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南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絕望。
齊簡覺得心裡不好受,她又一次的承認了自己的自私。
這是齊簡不願意找肖毅南的第一個原因,因為她的自私,會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但或許,只有蘇晚死了,才能看出到底誰是真心待她的人。
只不過,也沒有意義了,因為蘇晚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下齊簡。
齊簡振作了一下精神,她說:“那你還願意再幫蘇晚一次嗎?”
“不,我不願意。”肖毅南抹了一把臉,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上次她欠我的,還沒有還給我,我不會傻到去幫一個死人。”
“那既然這樣,就跟蘇晚一刀兩斷吧。把你手上10%的股權賣給我,從此以後你跟她再也沒有糾葛。”
肖毅南沒有說話,看了齊簡一眼,“她跟你說過我的事情嗎?”
“這是我跟她的事情。”
齊簡抬眼看向肖毅南,沒有再躲避他迎面而來的審視,她的眼神坦蕩,一臉的不關你的事。
看著她的眼睛,肖毅南眼中撇過一絲疑惑,然後從辦公桌後面繞了出來,他走到齊簡的對面,坐在沙發上,“你為什麼要這10%的股權。”
“NCE是屬於蘇晚的,不屬於鄒宏明和李詩琪。我只是來拿走蘇晚的東西,他們不配踐踏她的心血。”
他打了個響指,看向她的眼神之中有明顯的讚賞之意。
他用食指來回摩擦著下巴,“說的好,但是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保管蘇晚的東西?”
“蘇晚委託我的。你要不要去問她?”
齊簡挑釁地看向他。
肖毅南突然站了起來,他湊近了齊簡的臉,她沒有動,依然鎮定。
然後他直起身子,“你長得一點都不像蘇晚。”
“當然。”
肖毅南笑著搖了搖頭,“但是你說話的方式,可真像她。”
齊簡微笑,“你怎麼知道是我像她,而不是她像我?”
“有點意思。”肖毅南一邊的嘴角上翹,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所以,肖總,你意下如何?”
“我現在沒時間,但是我下班之後,有時間在家談,你意下如何?”
她平靜地看向肖毅南,這是他慣用嚇退人的手法,露出一絲大方的微笑,“蘇晚跟我說,肖總是一個願意邀請女性去家裡談心的人。不過不用擔心,基本都是在客廳一直聊到深夜。”
“靠,這她都說!”
“肖總,你先考慮,我就走了。如果同意,請給我個價碼,我的聯繫方式你有。”
她拉開門,突然聽到他在身後叫道:“齊簡。”
她回頭,露出疑惑地神情。
肖毅南笑了一下,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
關上門,她幾乎可以肯定,這10%的股權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這是齊簡不願意找肖毅南的第二個原因,是因為他很麻煩,像惹火燒身的那種麻煩。
跟鄒宏明的交易,十分順利,他拿來了授權書,兩個人在交易中心公證協議。
鄒宏明伸出手,“秦太太,希望未來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看著他的手,齊簡實在不想碰了他髒了自己,於是只是微微點頭,然後把三千萬的支票交給他,“鄒先生,希望這些錢,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有些尷尬地收回手,鄒宏明點了點頭,就走了。
鄒宏明剛走,齊簡就接到了肖毅南的電話。
“齊簡,你在哪呢?”
“我在交易中心的公證處。”
“站在那別動,我現在就去找你。”說完就風風火火地掛了電話。
齊簡挑挑眉,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是NCE回到她懷抱的日子。
不到二十分鍾,肖毅南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依舊是略有些痞的樣子,但是高大的身材,還有痞帥的側臉,依舊讓他跟從前一樣,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齊簡,是不是我說你別動,從剛才到現在你就一動都沒動的等著我?”
“是啊。”齊簡笑,“為了這10%股權,我願意一直站在這裡,等到你來的那一天。”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跟蘇晚有些像?”
肖毅南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看似不經意,可是眼底卻閃爍著一抹精光。
“你有沒有聽說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是齊簡不願意找肖毅南的第三個原因,他彷彿有一雙能夠直視人心的眼睛。
“是嗎?”肖毅南笑,“來日方長,這是你要的10%股權。”
他將一個牛皮紙袋子遞給齊簡,齊簡沒有接,反而問:“你要多少錢?”
“我送你。”
齊簡挑了挑眼角,“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善良,我可不是那種拿了你的好處,就會覺得虧欠了你的人。我這個人很自私,你不要錢給我,我就真的敢拿了跑路。”
肖毅南嘴角微翹,他在她眼前搖了搖手指,“你就是那種會覺得虧欠我的人。因為真正跑路的人,從來不會說出來。”
微微眯起眼睛,齊簡覺得肖毅南真的是相當討厭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欠我的這一份人情,我收下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她死了之後,很久沒有人讓我這麼高興了。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你確定你不要錢?我的人情,你可不太好兌現。”
“至少我相信蘇晚看人的眼光。”
“哈。”齊簡忍不住笑了出聲,“那你可能不知道,她真的是眼光奇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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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她當時沒有選我而是選了鄒宏明,我就懷疑她可能是瞎。”
齊簡:“……”
肖毅南把牛皮紙袋直接放在了公證處的桌上,“公證吧。”
轉過身,他對齊簡笑了一下,“我走了。希望你成功。”
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齊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光線從門口照進來,他迎著光,光線灑落在他身上,他的影子越拉越長,越來越顯得孤寂。
她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肖毅南。”
他偏過頭,臉上是還沒來得及收起的落寞。
“謝謝你。”齊簡說:“我替蘇晚謝謝你。”
“我這輩子,最討厭她說謝謝我,比聽她說對不起的時候還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