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齊簡就問秦予澤，“對於華欣，你是怎麼想的？”
“沒什麼想法。”
說完之後，見齊簡許久沒說話，帶著點挪揄的心情，突然之間又說道：“前女友唄。”
齊簡橫了他一眼，“對於華欣，我心裡總是有些複雜。”
“複雜什麼？其實知道大哥的事情之後，我就已經跟華欣談過分開的事情了。”
齊簡愣在了那裡，難道當初齊簡併不是橫刀奪愛？
“你這麼驚訝做什麼，我和她本來也並不適合，能在一起時間那麼長，也是因為她跟我提了很多次，多到有一次我實在懶得拒絕了，她就覺得我同意了。所以如果我早知道大哥的心思，那肯定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至少，從某種層面上將，我的確促成了大哥的死。”
“那些年，你對於大哥的虧欠，也都還在了華欣的身上？”
秦予澤點了點頭，“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內疚的心裡總是不會那麼輕易的過去，至少我想我能幫他照顧華欣多一些，他的在天之靈也會安心一些。”
齊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時候，剛剛瞭解的那個他，也是因為他從來不言說的善良。
雖然嘴上總是不饒人，臉上也多數都喜歡冰冷著臉孔，但是她知道，只有走的近了。
你才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炙熱跳動的心臟。
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齊簡突然抽了一口冷氣，“快點去幼兒園，今天接齊望的時間要晚了。”
秦予澤則是一臉不急不慌地樣子看著她，“我剛才已經擺脫二哥幫我們接齊望了，因為不知道要跟朵朵聊到什麼時候。”
“那……我們現在去二哥家裡接齊望？”
“晚飯還沒有吃吧，先吃過了再去，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吃完晚飯了。”
齊簡點了點頭，只是坐在車上的時候就不禁在想，似乎自己就這麼被秦予澤帶著出來吃了個晚餐。
車子越開人越少，直到一路盤著小山而上，在小山的頂端，有一家燈火通明的餐廳出現。
齊簡有些吃驚，沒想到這樣的地方還有這麼美麗的小餐廳。
餐廳並不大，只有兩層小樓，但是樓上幾乎都擁著落地玻璃窗，裡面是十分有情調的蠟燭還有燈光。
齊簡帶著狐疑地表情看了看秦予澤，“這就是你說的，隨便吃一點晚飯？”
秦予澤笑而不語，只是非常紳士地先下了車，然後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緩緩伸出一隻手，等著齊簡搭著他的手下車。
忍俊不禁地看著他，齊簡最後還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能夠再度牽著她的手，秦予澤的心中竟莫名會有些加速地跳動。
剛走到小飯店的門口，接待的人員看到秦予澤之後，笑了笑就將她們帶到了二樓一處靠窗子的地方。
服務生並沒有給他們選單，很顯然是之前就已經訂好了晚餐。
齊簡看了看他，“如果我不答應你跟你一起來，那你怎麼辦，豈不是要浪費了？”
“你在我的車上，你不跟我來，你還能去哪裡？”
秦予澤看她有些噘嘴，就笑了笑，“開玩笑的，如果你今天不跟我來，總會有下一次的機會。”
齊簡愣了一下，其實她也只是無意識地撅了噘嘴，並不是想要生氣或者不滿。
以前的他是不會道歉的，不要說她這種輕微的表情，哪怕是她真的勃然大怒，也沒有見他這樣痛快地說開玩笑。
齊簡只是覺得，這一次回來之後，秦予澤對待她的方式，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與她之前體會到的那種補償不同，而是多了一份類似於討好的關懷。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為什麼要約在這裡？”
“並不是只有特殊的日子，才要有儀式感。只是今天對我來說，是想要慶祝的日子，而我希望能夠跟我一起慶祝的人，是你。”
聽到他這樣的告白，齊簡心中總還是翻起了一絲絲地漣漪。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因為要慶祝你們兄弟幾個人，終於解開了心結嗎？”
“都好，只要你喜歡，給今天按一個怎樣的名頭都可以。”
看秦予澤平淡的樣子，齊簡甚至覺得，可能自己是真的說錯了。
不過，也沒什麼所謂了，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這段悠閒的晚餐不是更好。
幹嘛要糾結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呢。
過了一會兒，頭盤和前菜就端了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瓶香檳。
齊簡又皺了皺眉，香檳這種慶祝日子才會喝的酒，今天果然是什麼她不知道的重要日子吧。
只是她沒有再問，而秦予澤也沒有多解釋。
倒過了香檳之後，悠揚的小提琴就響了起來。
齊簡轉臉看去，有兩個人正在小舞臺上拉著小提琴，而一個女歌手也緩緩地唱了起來。
悠揚的曲調，還有這樣的氣氛，一杯香檳下肚之後，齊簡竟然有些覺得飄飄然起來。
“我很久都沒有這樣悠閒的時間了。真好。”
“如果你喜歡，我願意讓你在餘生的每一天，都這樣度過。”
齊簡抿了抿嘴，“我還有我的小齊望，沒有了他，我走不過那些黑暗的日子。”
“齊簡。”秦予澤的眼神也深邃了起來，“我想讓你知道，雖然我並不後悔之前所做的選擇，但是我很抱歉，那些日子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齊簡抿了抿嘴角，緩緩搖了搖頭。
她原諒他了嗎？
沒有吧，否則心口為什麼還總是堵堵的。
就在她思緒遊離的時候，突然傳來了驚喜的尖叫聲，有人指著窗外喊道，“你看那邊的水面上。”
齊簡順著那些人看著方向也看了過去，原本是漆黑的水面上，逐漸亮起了許多像是燈也像是燭火一樣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居然組成了一個一個的字母。
看著它們漸漸顯現，齊簡驚訝地拉著秦予澤一起看過期，“你看，你看水面上面有字。”
秦予澤卻只是嘴角帶著微笑，沒有一點她臉上的驚訝，“上面寫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