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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畫卷之上的題詞,是母親的筆跡;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那並非母親所作。雖然模仿的十成相似,可自小侵染於母親字畫之間的她,卻發現了唯一一點不同。

母親在收筆之時,力道淺柔,故此字韻淺得秀美;而這些畫上的字跡雖說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可在收筆之時的力道,卻始終帶著剛勁,那…是父親的習慣…

父親…父親…為何連你也有讓我所看不清的秘密?

再次開啟箱子,將畫卷一幅幅的翻看著,不經意間馬車一個似壓著什麼物件,一個晃動,手中的畫卷脫手而出。

下意識的伸手去捉,馬車卻是又一個晃動,腳下一滑,跌倒在車內,在碧兒驚呼中,頭磕在畫卷之上。

痛…

就似被什麼堅硬的物件兒給磕著了頭…

悟著額頭重新坐下,碧兒不滿的呵斥了駕車人一聲,慕容晴卻是狐疑摸著額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畫卷。

車內鋪了軟軟的毯子,就算是摔個十次八次的也不會磕疼,可這額頭是真的被磕的生疼,難道這畫中有異物?

不解間,手指於畫卷上摸索著;沒有異樣啊,十分的平滑,根本就沒有怪異之處;那麼,是什麼磕著她的頭?

碧兒目光一閃,拿過畫卷;目光中閃過一絲詭異:“大小姐,這是畫中畫。”

“畫中畫?那是什麼?”對於畫,她也算是瞭解,怎麼沒聽過這東西?

“說是畫中畫,其實也不是有畫,而是說,這畫卷另藏玄機!”目光閃閃,在慕容晴遲疑的目光下,碧兒似輕車熟路,又似手生難行的將畫卷的四角四角給搗鼓著。

“你…聽誰說的?”她其實想問,碧兒有多少的把握?她可不想這畫卷被毀!

碧兒有些尷尬,手上動作微頓:“那個奴婢聽夫人說過一次,也不知曉真假,這還是奴婢第一次按夫人所說的方法在做著…”

母親…

心裡一個咯噔:“母親幾時告訴你的?”

“奴婢也不太清楚了,只記得有一次夫人來看奴婢時,似在自說自話,一邊畫著,一邊在說著,好像說是慕容岸說的。”

一句話,令慕容晴瞪大了眼,而接下來取出的東西,更是令她身子一顫。

通體血紅,似玉非玉,寬不過一指,厚不過一頁,拿在手中輕如羽翼,卻是入手暖指,就不出的舒服。

表面刻有許多咒紋,仔細一看,均為梵文,對於梵文,她所知不多,只是在抄寫經書之時請教過方丈,識得一些淺顯的梵經;此時看著面上的幾個微大的字型,辨別了許久之後,悟了嘴,滿眼的不可思議。

時節經魂,以咒固身,二者相合,主必安寧。

感覺好像是這個意思,又好像不是這個意思;但是那時節經魂四字,卻是令她如雷擊頂,說不出的震驚。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曾以為消失於人間的精玉再難尋得,本以為只能以死換取孩子的平安;卻沒想到,精玉竟是隱藏在父親所贈的畫中!

顫抖著手取下時節,有些激動,有些遲疑,有些不敢確定的將精玉安於時節內側的凹槽之中。

咔嚓一聲

似裂的聲音令她手上一抖,卻固執的沒有鬆手;在可見的速度下,時節通身化作血紅,一聲歡快的翁鳴,之後,玉身時燙時寒;不消片刻,血色漸去,玉身再次恢復到通透白潤。

難以置信的看著恢復如初的時節,指尖摸著凹槽的地方,此時一片平整細滑,就似從未有過那麼一個空間一般。

當時節再次戴上手腕之時,只覺得小腹一陣的暖;通體更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就似內力行了一週天,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碧兒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變故,淚水噙著眼,口中直說:“夫人顯靈”

壓下歡快的心思,低聲吩咐碧兒此事不宜張揚,誰也不許說!再看那幅畫時,心中的喜悅瞬間被悲傷所代替。

取畫中物,沒有損壞畫卷,可是畫卷之上,那個婦人抱著嬰孩的畫面,卻是化作了父親抱著嬰孩,滿臉的慈愛,那眸中的情,任誰看了也不會懷疑那是作戲。

這是…母親的手法…父親抱著孩子,母親在一旁作畫,畫旁的雜句,令她雙眼圓瞪。

嚶嚶咦咦,小兒哭啼;嗚哉哎哉,其父兀猜;食也?樂也?走也?停也?

這句話,就似母親在一旁看著笑話,看著父親手足無措的哄著孩子,這孩子到底是餓了嗎?還是該撫琴相哄?抱著孩子走走停停,無奈而又溺愛的眼神,竟是那麼的傳神,就似父親抱著身為嬰孩的她,在眼前走走停停……

顫抖著將畫卷放回箱中,雙手顫抖的蓋上了箱子:“碧兒,將箱子放到我屋中,你守著守著……”忽而揚聲:“停車!”

碧兒似有所悟,想要開口,被她眸中的凌厲給駭的不敢多言,馬車停下,碧兒抱著箱子下車;回頭給予一記鼓勵:“大小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碧兒下車,朝車伕吩咐道:“去慕容府!”

馬車行到慕容府,方一停下,慕容晴便跳下了馬車;扣響大門,心中只想著見見父親,一定要見見父親,哪怕什麼也不說…哪怕…見一見也好…

莫名的心慌,莫名的愧疚,莫名的…還有許多許多的情緒一湧而來,就似決堤的洪流瘋狂湧出,理智已被衝動所取代。

“誰啊,這麼晚了…”

開門的人,嘴裡不滿的嘟噥著,見來人是慕容晴時,有些難以置信。

“慕容晴再不是慕容府之人,往後不得再放進府來!”

想起今日老爺回府之時冷臉的吩咐,下人只覺得渾身一個哆嗦;而此時的慕容晴連話也沒說,雙手一推,便將那恍惚的下人給推開。

“大小姐哦不,沈少夫人,您這是做什麼?這麼晚了,老爺不在…”

哆哆嗦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慕容晴就似沒聽到一般,徑直朝書房而去。

父親一定在書房,一定在!

“來人啊!攔下!快攔下!”

被慕容晴無視,門房下人心一橫,大聲喊著。

頓時四面湧出護院,一個個見是慕容晴時,手中拿著兵器,卻只是將她圍著,不敢上前。

“晴兒…”

一聲驚呼,慕容浩雙眼放著光,兩三步走前,貪婪的看著她:“晴兒怎麼這麼晚的來了?可是想哥哥了?”

淡淡的看了慕容浩一眼,聲音有些嘶啞:“我要見父親。”

“父親?誰是你的父親?”一聲嘲笑傳來,慕容雨那面上的笑盡顯張揚:“嘖嘖,這麼晚了隻身來慕容府,這是怎麼了?被夫家趕出來了?無處可去了?”

“讓開!”簡單的兩個字,是對擋在身前的人說的,至於慕容雨,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被慕容晴這麼無視,慕容雨咬碎了一口銀牙,想到宮中那日顏面盡失,還被寧貴人和四皇子奚落打壓之時,心中的恨意就這麼噴發而出。:“還不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趕出去?慕容府是想闖就闖的嗎?”

護院們相互看著,有些猶豫,卻在慕容雨厲聲呵斥之時,視線投向護院頭領;護院頭領目光微閃,只說了一句:“得罪了”便提劍出手。

“住手!都給我住手!”慕容浩氣急敗壞的擋在慕容晴跟前,怒目慕容雨:“晴兒難得回來一次,你怎麼這麼胡鬧?”

“胡鬧?哥,她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賤人!你怎麼還護著她?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指著慕容浩,慕容雨聲色俱厲:“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妹妹!她與你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父親已經不要她這個女兒了,你還護著她做什麼?”

冷聲咒罵,冷顏猙獰;慕容雨此時看上去就似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鬼,恨不得將慕容晴給拆吃入腹:“這個賤人,揹著夫家勾引外男,如今還住到了所謂的義兄府上;她幾時有了一個義兄?你可知曉?不過就是藉著公主又勾搭上一個男人罷了!人家的眼界可高,從有錢到有權,如今可不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一字一句的羞辱,原本以為會讓慕容晴暴怒,卻沒想,她只是靜靜的立在原地,面上無喜無悲,就似說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慕容晴的淡然,令慕容雨越加的惱怒,一把奪過護院手中的劍,就朝慕容晴砍了過去:“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我今天便殺了你!”

劍光到,卻在離慕容晴一步之間落在地上;也沒見著慕容晴是怎麼動作,原本圍著她的人,一個個詫異的倒了下去;慕容雨更是驚恐,忽然失去知覺的四肢,讓她極是恐慌;見著慕容晴步步而來時,眸中帶著怯意:“賤人,你想做什麼?你敢亂來!你要敢對我不敬,你會死的很慘!殿下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相較於慕容雨的驚恐,慕容晴只是淺淺的掃了一眼;對於慕容雨,她連多看一眼都欠奉!

她要見父親!她要見父親!

徑直從慕容雨身邊走過,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朝書房而去。

遠遠的,見著書房透出的暖色光亮;原本就灰沉沉的夜空,此時一道閃電打過,將她面上的蒼白掃的越加的清楚。

“父親…”

書房的門緊閉,慕容晴只是立於院中,幽幽的,顫抖的喊了一聲;窗戶的剪影之上,慕容岸提著筆的手在這一聲喊中,似頓了頓,也不過片刻,便接著寫著什麼。

“父親,晴兒…”

“咔嚓…”

“轟隆…”

電閃雷鳴,將她的話掩蓋;明晃晃的閃電一道接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一聲響過一聲。

慕容岸執筆的手一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坐在桌前,似在思考,似在沉默。

“父親…”

一滴,兩滴…溫熱的,冰冷的,分不出是她的淚,還是不斷降下的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