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璐璐風一樣的把自己家寶貝抱走,齊簡有些忍俊不禁,但還是蹲下身子,正色地教育齊望,“你怎麼小小年紀,居然還給我親女孩子了,是不是想捱揍。”
齊簡話音還沒落,就見秦予澤伸手就將齊望抱在了身上,“好小子,有點男子漢的風範。小艾璐算是被你拿下了。”
“喂,秦予澤,你給我兒子交什麼呢?”
“這當然是男人之間的榮譽了,你不知道。”秦予澤抱著齊望,問道,“是不是。”
齊望嘿嘿地看著秦予澤笑道,“壞叔叔,看來你還真的是不錯。”
“那當然了。”
看著他們兩個人高興地耳語,齊簡無奈地跟在後面,嘴角卻也帶著一絲笑意。
回到了家之後,吃完了晚飯,父子兩個人又一起去打電動,齊簡沒有阻攔,而是拿出了在車子後備箱裡面的那個盒子。
五年之前,齊簡跟肖毅南離開的時候,其實是將這個箱子帶走了的,但是因為後來開車去醫院匆忙,以至於最後是沒有將這箱東西帶走。
當時她在逸庭苑看到這個箱子的時候,記憶便被勾了起來,因為這個箱子當時是她親手整理的,裡面都是一些她當年沒有翻找的舊書籍。
而且那些夾雜在書籍裡面的字條,如果不是逐頁的仔細翻找,是根本不會發現的。
她也相信華欣根本沒有那種閒工夫,拿到了之後,也不過是草草一看,就扔在了一遍。
再將這個箱子開啟,裡面厚厚的灰塵證實了她的想法。
當年,她在閣樓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就是想要尋找她當年的記憶,雖說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
但是既然得到了,她也閒來無事,倒不如先整理一下。
翻著翻著,齊簡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只覺得有一本書拿在手裡格外熟悉。
她先是簡單地翻找了一下,並沒有任何夾著的紙條。
但是,不對,她對這本書印象極其深刻。
於是,她又耐著心,將這本書從第一頁開始讀了起來,直到讀了幾頁之後,齊簡才驚訝地發現。
原來這本書裡面有很多的筆記,只是她仔細地去讀,發現這根本不是筆記,而是一句又一句的類似日記的隨筆。
“我今天找了喬先生,他說已經很接近真相了,我心裡越來越緊張。”
“父親和母親的事情,到底有什麼樣的問題,我已經在腦中思索了很多遍。”
“有時候我在想,已經過去的事情,就算我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麼樣?”
“我什麼都沒有了,失去了秦予澤,我不能再失去這個真相了!”
齊簡一頁一頁地翻著,這上面每一句話,都如同一種囈語,但也讓她越來越貼近真相。
秦予澤下樓的時候,見她看什麼正看得出神,眼神微微一瞥,就發現是她從逸庭苑抬回來的箱子。
“這些老書,讓你這樣入迷嗎?”
齊簡當然是下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合上了書本,看向秦予澤,“你怎麼下來了,小家夥呢?”
秦予澤的下巴衝著外邊掛著的時鐘揚了揚,“你看看七點了,他都玩累了睡著了。”
她順著秦予澤指著的方向抬眼看去,果然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來叫我?”
起身收拾了一下周邊的書,齊簡緩緩站起來,有些抱歉。
“他跟我睡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在我的床上把他哄睡了,現在再移動也容易吵醒他。今晚你在我床上睡吧。”
“啊?”
睡在他的床上?
齊簡微微一愣的功夫,秦予澤便偏了偏眼神,“我去側臥睡,你就跟齊望睡在我那裡吧。”
說完之後,似乎還帶著隱隱地一絲嘆息,就晃晃悠悠地上樓去了。
將沒有讀的書和讀過的書整理了一下,齊簡決定明天再繼續這個工程。
手中的書也就一起拿著去了秦予澤的臥室。
這間臥室她很熟悉,畢竟在這裡也度過了一段時間,只是齊簡奇怪地事情是,這裡還跟五年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她的手緩緩摸過床單,似乎這床單的款式還跟五年前一樣,只是新舊程度不像是五年之前的,倒像是最近新買的。
難道,秦予澤還有喜歡同一種床品買上幾個一樣的習慣?
看著床上睡熟的小齊望,齊簡簡單洗漱了一下,便睡到了他的身邊。
想到今天白天璐璐看到齊望時說的話,藉著沒有關閉的壁燈,齊簡也仔細打量了一下齊望的五官。
真的是跟秦予澤越來越相似了,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神。
不管是睜開,還是閉著,都像極了他。
齊簡伸出手,緩緩地撫摸這齊望的臉蛋,甚至已經在腦海之中勾勒出,他日漸長大的模樣。
只是越想,越發覺自己好像想起了秦予澤,臉頰頓時有些燒紅的感覺。
這床單上面,有熟悉秦予澤獨特的沐浴液的清香味道,就如同他好像就在她的身旁。
齊簡突然想起,那些她失眠睡不著的夜晚,都是這個香味還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伴著她入眠。
他,曾經是她失眠唯一的靈藥。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得知的事情越來越多了,齊簡覺得她和秦予澤之間,似乎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就如同秦予澤所說的那樣,他不再著急,也不在脅迫自己,似乎只是輕緩地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然後便在這裡緩緩紮根,將那些過去美好的記憶,又一點一點植入到了她的腦海之中。
齊簡搖了搖頭,她將齊望額頭的碎髮整理了一下,便躺在了他的身邊,慢慢入睡。
自從生下了齊望之後,齊簡發覺自己再也沒有失眠過。
半夜的時候,房門的把手緩緩轉動,一個高大的身影腳步輕緩地走了進來。
他坐在了齊簡的身邊,儘量輕柔地不去吵醒她,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撫摸她的臉頰,但是卻害怕把她吵醒一樣,倏然間又抽回了手指。
看著她熟睡的側臉,他抬手將牆壁上的壁燈關掉,然後又如同來時那般輕緩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