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主子依舊有些懷疑,準備利用慕容岸來試探主子;沈天瑜想請主子儘快配出假死藥來,讓慕容岸來個金蟬脫殼。”
“嗯,知道了;在皇帝跟前你自己也多注意著些;一僕二主可是危險的很,一旦被他發現了蛛絲馬跡,你可就真的死定了!”這句話雖是玩笑,卻又是眼下的事實。
霍全聽到這裡,面露無奈:“主子,您何必將屬下推到前朝去?若是在皇帝身邊,屬下還能多些動作,這一旦去了前朝,可就許多的不方便。”
“你如今要做的事,必然在前朝才能進行!你若不入朝為官,往後的事兒可就不好辦!”輕聲一笑,看著他那副無奈的模樣時,慕容晴語氣難得的輕快:“是時候了,皇帝雖說正值壯年,可這房中之事倒也有些力不從心吧?”
這種話,慕容晴問的一點也不難為情;霍全點了點頭:“按主子的吩咐,在皇帝的飲食之中加了些東西,如今皇帝時常暴躁,對於房中之事也失了不少的興趣。”
“如今有人暗中支援著三皇子,皇帝必然是惱怒的;等到他忍無可忍之時,你便提醒著他,與其讓這些不肖子覬覦著他的皇位,倒不如將這些貪心的人都給除了;好生養著身子再生一個,等到他仙逝之時再傳位,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說罷,拿出一個藥瓶:“呆會兒將這藥給皇帝送去,等二皇子尋到鉤蛇之時,便告訴皇帝,再配此藥,需要鉤蛇為引!”
霍全接過藥,目帶佩服的看向慕容晴;他自喻算計過人,卻沒想到,她竟是每走一步,都與後繼的計策環環相扣;皇帝以為自己算計著她,卻沒想到,她所走的一步,都讓皇帝主動走入圈套而不知,反倒在那兒沾沾自喜,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將詹採月交給武林盟主處置吧。”
霍全起身之時,慕容晴幽幽的開口。
太子妃帶著禁軍打了勤家兄妹二人,回宮之後,被皇帝叫到御書房好一通的訓斥;太子妃心有不甘,將氣撒到了那霍家公子身上,說是這霍公子藐視皇室,就這樣提議著讓霍公子到前朝為官!
沒想到,皇帝竟然允許了!要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既能做皇家的生意,還能入朝為官,這可不是好事兒的麼?
可是,當宮中一併面聖的商人將太子妃的話聲色並茂的傳了出去時,眾人均為霍家惋惜;如今有著那些人出宮做宣傳,霍全這做賠本生意的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瞬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商不再是沈家,而是那倒黴的霍家!
為何說倒黴?誰讓他撞到太子妃?如今是得了宮中採買的實權,卻是提著腦袋在辦事兒!誠如太子妃所言,你不聽話?皇帝就有權利把你的價往死裡壓!你敢亂來?不好意思了,株連九族!
一時間宮裡宮外都因為這個太子妃鬧的沸沸揚揚,霍家人更是對這個太子妃恨之入骨 !
而此時被人恨著的慕容晴,卻是身穿大紅嫁衣,蓋頭捏在手裡,氣呼呼的衝到了皇帝的寢宮。
皇帝得了霍全的藥,那叫一個雄風大震;一整晚與那美人纏綿了許久,這才躺在閉目休息,就聽得外邊兒宮人顫抖著聲音說道:“陛下,太子妃求見!”
皇帝這才閉目就被吵醒,雖說不喜,可昨夜的一番翻雲覆雨著實讓他心裡痛快,心裡頭痛快,也就少了些脾氣。心裡頭估摸著太子妃求見之緣由,由宮人伺候著梳洗更衣。
擾了皇帝好夢,太子妃非但沒有一點知錯的意識,反倒握著拳頭表達她的怒意:“皇上,為什麼勤悠陽也是太子妃?”
慕容晴這一問,皇帝明顯一愣;看她昨兒個樂樂呵呵的回去了,還當她是心裡頭平衡了,怎麼著弄了一堆東西回去,今兒一早來鬧彆扭了?:“昨日你不是知道的嗎?”
皇帝這一問也是很不樂意,你昨兒個樂呵的,今兒個怎麼就又來鬧了?慕容晴脖子一梗,回答的脆生生的:“昨日寶貝太多,一時高興給忘了!”
“…”
皇帝沒話說了,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你本該從孃家出嫁,朕給你特權讓你從皇宮直接到太子府成婚,如今你和勤悠陽一正一側為妃,還有何不滿的?”
慕容晴目光一閃,那憤怒的表情立馬就歡快了,朝皇帝一福禮:“謝皇上!”
這莫名其妙一謝禮,皇帝再次一愣;慕容晴卻是歡快的說道:“皇上方才說兒臣與勤悠陽一正一側為太子妃,也就是說兒臣乃正妃!金口玉言,可是改不得的!兒臣還未打扮妥當,先回去了!”
丟下這麼一通話,慕容晴就歡快的走了,留下皇帝瞪著雙眼,氣息沉重。
太子大婚,同娶正側二妃,結果身高位重的勤家之女成了側妃;而那自小在山中長大,不懂禮數的蘇家後人成了正妃,聽說還是皇帝金口玉言所賜,眾人均不解皇帝這是什麼心思?難道是真的有心要打壓勤家的勢力了?
且不說皇帝是怎麼個心思,就當是此時勤府之外的熱鬧就讓人津津樂道;都知道是新郎官兒來接新娘子的,卻沒見過夫妻二人一道來接新娘子的!
李世琛坐在馬背之上,太子正妃那轎子就這麼大大方方的並列等著;都說這蘇如夢將正妃的陣勢都給擺足了,這分明是來打臉警告的來了!
看熱鬧的人不敢大聲喧譁,只得低聲議論。
議論什麼?昨日還傳出這勤悠陽乃正妃,卻沒想到,這過了一晚,蘇如夢就變成了正妃了;這會兒勤家不痛快著,勤修陽不上轎呢!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 ,李世琛明顯不高興了,一甩馬鞭,走人!
太子爺發火了,不要勤悠陽了,那也就表明了這會兒太子妃就只有那蘇家的了,這下子可就好玩兒了。
太子爺一轉身,那勤家的大門內立馬傳出喜娘的喊聲:“新娘子上轎!”
隨著那聲喊,人群裡也就越加的熱鬧了;本來勤家是想藉此機會表達不滿,讓慕容晴和太子知道勤家人不是他們想欺負就能欺負的!卻沒想到,人還真就欺負了!你給我甩臉子?成啊!那我還不娶了!
勤家到底是臣子,聖旨也是到了家中的,就算是顧忌臉面,也不敢在今日鬧大,於是乎,一騎二轎就這麼熱熱鬧鬧的進了太子府。
太子大婚,朝中大臣,乃至皇權貴族,均送禮上門祝賀;太子今日大婚,也就代表著搬出了皇宮,獨立為戶;當然,這是看太子意願,若是想回到東宮去也行,反正他是太子,宮中宮外隨意安排。
其他不表,就在太子帶著正側二妃拜堂之時,一個老婦衝了過來,直直朝慕容晴衝了過去:“大小姐!老奴總算找著您了!”
老婦一身麻衣,頭上裹著布巾,面上的皺紋令她看上去很是滄桑;那緊緊捉著慕容晴的手,令她推不開,手腕被握的生疼。
這一變故,令熱鬧的場面一瞬間安靜,均轉眼看向二人,慕容晴用另一只手撥開擋著視線的珠簾,一臉不解的看著婦人。
方麼麼,這個曾經對母親忠心不二的婦人,如今卻是淚流滿面的出現在慕容晴眼前;雖說方麼麼只是個下人,可始終受母親的信任,她也極是敬重;在府上從未給二位麼麼受過苦,那模樣看上去自然是比一般人家婦人要年輕豐盈許多。
而此時立於眼前的人,面容枯黃憔悴,兩頰深陷,一雙眼更是渾濁不堪,特別是那捉著腕子的手,竟似枯木一般,看了令人心疼。
當初玉兒不見時,二位麼麼亦是沒了蹤跡;之前還在想著,二位麼麼莫不是遇了害?直到前幾天沈天瑜送來訊息,還特意囑咐她,見著時不要太過驚訝;當時想著,能有什麼好驚訝的,無非就是從親人變作敵對;而此時慕容晴才算是明白了沈天瑜的意思。
到底玉兒對方麼麼做了什麼?為何短短幾月未見,方麼麼竟成了這副模樣?
所有心思也是在片刻之間,慕容晴在適當的驚訝之後,難得好脾氣的看著方麼麼:“這位大嬸,您認錯人了!”
“不!大小姐!您就是大小姐!他們騙我說您死了,可是您就是大小姐!”方麼麼直襬頭,更是將慕容晴拉的緊,那聲淚俱下的模樣,可真是讓人見了難過。
慕容晴幽幽的嘆了口氣,更多的是無奈:“最近總有人說我是那不幸的慕容晴,哎…”
又是嘆了口氣,慕容晴視線微微的掃,看著不遠處的慕容雨身後,先是淡淡一眼,隨即一聲驚呼,猛的一甩手撲進了一旁的李世琛懷裡。
“鬼啊…鬼啊…”
這一聲呼,眾人視線頓時轉移,均轉向慕容晴所看之處,一看之下,立馬有不少人表現和慕容晴如出一轍,均是嚇的尖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