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簡甩開了他的手,“為什麼要瞞著我?”
秦予澤微微頓了幾秒,隨後緩緩地說:“不是瞞著你,而是確定了訊息之後,會告訴你的。”
“如果不是我發現你打電話,那我現在還在美國,根本來不及處理這件事情。”
“我會幫你處理好。”
“我不需要!”齊簡皺著眉,她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他掌控,失去支配權,從而逐漸成為一個他的附屬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跟別人沒有關係。”
秦予澤的目光也漸漸鋒利了起來,“別人?說的是我?”
意識到這句話的歧義,齊簡耐著性子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去處理。”
“齊簡,”秦予澤拉過她的手腕,“早在沒去美國之前,我就跟你說處理掉景城。之所以你現在如此被動,就是因為我讓你自己處理。而我不想第一時間告訴你,就是不想讓景城再次成為我們爭吵的原因。”
她知道秦予澤說的是事實,但是不管結局是怎樣,她都希望她是直接參與者,而不是他的麻煩。
“說來說去,這都是我自作自受。”齊簡咬住下唇,“那麼由我自己出面解決,難道不是更合適嗎?”
看著她含淚的眼眶,秦予澤微微偏過頭,然後鬆開了她的手腕。
兩人片刻的僵持過後,他緩緩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想靠自己,那我成全你。”
他離開房間,而後,逸庭苑很快就又剩下她一個人。
一個小時後,夜燁酒吧。
陸廷趕到的時候,秦予澤和陸廷已經在喝酒了。
“你白天的時候不是還在美國,怎麼這麼快就跑到這兒喝酒了。”章恭把外套脫掉,接過了陸廷遞過來的杯子,先喝了一口,“這麼著急,什麼事兒?”
陸廷大致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章恭嘆了一口氣,“妹子這又是何苦。你準備怎麼辦?”
秦予澤眼神冰冷,他拿起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將杯中酒飲進,“不管了。”
“啊?”
章恭和陸廷兩個人都是異口同聲。
“你不管,這事讓妹子怎麼辦?”章恭把杯子一放,“你要不管,我管。”
而陸廷則是冷靜了下來,他攔了一下章恭說道:“三哥不可能看著三嫂出事,先聽聽三哥怎麼說。”
“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秦予澤又倒了一杯酒,“她現在就像個受傷了的小獅子,誰靠近她,她就咬誰。事情該跟進還是會跟進,只是她如果不是自己先失敗,她是不會認可別人的幫助。你懂嗎?”
“啥意思?”章恭看向陸廷,“啥獅子,沒聽懂。”
“就是說,只有三嫂求別人幫她才行,別人主動幫忙就不行。”
“那不都是幫忙嗎?有啥區別,我這個妹子……”
“不一樣。”想到齊簡那副倔強的小樣子,他的眉眼微微有了緩和,而後輕輕勾起一邊的嘴角說道:“能耐不大,自尊心還挺強。”
“我白天也打聽了一下王中的事情,”章恭看秦予澤的樣子,就知道他跟齊簡也不會吵很久,於是就將話題轉到了這件事上,“他現在的事情很特殊,地方基本已經沒辦法插手了。只有從李詩琪這個突破口才能解決,怎麼能讓她改口供,或者說捕捉她口供的漏洞,才是唯一破解的方法。”
秦予澤點了點頭,他很認同章恭的想法。
“那需要我們做點什麼?”
“不用了。”秦予澤看了一眼手邊,隨即站起身,拿起了沙發上的外套,“我拭目以待,看她怎麼處理。”
“喂,你幹嘛去?”
見秦予澤一副要走的架勢,章恭連忙問道。
“回家。”
秦予澤說完這兩個字之後,就已經推門離開了。
章恭把臉轉向陸廷,陸廷也只能聳聳肩,“三哥就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
“可是老子才剛來啊,”章恭罵了一句髒話,“我這屁.股都沒坐熱乎呢。”
晚上齊簡半夢半醒的時候,就感覺一個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
只是熟悉的感覺讓她轉了個身,安穩地又睡了過去。
以至於清晨她醒過來時,頗有一些無奈。
因為她正八爪魚一般地扒在秦予澤的身上。
她用力的打了兩下自己的手,輕聲自語:“你們怎麼那麼不老實,不知道現在是戰爭期間,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向敵人投誠,這是叛國!”
然後跳下床,儘快離開事發地點,
床上的秦予澤沒有睜眼,只是嘴角微微上翹。
她出門之後,第一件事情是先去了NCE,那邊有她比較信任的法務部門,可以幫她解決一些跨領域的問題。
開了一個上午的會,齊簡大致也確定了計劃,這件事只能以李詩琪作為突破口。
於是她下午先給李世成打了電話。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李詩琪也騙了李世成,以至於他現在仍然被矇在鼓裡。
齊簡在李世成辦公室見到他的時候,突然覺得他似乎老了幾歲。
平時梳得整齊的頭髮此時也有一些凌亂,他看到齊簡進來之後,連忙抬起了臉,略有些凹陷的眼睛,還有乾裂的嘴唇,都昭示著他也在收這件事情的折磨。
“齊總,這件事情我也是今天才剛剛得知。”李世成十分懊惱,“而且我也以為詩琪幾天之前去了G市,可是誰知……我這幾天想了想,她會不會是受了別人的威脅啊?”
看到他這個樣子,齊簡才真的相信,李世成或許是真的不知情,
“李總,現在想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李詩琪不改口,那麼就意味著整個景城將要滅亡,而你和我都會坐牢。你能懂現在事情的嚴重性嗎?”
李世成皺著眉頭,“這可怎麼辦,我們雖然跟王中有合作,但一直也不知道他居然會在背後做著這種勾當,這是欲加之罪。”
“你能找到李詩琪嗎?”
這是齊簡的唯一突破口,她想要讓李世成去說服他的女兒,而她則會說服李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