來。
這一大早的，人都不見了。
好在這一年多司徒曦的身體情況還算不錯，過了排異期之後，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適應了新的器官，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相對安全的階段了，只要再過個一年半載的，他的身體完全的接受了新的器官，以後就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了。
這一年以來九娘每天都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身體，深怕有一點不妥當。
不過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現在的他除了神經有些不正常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在朝著一個很不錯的方向發展。
當然了，神經這個是一個很大的領域，她暫時也沒有辦法。
不過好在除了把自己當做敏兒之外，他在其他的事情上都還算正常。
“給你！”司徒曦笑著把手裡的野花塞給九娘，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我採的，河邊好多花兒，我給你採的，你喜歡不？”
司徒曦笑著，白淨的臉上笑容如此的單純。
以至於九娘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笑容始終沒有到達眼底，只當他是被刺激的太嚴重，整個人都變得很簡單，很單純。
這一年多，她好幾次想走。
每一次他叫自己敏兒的時候，每一次他一臉深情的望著自己的時候……
她就會覺得心裡很難受……很後悔……
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早一些趕來。
難受自己為什麼沒能救了敏兒……
如果……如果敏兒還活著，他們是不是能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當然了，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敏兒死了，自己親手把她體內的器官摘下來，順利的移植到了司徒曦和徐天賜的身上……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司徒曦已經慢慢的恢復了，而徐天賜一直到現在都還在空間裡，這一年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昏睡中，不過身體還算恢復的不錯，只是她還是不敢輕易的把他弄出來，畢竟……畢竟空間裡有完善的手術室，和全套的醫療器械，而外面……
可能光是心臟移植幾個字就足夠讓人把自己給燒死了。
好在徐百萬對自己還算信任，自己只是說想辦法幫徐天賜治病，他就毫不猶豫的把他送到了自己身邊。
現在想來當時自己真是很衝動呢，就這樣貿貿然然的就都做了手術，好在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要不然的話……且不說司徒曦，光是徐天賜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徐百萬交代了。
現在她要等的就是，徐天賜完全康復之後，再把他送回去，然後……
“敏兒？給你的，你怎麼不要呢？”
“我……”九娘條件反射的抬頭，後退兩步，瞬間臉色煞白，靜靜的望著司徒曦許久緩緩伸出手：“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好像他是故意的……
一年了，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為什麼他記得所有的人，卻偏偏把自己當做了敏兒？
如果說他真的只是受了打擊，那麼……自己也試過把他身邊的丫鬟打扮成敏兒的樣子，甚至還找來了跟敏兒差不多年紀的小丫頭，但……他從來都沒有人錯過，只是一直拽著自己……
“敏兒喜歡嗎？這是我專門給你摘的呢！”
“喜，喜歡！”
捧著話，九娘心頭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越是殷切，她心裡越是緊張。
緊張的同時還有著深深的懊惱……
“走吧，我有事情跟你說！”看著九娘蒼白的低垂著頭，司徒瑾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嚴肅，一把抓著司徒曦的手，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拉著他就往書房走去。
而且越走越快，好幾次司徒曦差點摔倒，他也沒有停下來。
“嘭！”
關上書房的門，司徒瑾的臉終於垮下來了：“司徒曦，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不是所有人都有義務讓你這樣欺捉弄的！敏兒的事情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們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到底要彆扭到什麼時候？”
是，他到底想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三皇子，你為什麼不找三皇子？為什麼非要盯著九娘不放？”對，說起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三皇子，當時要不是他突然動手，就敏兒當時的傷根本就不會傷及性命。
就算他要找人報仇，那麼報仇的物件也該是三皇子，而不該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九娘。
只怕要不是九娘的話，他司徒曦也早就死了。
“嘿嘿，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盯著她了？你這話我怎麼就聽不懂了呢？”眼裡飛快閃過一絲怨恨，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司徒曦熟門熟路的走到書桌旁坐下，雙手託著下巴似笑非笑的望著司徒瑾：“說起來，你這是著急什麼？是不是看著我給她送花，你心裡難受了？你要是難受，你自己也送呀，我又沒有阻止你。”
“你，你承認了？”司徒瑾望著司徒曦，眼裡閃過一絲欣喜。
很早之前他就懷疑了，懷疑司徒曦其實早就好了。
不過這些都是只是他的懷疑，畢竟沒有證據直接證明。
不過現在……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隨著司徒曦的肯定，司徒瑾的臉色也變得非常的難看。
他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對不起司徒曦的，這些年不管什麼事情自己都幫著司徒曦，為了他的事情不斷的幫著他圖謀，甚至很多時候險些丟了性命都沒有半點後悔過。
唯一有件事情……
那就是敏兒這事情。
可是當時的情況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當時自己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要把三皇子的陰謀告訴他，可是i……可是誰知道後面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以至於造成了敏兒的……
這是他心裡的以一個結。
他知道，這也是司徒曦心頭的一個疙瘩，事情過去一年多了，表面上看上去自己跟司徒曦還是原來的樣子。
但是有些事情，只有他們這樣的當事人才會明白。
當然了，很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他也從來沒有想過，當做敏兒的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一直以來他都是很明確的，敏兒的事情卻是是自己造成的，要不是當時為了自己，敏兒也就不會把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也就不會讓三皇子有機可乘，做出那樣下作的事情。
這一年多，他看著司徒曦沉淪，看著他整個人淪陷，他的心裡其實比司徒曦還要難受，但是他的心裡很明白，光是難受是沒有用的……
就是因為瞭解敏兒對於他的分量，所以自己一再的容忍。
但是沒想到……
“我願意，不可以嗎？”
司徒曦只是淡淡的笑著。
可是那笑容卻始終都沒有達到眼底：“我喜歡這樣做呀，我覺得這樣很有意思，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明明是笑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表情看上去如此的蒼涼，如此的寂寞，竟然……
讓人竟然不忍說出一句責難的話。
“好，好……司徒曦，我把你當做兄弟，沒想到你居然……算了，我不想跟你說了！”無奈，是的，是深深的無奈。
司徒瑾從來沒有這樣無奈過。
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一個是自己在乎的兄弟。
本來引起誒都是好好的，但是……但是卻因為三皇子的插手，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我喜歡的人為了你丟了性命，還我一個不是很正常的嗎？”司徒曦卻彷彿沒有看到司徒瑾的難受一般，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說著說著，笑了起來，那笑容在司徒瑾的眼裡卻那樣的刺眼。
“好，好……今天……今天我……”司徒瑾，不知道說什麼了，什麼叫做還他一個？那是人呀，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是可以隨意的交換，隨意的換的呢？
這樣的話，他沒有想到怎麼能從司徒曦的嘴巴裡說出來，可是他卻……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來反駁……
“是不是覺得我這話太刺耳了？”司徒曦依舊笑著，可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你是不是覺得你把我當做兄弟，可是我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麼……那麼……我把你們當朋友，敏兒把她當做姐姐，可是……可是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司徒曦說著，雙手不由捏成拳頭，眼裡滿是憤怒，抑制不住的憤怒。
那樣的憤怒看上去有些嚇人，就是司徒瑾看著都有些心驚膽戰……
他從來沒有見過司徒曦這般的憤怒。
“她怎麼了？敏兒當時的情況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她已經盡力了！”
司徒曦不明所以，但還是忍不住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