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鐲子罷了,是你想多了。”
“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你不敢面對,你還是自己想清楚吧。”
肖毅南鬆開了她的手,先她一步,離開了會展中心。
吳媛媛在一旁勸她,“其實,肖總對你的事情,很上心。”
“你也覺得我剛才挺混蛋的吧?”
“肖總不是個記仇的人,等到他氣消了,也就過去了。”
齊簡深深嘆了一口氣。
看著他怒氣衝衝離開的樣子,齊簡就有一些後悔,他是為了她才去競拍,而她卻絲毫不領情,非但沒有感謝過他,還因為他看透了自己而惱羞成怒。
離開會展中心,齊簡直接回了逸庭苑。
果不其然,晚上她開啟手機,頭條就是秦予澤一擲六千萬。
她還手欠地點開了影片,秦予澤在鏡頭面前十分冠冕堂皇地說道:“希望這些錢能夠為慈善事業做出貢獻。”
齊簡撇了撇嘴,這六千萬,至少有一半應該算在她的頭上!
也是她做的慈善。
她把手機扔到床上,然後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突然就想起,當初她想方設法地從秦予澤那裡借了五千萬,甚至還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可是如今,他揮一揮手,六千萬就換了個鐲子。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
對她來講,五千萬是翻身的本錢。
而對秦予澤來講,六千萬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或許很多在她看來十分重要的東西。
在他的世界裡,都不過是輕於鴻毛的東西。
她閉了閉眼睛,感覺有一抹溼潤滑出。
肖毅南說的沒錯,她真的是個膽小鬼,在面對秦予澤這件事情上面,她怕得要死。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第二天是週日,齊簡早上起床就烤了幾個小蛋糕。
雖然她以前對肖毅南的經濟情況不瞭解,但是看他昨天出手闊綽的樣子,想必花錢買的東西,他也不太稀罕。
好在齊簡有一門廚藝能夠隨時發揮作用。
齊簡是直接到了肖毅南的家裡,想著看看運氣說不定他在家,只是按了許久門鈴之後,也沒有反應。
剛準備走,她就聽到裡面慵懶而沙啞的聲音問道:“誰啊?”
“齊簡。”
“等,等一下!”
肖毅南的聲音似乎變得緊張,接著齊簡就聽到裡面叮叮噹噹不知道什麼東西響。
甚至還夾雜著他隱隱約約的喊叫聲。
大約過了十分鐘,齊簡實在沒什麼耐心,就又按了按門鈴。
肖毅南才緩緩打開門。
“你怎麼來了?”
“我做了蛋糕,你要吃嗎?”
肖毅南的冷臉沒有撐過三秒,他立刻打開門,讓她進來,“吃。”
齊簡進了屋子,雖然客廳還算整潔,但是總給她一種違和感。
她轉身質問道:“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這麼久不開門,怕我發現?”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肖毅南打了個哈欠,表示他剛剛睡醒,“再說,我金屋藏嬌,也犯不著瞞著你啊。”
齊簡把東西放在桌上,肖毅南轉身去廚房磨了一杯咖啡,又端了一杯橙汁遞給齊簡,“你老失眠,以後別喝咖啡了。”
接過橙汁,齊簡就想起昨天吳媛媛說,肖毅南對她其實挺上心的。
她從來沒說過自己失眠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怎麼注意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肖毅南,昨天對不起。”
肖毅南挖著蛋糕的勺子突然停了下來,他有些狐疑地看著齊簡,“道歉?”
“是啊。我覺得我昨天做的不對。”
“真的假的?”肖毅南更加難以置信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求我?”
齊簡翻了個白眼,“你就把我想的那麼市儈嗎?我是真心誠意的給你道歉呀。”
肖毅南站起身,裝模作樣地往窗外看了看,“我得瞧瞧,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了。”
“你這意思,是不準備原諒我嗎?”
“哪敢,我就沒怪過你。”坐回原位,肖毅南又重新對蛋糕下手。
齊簡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又沉沉地說:“其實你也一直挺照顧我的,不管是華欣的事情,還是節目上的事情,我沒什麼能報答你的,還跟你發脾氣,的確很差勁。”
“行了行了,”看到齊簡這麼認真的樣子,肖毅南也趕忙勸道:“你這一來跟懺悔似的,我都有點接受不了。本來我也沒放在心上,別想了。”
“真的?”
“我還算你半個長輩,我照顧你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呀,以後別跟你自己較勁,我就謝天謝地了。”
齊簡點點頭,“我很謝謝你,但是要我叫你小舅舅,還是不可能的。”
肖毅南被她逗笑,她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肯吃虧。
“你跟秦予澤,準備怎麼處理?”
“先這個樣子吧。”
“還準備逃避?”
齊簡抬眼看著他,點了點頭,“我不知道現在能跟他說些什麼,他讓我做得無條件相信,我做不到。哪怕是關係表面有了緩和,心裡還是扎著一根刺。這樣的假象平和,我不想要。”
“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兩個人,都這樣什麼都不做。或許以後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她當然想過,只是她不想要激進,也不想要將就。
“真到了那個時候,誰也不是離開了誰就不能活,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剩下的就交給緣分吧。”
上流的豪門是怎樣的婚姻狀況,肖毅南再瞭解不過,有多少是表面平和,實際同床異夢。
時間久了,甚至夫妻兩個人幾年不見一次,婚姻不過名存實亡,這樣也比比皆是。
他雖然不想看著齊簡走上這樣路,可是內心卻壓抑不住,有一絲的期待。
或許,真的到了那個時候。
他就可以不用再做她的小舅舅了。
“你想好了就行。”
她想好了嗎?
當然沒有,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自己應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秦予澤。
有時候,真的冷靜下來了。
她還會想,如果她和秦予澤真的離婚之後,是不是這些難以明喻的苦澀感就會隨著之而去,再也不會再難過,視線也不會再跟隨那個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