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朵朵回到追悼會的時候,已經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了,她發現秦予澤和華欣都在門口給賓客們送行,就輕車熟路地摸回到剛才那個房間,誰知道那個房間居然也沒有上鎖。
她利落地將鑰匙牌放回了抽屜裡,走的時候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心中的緊張感促使她沒有多想,而是趕緊回到了兩個哥哥的身邊。
等到回家的路上,華朵朵才開始覺得,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參加追悼會的賓客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秦予澤在秦爺爺的墓碑前又跪了一段時間,才緩緩站起身。
而在一旁等待許久的華欣也緩緩地走了上來,她向他遞過去了一塊手帕,“別難過了,畢竟爺爺已經走了。”
秦予澤沒有接,只是在走過她身邊的時候輕緩地說了一句:“華欣,事到如今,我跟你只剩下合作關係,其餘的都免了吧。”
他眼神之中拒絕之意讓她微微咬唇,可恨自己這麼努力,但他始終對自己都是這副軟硬不吃的模樣。
但是她轉念一想,合作關係,那不就是證明了之前的交易他是認可的?
華欣嘴角微微翹起,她知道秦予澤不是傻子,這樣簡單的交易,他不可能拒絕的。
秦予澤緩慢而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我都同意的。”
“我可以從齊簡那裡奪走NCE。”
華欣的嘴角上揚了一個更大的弧度,她就知道,秦予澤和齊簡不過是逢場作戲,齊簡的一廂情願終於要終場了!
“但是,我不是替你搶走的,NCE我拿走之後,要保留在我的王晁集團下面,至於如何經營,由不得你指手畫腳。”
華欣想要開口,但是看到秦予澤的眼神,她還是頓了頓。
畢竟她的目的只是讓齊簡一無所有,至於誰得到NCE又能怎樣呢,她才不稀罕NCE那樣的公司,再說就算是NCE在秦予澤的手裡,他對演藝圈一無所知,對她也造不成任何威脅。
既然這樣,倒不如順水推舟,還能夠博秦予澤一個好感。
“當然,”華欣笑著說道,“齊簡的精神出了問題,自然NCE應該由你接手,這無可厚非。”
“合作上的事情說完了,沒事就請回吧。”
秦予澤的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可是華欣卻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她又往前跟著他走了幾步,“既然你有條件,我也有個條件,這樣才是交易,才說得上公平吧。”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雖然知道她一直都是這樣錙銖必較的人,可嘴角還是沒忍住扯出了一個輕蔑的弧度,“說。”
“這件事情,我們兩個要親自告訴齊簡。”
她不止要齊簡失去一切,她還要親自看著齊簡是什麼樣的表情,她已經隱忍了三年,這個大快人心的時刻,她絕對不會錯過。
華欣眼中的堅定是咄咄逼人的,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她不會妥協的條件。
哪怕是他將齊簡保護的再好,只要華欣有想要告訴她的心,那麼她就一定會知道,與其再阻止華欣,讓華欣不知道相出什麼別的辦法,倒不如讓這一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得好。
“你想告訴齊簡,是你的事情,我沒義務跟你一起。”
雖然拒絕了她一起去的要求,華欣根本沒有想到,秦予澤居然答應的這麼痛快,她心中暗笑,其實他跟齊簡之間也不過就是個名義上的夫妻,實際上所有的感情,也都是齊簡一廂情願。
一想到這裡,華欣就覺得,只要自己堅持不懈地在秦予澤身邊努力,那麼她就一定有可能再次走入他的生活。
她忍不住心花怒放,嘴角帶著笑意:“那好,明天我就過去。”
不知道這能否被稱之為女人的第六感,但是齊簡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她覺得她已經距離事件的重點很近了。
參加了秦爺爺的葬禮之後,她一直都沒有睡意,就在床上一直躺倒了天明。
早上起床吃過早飯之後,她拎著水壺想要到院子裡面去澆花,就看到了那輛她熟悉不過的黑色賓利。
只不過,駕駛位上走下來的是她許久都沒有見過的康橋,他只看了齊簡一眼,就立刻低下頭去,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邁出車門的是一條纖細而筆直的美腿,而後一個身著黑色長裙的短髮女子跟隨著康橋,向她款款而來。
陽光在這一刻有一些晃眼,齊簡微微抬起自己的手,擋在了眉毛的上面,好能夠仔細地看清這兩個人,是真實存在,而不是她自己隨意幻想出來的。
直到兩個人走到了她的近前,她才緩緩將手拿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看到華欣,她的心中居然會有一絲釋然,“你終於來了。”
華欣挑了挑眉,“聽說你已經在這裡修養好久了,我覺得是時候來看看你了。”
隨後,她扭動腰身,輕車熟路地便走進了客廳。
放下手中的水壺,齊簡先是擦了個手,然後看了一眼站在華欣身旁的康橋,隨意地坐在了沙發的對面,“有什麼話最好別繞彎子,直接說就行了。”
華欣淺淺地笑了起來,她看了看齊簡身上簡單的居家服,“看來這些日子,你在家裡過得還是很舒適的,想必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太清楚吧?”
“我還以為你是來告訴我什麼的,原來是想要對我進行訪談嗎?”
一句話噎得華欣有些不悅,但是她很快就轉變了心情,畢竟眼前的這個人馬上就要一無所有了,她還要等著看好戲呢,“既然你想要一個痛快,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
華欣拿過茶几上面的遙控器,先是看了一眼手錶,然後開啟電視,很快就播到了財經頻道。
看著電視上出現的那個人,齊簡的手指微微縮緊了一下。
只是在聽清他說話之後,齊簡就如同遭受了雷擊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