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笙被一行人簇擁在正中心的位置,他微微躺靠在座椅上,襯衫衣領微微開啟,露出精緻的鎖骨線,手上的煙正泛著紅色的光。
許箏站在門口,看著顧安笙那副混不吝的模樣。
“許箏快過來,給顧總敬杯酒!你敬了這杯酒,說不定顧總就給我們投資了。”
一杯酒,換一個投資,可能是說笑。但是大家可都等著顧安笙為這紅顏衝動一回。
傅明一把攬過許箏,一隻手自然地搭在許箏的肩上,整個身子都往許箏身上壓去。傅明是醫院的主任,各種局子上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許箏知道這個局帶上她不過是因為許箏長得不錯,而且最近家道中落,任人宰割罷了。畢竟,虎落平陽被犬欺。而許箏這許家大小姐,如今惦記著摸一把的人多了去了。
不然,她一個主治醫師來摻和什麼局子?
許箏接過傅明手上的酒杯,還未走到顧安笙面前,只聽一直一言未發的顧安笙說話了。
“現在的記者下了班,都過來兼職陪酒女郎了?”
此言一出,包廂中瞬間安靜。
傅明臉上有些掛不住,訕笑著回話,“哪有,我們小許還是頭一次來酒局。這次是聽說顧總來,才願意來的呢!顧總可真愛說笑,瞧我們小許臉都紅了。”
說完話,身邊人都附和著訕笑。
只有許箏一人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表情,傅明說這話的意思是她為了攀上顧安笙才來的。這句話無疑讓許箏愈發卑微。
許箏看向顧安笙,顧安笙嘴角還是帶著那抹看似不經意的笑意。可是許箏明白的很,那分明就是用來嘲笑自己的。
“只不過,我這人有個癖好,我喜歡女人跪著給我敬酒。不知道許記者,能不能做到?”顧安笙朝著許箏說道,這時大家都晃過神來。
“哐當!”許箏手上的酒杯落地。
顧安笙看著許箏有些氣憤的神情,勾了勾嘴角,隨後眼神卻不再看她。
許箏呆在原地,顧安笙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麼說,不過是因為剛剛在走廊上的話激怒了他。
這世界,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而這份工作,自己一定要守住,這是唯一自己能守住的東西了。
許箏抬起眸子,看向顧安笙,她拿著酒杯得手還微微顫抖,說不清是氣得還是害怕。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穩定情緒。隨即抬起頭,眸子裡印著顧安笙的模樣,”來,顧總,我敬你!“
顧安笙微微揚起頭,看著許箏,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的手指一下兩下地敲打著桌子,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說了是跪舔?難道你聽不懂?“顧安笙的話音剛落,許箏的臉瞬間刷白,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
許箏捏著手掌心,突然笑了,笑聲明朗,”顧總這特殊的愛好,我自然是會滿足。不過,也希望顧總一諾千金。”
說完,許箏鬆開捏著的手掌心,把酒杯放在一旁。
許箏已經做好了丟臉的準備,更何況,她如今還有什麼臉好丟的。許家在北城,早就是聲名狼藉的存在。
就連她和顧安笙結婚都是無人知曉的。
顧安笙,不過是被逼著娶了她而已。
用顧安笙的話說,他父親用自己的命換來了許箏和她母親的平安而已。
許箏抬頭直直地看向他,這個男人有著刀刻一般深邃的五官,面容清冷,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可一世的孤傲。
她逐漸彎下身子,就在她彎下膝蓋的瞬間,一雙黑色的亮的發光的皮鞋出現在了她即將觸地的膝蓋上。
許箏訝異地抬起頭看著鞋子的主人,顧安笙此時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顧安笙,你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