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衛太姨娘她,是不是……”陸清親眼看著衛芬被京兆府的人抓走,嚇的不行,她匆忙跑到西廂房。
“不是。”陸婉搖頭,一臉猶豫,“衛太姨娘親口跟我說過,她聽到祖父他們說了一些話,我不相信……”
可若真是這樣,那衛太姨娘,便是替罪羊,背鍋了。
陸清臉一白,抓著陸婉的手,急道:“大姐姐,衛太姨娘是證人,她若是就這樣死了,那怎麼給……”不,便是衛太姨娘活著,也報不了仇,敵人,可是祖父跟父親啊。
可是父親在守喪期間讓姨娘懷孕,明明是他的錯,卻為了掩飾這個汙點,滅口,他何其狠心!
“別慌,不能讓父親他們懷疑你知道了。”陸婉拽開陸清狠狠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輕聲安慰,“我去想辦法,見見衛太姨娘,你先回去。”
陸清點點頭,擦了眼淚,在玫曲的幫助下,收拾好,回去了。
陸婉眯了下眼睛,笑了笑,喚了香菱進來,說:“沒想到,他們竟然讓衛芬頂罪了,我原本以為,祖父會衛芬還是喜愛的。”
“喜愛算不得什麼。”香菱很冷靜。
“也是,算不得什麼,跟遠安侯府的未來相比,算什麼呢?”陸婉嘆了口氣,而後一笑,“就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害了我娘,也正因為這樣,他們必須要承受這樣的報應了。”
“去武王府一趟,把玉姨娘喪期懷孕的這件事,告訴他。”至於寧澈要如何發揮,就是他瞧著辦了。
香菱點點頭,她跑腿已經嫻熟了。
“衛太姨娘的命,若是能夠保下來就保下來,還要借她的口,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主子放心。”香菱認真的點點頭,她知道,這是主子要全力報仇的時候了。
武王府。
“此事本王知道了。”寧澈含笑,阿婉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心底裡是已經把他當作同盟了,“長林,送她出去。”
玉姨娘突然離開侯府,病怏怏的,寧澈去庵裡查了,對這件事情心裡是有數的。
不過衛芬是否知道,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寧澈卻是不瞭解。
如此一來,寧澈便可以利用衛芬的嘴,讓陸承勵喪期讓玉姨娘懷孕的訊息散出去,送給皇帝一個,訓斥陸承勵的機會!
“上回你離開的時候,被側妃注意到了。”長林看著香菱,低聲道。
香菱心下一驚,想起自己來的時候,那門房……
“今日湊巧,我正好在那邊,先把你帶走了,但那個門房,恐怕已經告訴了側妃,現在後門,恐怕有側妃的人。”
那門房要賣佟懷玉的好,但這件事情也瞞不住長林。
“那怎麼辦,她認得我。”香菱看著長林,她只能靠長林出去,“我家主子進門的時候,府裡若是有側妃,我家主子只怕會不悅。”
“你同我說沒用,這要看王爺的意思。”長林挑眉,拉著香菱,“跟我來,換身衣裳。”
香菱沒抽回手,便只能任由長林拉著。
不知去了哪裡,去了一個地方,長林隨意點了一個人,三人進了屋子。
“你們把衣裳換了,我帶她出去。”
香菱看了眼那人,她們身形是像的,但是面容完全不一樣。
不過,香菱還是依言換了衣裳,而後又進來兩人,分別在她們兩人臉上搗鼓。
轉瞬,那穿著香菱衣裳的人,面容已經跟香菱有七八分像了,稍微掩蓋一些,那門房應該是瞧不出來的。
而香菱的臉也完全變了。
“她裝作我出去?”香菱打量了幾眼,問道。
長林點點頭,道:“我另外讓人帶著你從另一道門離開。”
香菱點點頭,兵分兩路,順利離開……
京兆府。
“武王殿下,您怎麼來了?”京兆尹聽到寧澈來了,心頭一跳,一絲不敢怠慢的迎接。
寧澈扶起要行禮的京兆尹,說:“大人不用客氣,我是來聽供詞的。想必大人心中有數,務必要讓表妹的名聲清白。”
“這……”京兆尹遲疑,看了一眼長史,他們的供詞是假模假樣寫了一番,然後逼那個衛芬按押的。
“王爺,已經審過了,供詞在這。”長史找出供詞,遞上。
寧澈卻是沒有接,道:“我相信大人的能力,速度很快,但我要見見那人才能心安。”
京兆尹看了寧澈一眼,最後點點頭。
他們把衛芬從侯府抓出來,逼供之後,還沒來得及派人去送遠安侯送信,武王就來了……早知道,就應該先把衛芬弄死才對。
不過現下,那個衛芬也該是半死不活了。
到了關押衛芬的地方,寧澈進了牢房,長林擋在門口,京兆尹只好站在門口等著。
衛芬瞧著是奄奄一息的模樣,趴在地上。
寧澈皺眉,讓人潑了冷水,衛芬才緩緩睜開眼睛,無神的看著寧澈。
“他們要你頂罪,玉姨娘是他們滅的口,因為玉姨娘知道一件能讓他們至死的秘密。”
“福柔長公主去世不到一年,玉姨娘懷孕。”
衛芬腦子亂哄哄的,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她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折磨……
她不肯承認,那些人便折磨她。
比她當初被媽媽調教,還讓人痛苦。
她是個知道順從的人,在經歷的兩種刑罰之後,她畫了押……
“你是誰?”衛芬啞著聲音問。
“這是你保命的唯一機會。”寧澈冷漠的語氣,讓衛芬知道自己的處境。
畫押是死,不畫押也是死,只要有一絲機會……
衛芬從來不是一個認命的人,玉姨娘本來就想毒死她,她知道玉姨娘死了,整整開心了一個月!
“本王看她好像是醒了。”
寧澈走出去,長林同衙役把衛芬拖出去,摁在了凳子上。
“王爺,這……婦人……”京兆尹很是猶豫,這婦人是不認罪的,若是……
“怎麼?本王審不得?”寧澈停住腳步,身上帶著殺氣。
京兆尹嚇了一跳,他哪裡敢得罪如日中天的武王啊!
“自然審的,王爺請……”京兆尹額頭冒出了冷汗,他的前任便是得罪了貴人,被發配了。